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江翰宁的心倏地一惊,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猛然间沉了下去。
他深知,自己在那一刻的心软,同情心泛滥,做错了一件事。
“能吗?”马湘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一把锐利的剑,直刺江翰宁的心脏。
江翰宁愣住了,他没想到马湘会抛出这样一个尖锐而深刻的问题。
他一时间语塞。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缠在一起,一时间竟找不到任何合适的言辞来回应。
“不能!”江翰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与惊恐,他嗫嚅着说道:“难道那两个歹徒又胆大包天地出去为非作歹了?这么快就又犯案了吗?”
他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是在努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个荒谬的假设。
“这个可能性不大呀,他们毕竟是受了伤的呀,难道伤口一夜之间就愈合了?”
说到这里,江翰宁摇摇头,“除非有奇迹发生,否则他们的伤口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神奇地愈合了?”
“而且伤口愈合到让他们再次作恶的程度?这逻辑上根本说不通啊。”
马湘却眼神复杂道:“恰恰相反。”
“什么意思?”江翰宁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完全猜不透马湘这句话背后的深意。
“你所说的那两个歹徒,他们……报了案!”
“什么?!”江翰宁闻言,他几乎惊掉了下巴,眼睛瞪得滚圆,“他们……他们竟然敢报案?”
“这不是明摆着往警察的枪口上撞,自投罗网吗?”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震惊,他实在无法理解这种看似自杀式的行为。
“难道他们就不害怕法律的严惩,不担心自己会成为阶下囚,失去自由吗?”
江翰宁继续追问,试图从马湘那里找到答案,但心中已经隐隐感觉到,这事太反常了。
马湘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且略带嘲讽的弧度,“你知道那两人是怎么向警方报案,描述你的吗?”
“怎么报的?”江翰宁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而强有力的手紧紧扼住了喉咙,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慌与不解,试图从马湘的表情中寻找一丝线索。
“他们说是与你截然不同,完全相反。”马湘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切割着空气中的每一丝疑惑。
“反咬一口?”江翰宁在短暂的愣怔之后,瞬间明白了过来,否则警察也不会到党校将自己带到这里。
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愤怒与无奈,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推入了无尽的深渊。
“他们究竟是如何信口雌黄,颠倒黑白的?”江翰宁紧握双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极力压抑着内心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炽烈且汹涌的怒火。
他的低沉声音中不仅透着严厉,更夹杂着难以置信与深深的愤怒,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是不是颠倒黑白我现在无法界定。”
“他们来报案说的是?”
“说的是什么?”江翰宁急切地说。
“他们描述说……”马湘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回忆那份报案记录,“两人在昨天下午的时候,闲来无事,遂相约一起前往党校后山游玩。”
“后山有一片幽静至极的竹林,竹叶随风轻摇,发出沙沙的响声,为那片区域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宁静。”
“然而,正是在这片看似平和的竹林中,他们偶然间捕捉到了一阵微弱却异常清晰可闻的女子喊叫与挣扎之声,那声音在静谧的竹林间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闻听这突如其来的异响,他们两人立刻警觉起来,心知情况不对劲。”
“没有丝毫犹豫,他们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决定立即循声而去,想要一探究竟。”
“据他们所述,那声音似乎来自竹林深处,伴随着越来越清晰的求救信号,他们的心跳也随之加速。”
“冲入现场的那一刻,傍晚的夕阳光斜斜地洒在地上,尘埃在光线中起舞,却丝毫掩盖不住那令人震惊的一幕——一名身形魁梧的男子正将一名柔弱的女子按压在地上,企图对她施以不轨。”
“直说吧,就是性侵!”
“这一幕,如同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面,激起两人心中正义与愤怒的狂澜。”
“他们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怒火在胸膛中熊熊燃烧,驱使着他们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
“他们义愤填膺,一人一马当先,双手紧握成拳,带着风雷之声冲向那名男子,企图用力量将他从女子身边拽开。”
“而另一人则紧随其后,准备随时给予支援。”
“然而,双方的交锋并不像他们预想的那样简单,那男子非但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展现出了超乎常人的身手,动作敏捷如猎豹,闪避、反击,一气呵成。”
“一时之间,两人竟被这男子打得节节败退,东倒西歪,场面之惨烈,令人扼腕叹息。”
“然而,更为令人发指的是,当那男子凭借过人的身手轻易制服了他们之后,他的脸上竟浮现出一抹冷酷的笑容,那是一种对弱者赤裸裸的蔑视。”
“他毫无怜悯之心,一脚狠狠踢向一人的胸口,伴随着骨骼断裂的脆响,那人痛苦地蜷缩起身子,肋骨处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窒息。”
“紧接着,行凶的男子又飞起一脚,精准无误地踹在了又一人的小腿上,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他的小腿应声而折,整个人无力地倒在地上。”
“男子的其狠辣行径,令人不寒而栗。”
马湘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江翰宁的心湖投下了一块块沉甸甸的石块。
他说的男子无疑就是自己!
“他们简直是厚颜无耻,地地道道地睁眼说瞎话,不仅混淆视听,还倒打一耙!”江翰宁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但他仍努力保持着镇定。
他紧握的双拳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月牙形的红痕。
那是他强压下内心如火山般即将喷涌而出的愤怒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