这位白袍人不远不近的跟在白左的身后。
身上的长袍繁琐而带有神秘气息,白色的长袍上,有金丝浮现,如同绚丽的星云一般流动在衣袍上,点点金光乍现,又渐渐隐去。
如此奇异的服饰,按理来说是非常引人注目的。
但是,他这一路走过来,吸引的目光还不如白左多,白左常年沉浸在灰色地带,本身就会收敛自己的气息,令自己在人群中没那么引人注意。
这人如此高调的着装,竟然只有寥寥几个人会把目光放在他身上,而且,每一次那些人向他投注目光后,似乎会有片刻的恍惚,随后就会把视线移开。
一个两个是巧合,三个四个都是这样,白左就怀疑这人是不是懂一些催眠之类的手段。
或者,这人拥有什么神秘的能力?
“阁下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白左与自己的本体针尖对麦芒的在那儿演着戏。
海北市中。
已经联系上夏国高层,从那儿得知了异轨会、契诡师、诡异等等资料的海北市上层则夸夸流汗。
可以肯定。
海北市遭遇的事件,绝对是异常事件。
事件的因此他们已经派人在城里大力的搜查,最后从一个上班族那里得到了一条线索。
“你是说你捡到了一个不明的菱柱状晶体,在沾染到了你的血后就突然破碎,展现出了这个天幕?”
上班族的表情很惶恐,“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原因,但是在那一刻,我的内心其实升起过一个念头。”
“而我也确实被这颗晶体拯救了。”
在他们找到上班族后,他们基本就把这个上班族的信息查了一个底朝天。
也知道上班族身上发生过什么。
“什么念头?”海北市的上层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上班族神情恍惚,带有一种不自觉的虔诚与信念:“如果能有人来制裁这些欺软怕硬的人就好了。”
海北市的上层汗流浃背。
上班族这个想法不能说是错的,在他被那群混混殴打的时候,他需要这么一个人来制裁那些混混。
但是,假如那个晶体是所谓的许愿石,那这个“欺软怕硬”的范围,谁知道它会理解成什么样?
对于上班族来说,他指的“欺软怕硬”的那群人就是围殴他的那群人。
但是许愿石又不是人类,它怎么去判定呢?
只可能,会把海北市里所有“欺软怕硬”的人都包括进去,这个范围就大了。
还涉及到了一个思想和行为的认知,比如说一个人,他本质上是欺软怕硬的,但是他自己本身太软了,没有更软的那个人给他欺负,导致他没有做出“欺软怕硬”这个行为。
但是,许愿石也把他给包括了进去,那……
这也是海北市上层汗流浃背的一个原因,这范围太大了,大到他们根本不敢想象,假如这真是许愿石的话,它会以怎样的形式来完成上班族的愿望。
看看那天幕上显现出来的画面。
泽海城的恶意吸引来了诡异,而开头,也有一个声音提醒过,人类的恶意如果不进行扼制,就会导致自我毁灭。
“快让他们联系异轨会的契诡师,就说这里即将出现至少s级的诡异。”
“如果他们不相信,就说天幕上出现了异轨会的契诡师过去的影像。”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因为异轨会的会长并不曾留下任何影像,之前有过一次露面,却又在诡异的影响下,让所有人只记得一双眼睛。
所以,这一次出现的白袍人,没有人会把他与异轨会神秘的会长联系上。
只知道,对方有可能是异轨会的契诡师。
特意加上这一条,也是怕对方不相信这里会出现诡异,毕竟现在为止,海北市唯一异常的地方也就是天空之上那块黑幕,还有阻止了他们进出的屏障而已。
“他们能进来吗?”
海北市联系上外面的人后,外面不是没有派人过来,但都被那黑色的天幕所阻止。
“既然是对付诡异的契诡师,大概会有一些能应对这种异常的力量吧?”
“我们也只能等着他们到来了。”
通过夏国高层联络。
异轨会那边收到了消息。
表示会派遣契诡师来这里调查。
得到肯定的答复,上层的人才放下心把视线投注到天幕上。
白左与白袍人站在街道上。
周围的人群行色匆匆,却在路过他们的时候,下意识的躲开了他们。
两人之间似乎有着一个真空地带,其他人都自觉的避开他们,却没有一个人认识到这一点,也没有人感到奇怪。
这让静立在那儿的两人,与周围的人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白左捏紧了手指,但他的脸上没有露出丝毫可能会泄露他真实想法的表情。
他嘴角微扬,勾勒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用一种天真又带有童趣的声线说道:“难道,先生是来找我咨询情感的吗?”
白袍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慢慢伸出一只手,动作优雅而舒缓,仿佛在空气中捕捉一种看不见的东西。
他的手掌悬停在空中,似乎真的抓住了什么虚无缥缈的存在。
“你能够看到这个吗?”
白袍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十分动听,有着成熟男性特有的包容与温和,同时还夹杂着一些说不上来的独特韵味,让人听了后不由为之陶醉不已。
白左感觉一股气流从耳朵钻进自己的大脑里面,在他的脑海中回荡不止,令他浑身都有些不自在的想要发抖。
奇怪……这是什么感觉?
白左看了一眼白袍人手掌上的东西,是的,他能看见。
就像是所有人都看不见那个城市上空的怪物,而他能看见一样。
他同样能看到白袍人手掌上握住的血线,在那双完美无瑕、白玉一般的手指间露出的红线,红的刺眼。
“那是一只被恶意吸引的诡异,而它会在吞噬完足够的恶意之后,吞食掉所有的人,这其中包括你,少年。”
白左脸上镇定,实际上背后却暗暗发毛。
总感觉,不管他演技再好,智慧再妖孽,在这个人眼前都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