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亦书拍手叫好，“先不说这个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搞定这小子的。”
记者只是看了地上这只鬼一眼，心里就有了答案，又看了文亦书一眼……
“没事，你可能有多个四字传说已经不是什么大秘密了。”文亦书随意地笑了笑。
一旁的许世：(?⊿?)?
尊嘟假嘟，我这个东胜老天龙怎么不知道。
记者大概知道文亦书是在诈自己，但眼前只有两人，文亦书就不用说了，许老爷子肯定是信得过的，于是，记者大手一挥：“我直接就是一个瞒天过海！”
记者的能力探入其中，但是很可惜，只是一个附带的读取记忆不能读取这只鬼的记忆，跟之前那些命器一样失效了。
“好像不太行啊……”记者摸了摸下巴，沉吟片刻，“我记得…我好像不久前在东胜那边看到过你，你俩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那是我的分身……嗯，永昼文亦书。我已经把信息传给他了，交给研究所那些人研究。”文亦书淡淡道。
倒是记者听到“永昼·文亦书”这几个字后就ptsd了。
“三天后出结果，这几天我们打算自己先研究研究。”许世说道。
记者点了点头，想了想自己那些能力，确实有一个好像能发挥作用。
来自扶桑那位剑圣的遗产——黄泉剑魂。
有一说一，虽然扶桑确实傻逼，但那个老剑圣人还是不错的……从那句“我去，即使会死”就能看出一二。
记者大手一挥x2：“我有一式黄泉剑魂，可斩断生与死，且看我略施小计……”
…………
一处位于虚实之间的府邸，古老而玄奥，牌匾上书有轮回二字，无数魂灵聚集于此，结成一条星光般璀璨的河，是百川的尽头，也是河流的始源。
轮回府，生之来处，亦是死之归所。
一个棋牌室，一伙人正在打麻将。
有人敲门进来，那是一个身穿西装的高大男子，他对其中一人说道：“江晓，有人复活你了，你可以走了。”
“啊？我天胡开局啊，能不能打完这把再走？”话音未落，一道撕破了生与死隔阂的剑意，在麻将桌边斩开了裂缝，带着那人离开。
男子顺手给江晓在轮回府的记忆抹去了。
轮回府的规矩如此，勘破命运与时间的流转，能复活的暂住，不能复活的转生，留在轮回府的记忆，自然是要抹去的。
“你说，他叫江晓？”一名戴着黑色面具的黑衣男子拉住了江晓即将离开的魂。在记者那边看来，就是记者这时感受到一股无法撼动的阻力。
“大人……”西装男子先是向这人行了个礼，然后说道，“这不合规矩……”
“跟你们代理府主说一下，等会再让他复活，我先去看看怎么个事，对了，抢了他几分钟复活时间，你们等会给这小子加个第二级气运。”
“第二级气运？我们府主他都没……”西装男子愣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位代理府主，之前是上面调下来的。
“你们这位代理都是我老熟人了……”黑衣人摆了摆手，“就这么办吧，我走了……”
…………
江晓睁开眼睛，看到记者一张大脸贴过来：“小伙子你叫啥？”
“我叫……江晓。”
许世这会正纳闷呢，自己也没教记者这个世界的语言，这两人是怎么说上话的？
就见记者瞪大眼睛，倒吸一口凉气：“嘶——北冥仙尊？！”
“啥？”江晓愣了一下。
记者感觉到神识里的魔尊轻轻一叹：“以后，少看点番茄……”
“等会！”记者一副发现新大陆的样子，看向文亦书，“你不还是靖异台的天相吗？”
“…………”文亦书深吸一口气，“我在镇御者的时候，代号万相，万相归一，也可以是无相，你要不要来一发无相剑？”
“呔！待我习得生死与极致大道，定要取你狗命！！”
“你还记得你是怎么死的吗？”文亦书打断记者的nt行为，问道。
江晓打量着文亦书和记者，显然有很多问题。
“哦，你是好奇我俩为什么长得一样是吧？”记者恍然，“我的名字你不用知道了，叫我道剑就行了。”
文亦书那天让记者忘记了一些东西，比如逆神的事，对文亦书身份的猜测在，只是记得文亦书是个无量者……魔尊和文亦书的谈话，文亦书倒是没让记者忘记太多。
比如，记者自称道剑这事，他是记得的。
“道剑？”江晓回味了一下这个名字，眼里闪过一抹奇异的光……
“他叫文亦书，至于我的名字……”文亦书看着江晓，不知为何，沉吟许久，“叫我文先生吧。”
“文？”江晓站起身，感到奇怪，用仅有文亦书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问道，“文亦书？”
“是的……”文亦书轻轻点头。
在许世和记者看不见的地方，这名为江晓之人将手刺入文亦书的胸口……
“我不信啊……”江晓握住文亦书的心脏，眼神充斥着杀意，“文亦书已经死了……”
“是的……”依然是点头。
“噗——”时间停止流动，江晓扯出文亦书的心脏，那颗还在跳动的心，向外溢出鲜血。
“杀星，够了吧……”文亦书轻轻推开江晓。
“不够啊，混蛋……”江晓拉着文亦书的衣领，“怎么可能信啊！！‘文亦书’怎么可能这么说话？！！”
“cnmd，爱信不信。”文亦书一脚给他踢开，文亦书可不会惯着他。
“嗯，对味了……”江晓被踢倒在地，一个仰卧起坐坐起来，眼神却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时间再次流动……
“那你俩不都是文先生吗？”江晓很自然入戏了。
“嗯。”文亦书点了点头。
“算了，我还是叫他道剑吧……”文亦书的无量视界看见江晓眼神闪烁一阵，随即，文亦书只听见一声“拜拜”，江晓仍然在这，但文亦书知道，那个“江晓”已经离开了。
“也行。”记者点了点头，“反正他没意见。”
道剑：是的，我没意见。
江晓也是点了点头，文亦书也是点了点头，许世看到眼前三人都开始点头，他也情不自禁点了点头……
整整一分钟……
记者一巴掌给江晓打摇头了：“你点尼玛的头呢？！老子问你话呢！”
结果就是，这个江晓完全听不懂记者说的是什么。
“坏了……又要我来给他开屁股。”文亦书叹了一口气，修正了三人的记忆，穿插了一段记者学会了这个世界语言的事。
…………
江晓是戍陵人。与一般的守墓人不同，他不是防盗墓的，他防的是墓下面的东西。
这个世界原本的超凡体系，是与一个名为黑暗母气的东西同化，换取力量。
当然，黑暗母气一开始不叫这个，那东西一开始是叫神之源，换取力量的方式也不是叫同化，一开始是叫共鸣。
随着超凡体系的发展，这个世界的顶尖强者发现了神之源不太对劲，与神之源共鸣，最后的结果是……污染。
污染——同化。
虽然只是个例，但是海量个例。
一开始流行的学说是等价交换，在获取了力量的同时，也牺牲了寿命。
这个没有问题，比如开了斑纹什么的都是会折寿的。
但是……
直到有个奇才来解析所谓的神之源。
正常来说没人会干这种事，正如修仙世界没人会在意灵气的本质是什么，只会在意怎么找灵气更充沛的地方 ，怎么快速变强……
但显然，这位，不是正常人。他的研究成果就是，这个神之源有大问题！
研究成果出来，最顶端的那些存在之前可能就有一些怀疑，研究成果出来，那基本上就确定了。虽然广大群众没什么人信，但最强的那一批人信，也就够了。
于是，全世界讨伐黑暗母气！
结果很正常，失败了。用黑暗的力量来打败黑暗……以这个世界的情况来看，怎么都不可能成功吧？
被同化以后会折寿，死后的强者又“反哺”黑暗母气……
别人以一己之力支撑起这个世界的超凡体系，你拿别人的一部分力量去讨伐祂？
那最后是怎么赢的呢？
话说那天，世界的气运加持在一个人身上，那不属于黑暗的力量重新降临人间，终于，黑暗被封印了……是的，还不是被杀死了。
听起来就很离谱好吧……
反正江晓学到的历史是这样写的。
你问真相？我不造啊，书上写的就是这个啊。
然后，这个世界的超凡就变成了这样的一坨答辩。按照江晓描述的盛况，记者比对了一下，感觉那是不弱于逆神没叛出去的百神殿的强大世界，虽然可能有夸张的成分，但不可否认那个世界原先的超凡强盛。
至于记者需不需要担心选神界会不会发生跟这边类似的事情……听过判官的话，东胜基本上知道能力的来源是什么：百神殿，或者说是选神之神个人赐予的……这个应该反不了，别说选神界的超凡体系就是选神之神支撑的，就连世界的天道都可以说是选神之神本神。
不过，也可以确定，在选出一个符合选神之神标准的“神”之前，祂应该不会过多干涉选神界的事情。
…………
“我们戍陵人就是镇守这个封印的存在。”江晓说道，“到我这一代，只有我一个人了。”
“然后你死了？”记者疑惑道，“那你死了是怎么镇守的？”
“……”江晓沉默了一会，“你们应该看的出来吧，我实力不强。”
三人点头，江晓的实力确实不强，换算一下差不多就是暗级实力，暗四左右。
当然，在这个世界那就是独一档的。
“我的寿元也不多……如果是正常发展，我应该死了几百年了。”江晓叹了一口气，“但……后继无人，戍陵人一脉就断代了，墓下面这玩意也就镇不住了。”
“所以……你用了个邪法，以残魂镇守？”
“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江晓点了点头，这确实能大幅度延长他的使用寿命，“但，我活着的时候，就只是勉强镇住这玩意了，死后的微薄力量更是无用……这个方法本来是行不通的。”
许世看了文亦书和记者一眼，脑中不知道为什么蹦出了“判官”二字。
记者和文亦书则等着他的下文。
“后来有一天，一个强大到匪夷所思的存在来了……”
“他是不是戴着一张黑色的无脸面具？”江晓还没说完，就被许世打断道。
“是的。”江晓投来诧异的目光，“你们认识？”
“继续说吧……如果那个人有交代你什么的话。”
“嗯。”江晓点了点头，“他帮我加固了封印，让我只用残魂的力量就可以镇压黑暗母气，同时，也交代了一些事情。”
说到这里，江晓看向了记者：“想必，您就是那位大人口中的北原靖一先生吧？”
“不出意外的话……我应该是把北原靖一做掉的人。”记者砸吧嘴，“不过没关系，他的能力我都已经嫖来了……啊呸，是继承来了。”
“……”江晓愣了一下，虽然他不是那种单纯的留影，也不是那种弱智人工智障，但这件事已经远远超出了判官交代的范围了，倒不是他猪脑过载，这事换谁来不迷糊啊？
许久，江晓才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转告给你吧……结果应该差不太多。”
判官在原本的封印上添加了几笔，确实让封印更牢固了。
但同时，判官也往里面塞了点东西……
选神界的气运。
判官和江晓的交易就在这里……
江晓依然守着这个封印，只不过是以残魂形态。等到某天，扶桑的剑圣来了，会用黄泉剑魂给他复活。到时候，江晓转告他一些事情，再视情况而定，要不要把这部分气运解封，最后，再帮江晓找一个戍陵人的传人。
至于这个视情况而定是怎么个事……
“兄弟，如果你出来的时候，能力为‘不灭骨’的小子，还没有百神殿现在上位神的实力，甚至你连名字都没听到过，那咱就把这个气运解放了吧。”江晓把判官原话一字不落地转述一遍。
按照判官的设想，等选神界的人们找到一个铁到逆天的小空间，再等到记者能打开选神之神埋藏两界的封印，再再等到记者做好准备，和东胜、奥古塔罗他们达成共识，剑指天外，应该是一个比较靠后的时期。
但半路杀出个死东林，文亦书又提前引导人们发现两界的封印，再加上一堆无量者乱入，又是给死之戒喽，又是什么理之境喽……一叠加，直接把计划提前了少说二十年。
如果是二十年后，林竹或许连巅峰时期百神殿的上位神都能打，但是现在嘛……
“我记得……你们理想城的不灭骨是被打死了吧？”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个招神体质和不灭骨是同一个人？”
“啧……玄铁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唔，是不灭吗？”许世好像想到了什么。
“昂。”反正记者不会承认理想城有能复活人的手段……咦？记者刚刚是不是就露了一手？
“他现在怎么样了？”许世问道，“应该没到上位神实力吧？”
“会不会被神眷打死都不好说……”
“那……解封？”
“昂。”记者点了点头，他对判官的话，还是非常信任的。
只是文亦书不说话了……似乎是对他把东林引进村，导致计划提前十几年而感到愧疚。
江晓点了点头，撬开封印的一角，拿出一团柔和的光团。
似乎只是一团光，没有实体，也不知道江晓是怎么把它捧在手上的。
许世和记者同时感到体内的能力开始震动，想来应该和他们的能力同源。
“这玩意怎么用啊？”
“把它带到你们的世界，它会自行消散，选中宿主。”江晓耸了耸肩，“按小说的话来说，要不就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要不就是什么系统，再要不就是什么真正的超级天赋哥，一生无一败，证道无敌路那种。”
“他对宿主有什么要求吗？”
“应该是没有的……不过听他的意思，这玩意已经是备用中的备用，怎么说的来着？”江晓想了想，说道，“选神之神给的气运向来是没什么用的，从来没有成功过，索性给它带出来，看看没有一界气运的选神界会诞生什么样的存在。”
记者点了点头，想想也对，要是这气运真的有用的话，万界行军里就不会有这么多前代了。
这么说来，判官还真是个天才。
难道神尊提供这个世界的坐标也在判官的计划中吗？
“唔，这玩意最好尽早带回去，晚了怕作用更小了。”许世沉声道，“记者，你还能打开那种传送通道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是不能回去了。”记者想点头，但好像觉得自己也能摇头，于是开始摇头晃脑，“我可以送你回去。”
“我回去吧，这里我的实力最弱。”文亦书说道。
“啊？你没在的话谁保护我啊？”记者说的这句话，文亦书自然是没让许世听到的。
文亦书也没搭理记者，还是继续说道：“你的传送门是双向的吗？”
“可以是，但如果出现了意外，我会随时关闭的，到时候，就打不开了。”
“也够了……”文亦书点了点头。
“你不能去。”许世拦住了文亦书，“你可以沟通两个世界，这事还是老夫来做吧。”
“哦对了，记者不能回去。”江晓突然说道，“你们有哪个是记者吗？”
“我。”记者举了下手。
“他说了你不能回去。”
“我知道，我来的时候就知道短时间内应该是回不去了。”
“行。”江晓也没有再多说什么，“那赶紧吧，你们还要帮我找个传人。”
“……可以让我试试吗？”记者沉思片刻，“我看看能不能把那个黑暗母气做掉，一劳永逸。”
记者这话不假，他有万界行军，能统御两百世界，每个世界都有一两个初始四神级别的老东西，选神之神不出手的情况下，连百神殿都能推平，只要黑暗母气别太离谱。
不过，能被封印，应该也强不到选神之神那个级别……至少在记者眼里，选神之神比初始四神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那……试试吧。”
“等我做下准备。”说着，记者就开始无限蓄势。
蓄势到了自己差不多快被后坐力崩死的程度，记者向江晓点了点头。
封印开，记者一拳挥出。
要不是记者学了理之极·无量，这一拳限制不住威力可是能给恒星爆了的。
“biubiu……”
黑色能量抹去一切，却从黑暗母气中穿过。
记者神情一变，但已经做不出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放出来三百多个初始四神级别的老东西，保护在他身边。
“揍他丫的！”记者说出最后一句话，就彻底昏死过去了。
黑暗母气飘摇一阵，似乎对记者很感兴趣，一股脑全涌进记者体内。很快，记者的伤势被修复，记者也清醒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几天？一个月？还是一年？”记者睁眼问道。
“你踏马的一分钟都没晕到。”一头白狼一尾巴甩在记者头上。
“啊？”记者愣了一下，“那那个黑暗母气呢？”
“进你体内了。”江晓沉声道，同时，许世也和两百世界的三百多个统领面带严肃地看着记者。
“…………”记者在想该怎么解释。
记者昏迷后，感觉到一股庞大的生机涌入体内，在极短的时间内修复好了他的身体，还给他添了百年寿命。也就是这个时候，记者才知道黄泉剑魂是会折寿的，长生者的寿命也不是无穷无尽的。
然后，这大概是黑暗母气的东西发出极度变态的笑声：“桀桀桀……我进来了。”
记者哪受得住这气啊！刚想做出反应，魔尊就发话了。
这位寄居在记者体内的超级超级无敌大大佬只说了一句“滚”，黑暗母气就烟消云散了。
“我辣么大一坨黑暗母气捏？渣都不给我留？”
“你也滚。”
“好嘞。”
然后记者就醒了。
一通解释后，再加上文亦书的认知修正，可算是把这些人哄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