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离开之前,警察也赶到了现场。
陆祁年将情况简单地给他们说了一下,举报有人涉及非法行医罪,违法医疗操作行为。
在此之前,陆祁年已经将情况给警察提前说明,但仍旧被他们给成功逃跑。
警察给沈霆打去电话,询问沈南书的人身安全。
沈霆否认沈南书给陆少延给强迫带走的事实。
别墅里面只有一些符合医疗安全批准的简答器械,医疗所的老板是国外留学回来的某个富二代,有钱没什么脑子。
承认戴口罩的人是自己的员工,只不过当天的航班,现已经出国进修去了。
所有的线索都已经称不上是证据了。
就连当事人都没有诉讼需求,陆祁年的举报证据立场根本站不住脚。
盛宴京拍拍陆祁年的肩膀,“没事,会有办法的。”
陆祁年抬起皮鞋捻灭了香烟。
他眼神晦暗,抬眼的瞬间,掩去了眼底的波涛汹涌。
冷冽的风吹乱了他搭理好的乌发。
转过头对季森说道:“找人看好曾苹。”
季森一下子就理解了陆祁年的意思,犹豫地开口,“总裁明天就是订婚宴,您确定不……”
陆祁年皱眉,“我自有打算。”
曾苹的出现,不管是沈南书和陆少延的订婚宴还是对于陆少延在陆家的地位上来说,都是个趁手的打击工具。
季森不是清楚楼上发生了什么,但见陆祁年和盛宴京的神色不好,终究没说什么。
应声道:“是。”
“尤其是今晚和明天,看好她。”
盛宴京大抵猜出了陆祁年原先的安排。
“如果沈南书没有被陆少延给带走,明天你也打算这么做?”
陆祁年率先上了车,“你不觉得这是个好办法?”
盛宴京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陆祁年其中意味的真假。
轻咳一声,“只要你舍得,什么不是好办法?”
陆祁年没吭声,脚底踩下油门,汽车像是离了弦的弓箭,带着劲风飞驰出去。
……
沐北为了不做出一番名堂出来给沐家看,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活自己名下医院的事。
听到陆祁年和盛宴京要约自己喝酒,放下文件拿起外套就飞奔了过来。
马不停蹄的。
“今天怎么有空约出来喝酒了?”沐北坐下就往嘴里塞了颗葡萄,“嗯~真甜!”
盛宴京晃着酒杯轻抿了一口,“你干什么了?又瘦又虚的。”
要是以往,沐北听到盛宴京说他虚,早就起来暴跳如雷张嘴争辩了,现在一反常态,懒洋洋地仰靠在沙发上,有气无力的呻吟。
“别提了,这几天要累死我了。”
沐北摆摆手,坐起身问盛宴京,“不是说你和陆祁年一起来的吗?他人呢?”
陆祁年进来没喝一杯酒,就出去抽了两根烟。
心中实在是烦闷得厉害。
尤其是过来时,还听到旁人的议论,说什么陆少延和沈南书郎才女貌,简直是海城最让人艳羡的一对。
明天的订婚宴想必是海城近五年来最风光的一次。
由此可想而知,以后陆少延会给沈南书怎样盛大又让人眼红的世纪婚礼。
盛宴京啧啧舌后去看陆祁年,那人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像是和自己无关。
但要不是他熟悉陆祁年是个什么样的德行,还真被他给骗过去了。
“喏,这不来了。”
沐北抬眼就见陆祁年拽着脸朝他们这边走来。
陆祁年从沐北面前走过,沐北下意识闭紧了嘴巴。
用气音和盛宴京八卦,“怎么回事?身上一股忧愁的味道,尤其是那股烟草味,和烟熏腊肉似的。”
盛宴京咬碎嘴里的冰块,意味深长,“你要是让他给听见,你小命就不保了。”
沐北护住脖子,催促他,“快说。别卖关子了大哥。”
盛宴京笑笑,伸出五根手指。
沐北眼角和嘴角默契地抽了抽。
一口白牙就要咬碎。
“盛宴京你还是个律师,你这是敲诈勒索!”
盛宴京无所谓,“哦,那你别给。”
说罢,就要扭头去和陆祁年聊天说话。
下一秒,就被承认自己没骨气的沐北给拉住了。
“得得得,给你给你给你!”
沐北一边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一边又不得不屈服于自身的超级八卦。
盛宴京微微一笑,“备注自愿赠予,永不追回。”
沐北后槽牙磨了又磨,皮笑肉不笑得阴恻恻。
“盛老狗,你真行。”沐北骂骂咧咧地掏出手机开始转账,“我是那样的人吗?!”
盛宴京叹气,“毕竟我是律师,要以防万一嘛。多理解理解。”
沐北:“理解你个大头。”
随后就是哗啦啦的到账消息和提示音。
——支付宝到账五万元。
“快讲!”
沐北兴致冲冲。
沐北背后一凉。
他缩着肩膀往盛宴京那边躲着,但身上的那股冷飕飕的视线就像是黏在他身上了一样,阴魂不散的。
“陆祁年喝酒不?”
隐匿在阴影角落里的陆祁年没吱声,淡淡地收回了目光。
盛宴京言简意赅又生动形象地讲完了这几天所生的事。
听完后的沐北——震惊又难以置信。
“你是说……丧心病狂的陆少延给沈南书催眠了???”
沐北自身就是开医院的,自然知道这件事是有多严重。
涉及心理健康和神经记忆的医疗手法都具有非常大的安全隐患。
陆少延简直是疯了。
盛宴京摩挲着拇指,道:“据我和祁年的观察是这样的,沈南书的记忆应该还停留在祁年回国之前。”
沐北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水,舔了下嘴唇,“他回国那天不正是沈南书发现陆少延出轨的时候嘛。”
“刚刚说错了,陆少延才是真的狗。”
沈南书多好一个女孩子,陆少延这个癞蛤蟆无所不用其极。
沐北侧过身猛地一拍陆祁年的大腿,“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陆祁年脸上的不虞丝毫没有遮掩,浑身上下都透露着戾气和阴沉。
沐北刚刚就是太上头了,现在又讪讪地收回了手。
他见陆祁年一直不说话,也郁闷地叹了口气。
却也能理解陆祁年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