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湘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好!那就开始!关于昨天傍晚那起案件,有几个关键细节,我一直觉得有些蹊跷,需要你的解释和确认。”
马湘的眼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
显然,接下来的对话,将直接关乎案件的走向。
“江主任,”马湘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敲击在空气中,“昨天傍晚的事,请你务必详尽地谈一谈。”
“越详细越好,每一个细节,哪怕是最微不足道的,都可能成为解开谜团的关键线索!”
“记住,没有哪个细节是不重要的。”
江翰宁闻言,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整理思绪。
接着,他缓缓开口,将昨天傍晚从到枫林处散步,到发现异常、再到后来一系列事件的经过,事无巨细地复述了一遍。
在他的叙述中,时间仿佛倒流,场景逐一重现,每一个细节他都力求还原最真实的现场。
马湘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眼神时而紧锁,时而闪烁,仿佛在江翰宁的话语中寻找着被忽略的线索。
他自始至终没有打断江翰宁的讲述。
他只是偶尔微微点头,让江翰宁能够顺畅地继续下去。
李晴雅手中的笔在纸上沙沙作响,她全神贯注地记录着江翰宁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可能的关键词汇都被她精心标注,生怕遗漏任何一点信息。
她的脸上写满了专注,仿佛也在用自己的方式参与到这场案件的调查中。
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悄然流逝,江翰宁终于将所有的话语倾泻而出,仿佛卸下了沉重的心理负担。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马湘的反馈。
而马湘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似乎在消化刚刚获取的大量信息,并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
“完了吗?”马湘的目光锐利,仿佛能穿透江翰宁的心灵。
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不可忽视的重量。
“是的,我应该说的话都说完了。”江翰宁的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坚定。
“没有要补充的了吗?”马湘加问一句道。
“暂时想不起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马湘嗯了一声,这个简单的音节里包含了复杂的情绪,既有对江翰宁回答的认可,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考量。
随后,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忽转犀利,仿佛要将空气都切割开来:“那么我想问你一下,依你所言,你在那关键时刻挺身而出,面对持刀歹徒毫不畏惧,你无疑是那挺身而出、见义勇为的英雄!”
“是不是呢?”
“英雄谈不上,我只是尽了一个路人应当尽的责任而已。”
“在那个瞬间,我无法视而不见,更无法袖手旁观。”
“只是心中有正义感而已,见不得世间邪恶横行,见不得它发生在眼前。”江翰宁继续说道。
随即,他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有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不可动摇的信念,“这是每一个公民应有的担当,这更是警察的职责。”
“这决定了我在关键时刻绝不能退缩。不是吗?”
“是的,”马湘倏地回答道,眼神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但是,有一个问题,你难以自圆其说!”
“什么问题?”江翰宁惊讶地问道,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充满了困惑和不解。
显然,他对马湘这突如其来的发难感到十分意外。
马湘却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中满是嘲讽。
他缓缓地说道:“你说说警察的职责?”
“人民警察的职责是其任务是维护国家安全,维护社会治安秩序,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人身自由和合法财产,保护公共财产,预防、制止和惩治违法犯罪活动。”
“以及保障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顺利进行。”
“总之就是匡扶正义,打击犯罪,维护国家安全和社会秩序。”江翰宁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不错,记忆超人,背诵得一字不差!”
说到这里,紧接着,他的语调如锋利的刀刃,倏地一转,步步紧逼,直刺对方的心扉,“但是,你的职责仅仅局限于背诵那些冰冷的条文吗?还有呢?”
江翰宁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在脑海中迅速搜索着答案,他缓缓开口:“还有什么?”
他继续补充道:“哦,当然还有惩罚与改造罪犯,这是我们作为监狱警察的神圣职责,确保社会的安宁与正义得以伸张。”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虽然坚定,但细微的颤抖还是泄露了他内心的一丝不安。
马湘的话不会是无的放矢的。
果然,马湘的眼神此刻变得异常犀利,仿佛能穿透一切伪装,直视到人的灵魂最深处。
“你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选择报案?”
江翰宁的声音不由自主地低沉了下来,他深知在这个精明干练的马湘面前,任何掩饰都是徒劳的。“我……我是因为受害者的再三请求,才打消了当场报案的打算。”
他艰难地吐出了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她为什么这样要求?”湘的追问紧接而至。
江翰宁叹了口气,“她……她怕报案后,自己险受凌辱一事会迅速传开,让她以后无脸见人。”
“她担心自己的名誉受损,更害怕家人和朋友因此对她产生异样的眼光。”
然而马湘却不买账。
“那么,请问江翰宁同志,”他反驳道,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江翰宁的心上:“作为警察,是否可以因为一时的同情或是内心的软弱,而选择放弃职责,选择走向渎职之路?”
“又或者,我们是否可以对那些公然危害社会、践踏法律的犯罪分子视而不见,任由他们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在法律的边缘肆意狂奔,继续危害那些无辜而善良的民众?”
“更进一步说,是否可以因为个人的情感倾向,或是出于某种私念,而放任歹徒逃脱法律的公正制裁,让正义的天平在那一刻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