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赶紧将芙芬忒搂进怀里,轻轻拍着背安慰道:“没事没事,你咬得根本不疼。”
轻柔的语气,以及那喷洒在耳朵上灼热的呼吸,仿佛在鼓励一般。
本来被一盆冰水浇熄的火焰,现在又隐隐有复燃的趋势。
但某人并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毕竟怀里的只是一个‘小朋友’,小朋友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有坏心思的只能是她这个思想不纯洁的大人。
我真该死啊!
某个升起坏心思的大人正在心中鞭打着自己,并且做着深刻的检讨。
芙芬忒本来不想做多余的动作,现在的情况已经让她欣喜异常了,但那股味道实在是太香、太甜了。
没尝过也就算了,关键是她体会到了其中的美味,那没有愈合的伤口,也流出了细长的血液,只需要往前蹭一蹭就能舔到。
那血迹流得很慢很慢,大概再过一会儿就会凝固了,也就是说,不可能等她送到自己的嘴里了。
在芙芬忒的眼中,那快要凝固的血迹变化成了向她招手的魔鬼,引诱着她一步步的靠近。
“唔......”
伤口处传来的柔软湿润感,让她忍不住缩了一下脖子,正想开口问你在干什么,突然又想到了,她与芙芬忒初次见面,对方给她疗伤的时候。
现在应该也是吧,还是不要浪费芙芬忒的一番好意。
这孩子真是有点善良过头了,那会儿自己差点把她给淹死了,回过头来不仅一句指责与抱怨的话都没有,居然还给自己疗伤。
她真的,我哭死。
明明是这么善良可爱的孩子,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呢。
想到了现实里要给她洗脑的芙芬忒,再看看现在怀里的这个小可爱,自己一定要让她变成一个正常人。
脖子上的异样直达全身,让白清歌死死的咬紧了牙关,当禽兽是绝对不行的。
没准就是因为自己一时没忍住,所以才让芙芬忒变成了现实里的那个样子。
这一次,我一定要当一个好家长。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
白清歌怕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为了更好的捕食猎物,血族有着类似魅魔一样的魅惑能力。
而完全没有这类知识的芙芬忒,刚刚也只是顺着身体的本能下意识的释放出来了。
白清歌能感觉到,芙芬忒只是像只小狗一样,在自己的伤口上舔舐,没有再往下咬了。
四处转移着注意力的她,突然想到了自己所理解的血族。
几天不吃饭,一见自己就咬,芙芬忒她...该不会是饿了吧?
血族不是经常有那种不吸血就会失去理智,又或者虚弱下来的设定吗?
至于这个世界的血族,是与不是,问一下就知道了。
“芙芬忒,你是饿了吗?”
舔得正开心的芙芬忒动作一顿,猛的意识到了自己的行为,赶紧将脖子缩了回来,低着头,额头贴在白清歌的肩膀上,就像是在道歉。
而在下一刻,芙芬忒也确实道歉了。
“对不起。”
这更加坐实了她心中的猜测,原来是饿到了,这几天忙得昏头转向的她都没注意到。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抱歉,是我疏忽了,我以前看你也正常吃人类食物的,还以为你不用吸血,喝饱了吗?我勉强还能再支撑一下。”
欸?
还可以再喝吗?
看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芙芬忒觉得自己现在一定是在做梦。
干了蠢事没有责罚,软弱哭泣没有谩骂。
有的只是轻轻的拍背安慰,耳边的柔语,以及...对自己的放纵。
这真的是她可以得到的一切吗?
如果这是一个梦,我希望永远也不要醒过来。
芙芬忒的沉默让白清歌觉得,对方一定是不好意思再开口了。
毕竟刚刚咬了她一口,都自责哭成那个样子了。
这种时候,果然还是需要我这个成熟可靠的大人来调节。
所以她开始了正经向科普,“人的血液呢是可以再生的,定期抽一些反而会保持人体的活跃与健康。
〝所以芙芬忒不仅没有做错,我还要感谢你呢。”
感谢我?
果然,这是在做梦吧,而且就算是做梦,她也不敢梦到这样的事情。
因为太过匪夷所思,就算是梦里都无法呈现出来。
可,这却是现实,这简直比梦还要魔幻。
“芙芬忒,你需要隔多久进食一次?”
想要拉开距离的她,本应该彻底否认自己必须进食血液的。
就算是纯种血族,血液也并非是必需品,只不过是血族更喜欢这种食物而已。
而在白清歌一遍遍不耐其烦的询问之下,她开口了,“一......”
虽说芙芬忒的声音,软糯得像是汤圆掉在了锅里一样无声无息,但还是被零距离接触的她接收到了。
“一?”
白清歌又等了一会儿,依旧没听到后续。
这孩子大概是脸皮薄,说不出来,那就由自己来猜好了。
首先一年一次的排除掉,这不得把人饿死了。
然后一天一次的也排除掉,因为这个会把自己给吸死,芙芬忒也会正常使用人类食物,应该不会这么频繁。
一星期一次也排除掉,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一星期的说法,而是用七曜日指代。
那么最后就只剩下一月一次了,以芙芬忒需求的这点量而言,一月一次,就算现在她还只是个小孩子也完全没问题。
什么什么,什么就变成一月一次了?
脑子里正掐架纠结着是要撒谎,还是要如实回答的芙芬忒,现在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嗯。”
白清歌正为自己的处理方法点赞,她大概是想不到,芙芬忒口中所谓的一,只不过是在芙芬忒万分纠结下发出的一个音调而已。
芙芬忒一直徘徊,无法下定决心作答的选择题,此刻,由白清歌亲口给出了她答案。
这感觉有股说不出的温暖涌向四肢百骸,芙芬忒轻轻靠在白清歌的肩膀,还未消散的血色清香萦绕在鼻尖,耳边是让她心安的熟悉碎碎念。
或许自己心中早就有了选择,自己只不过是害怕......害怕这一次也得不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