拴柱经过十来天修养都没有恢复过元气来,好在合肥的活不是那么紧张,不要求限时限量,拴柱跟着铁柱后面好好的搭着伙慢慢的学习着。铁柱这十来天带着拴柱,明显感觉拴柱比牛柱强太多了。拴柱虽然比牛柱年轻许多,算是村里第一个出去混出点名堂的人,却在自己跟前老老实实像个小弟一样,没有一点点的优越感。要是牛柱处在拴柱这样的位置上跑过来跟自己学的话,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场面了。拴柱这个人的眼里头还有活眼也出货,脑子也聪明也肯干,不像牛柱,整天就想着偷奸耍滑然后跑出去鬼混,做人做事各方面都太差劲了,搞得现在全工程队没有哪一个人愿意和他搭伙,自己和他搭伙也吃了老鼻子亏了,活自己不知道多干了多少,自己有点感觉拴柱来那天,自己钱包里面的钱就是他拿去了,只是自己只是感觉没有办法说出来。和拴柱搭伙这十来天,虽然拴柱是新来的是和自己学习的,拴柱还是很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练着基本功,活一点点不比自己少干。这家伙头脑灵活的很眼里面出货,好多关门过窍一点就透。铁柱喝了口茶,看着拴柱仔仔细细的把瓷砖的倒角给贴好了。
“哥!怎么样?可能过关?”
铁柱啧啧啧嘴,“拴柱,这十几天跟你待在一块真发觉你这脑子够用,这么多工序你都学会了?!你可以出师了。”
“还早呢。我有时候也怕自己忘了,有时候遇到的问题也不一样,还得学学怎么处理。”拴柱继续忙着自己贴瓷砖。
“歇会,歇会。上次那个赶工赶的腰这么疼。”铁柱顺着墙边慢慢的滑下来坐下来,忍不住轻轻的“哎呦”一声。
拴柱也放下手中的活慢慢的坐了下来,呲牙咧嘴都疼,脸上遮不住的抽筋。“我也是!我这十几天都感觉腰快断了。”
“唉……挣份钱容易吗?听王经理说,账已经算出来了,那个老方头拿的钱最多,他那边是边角嘛倒角啊拐角啊一大堆,他工钱最多!有可能有四千多。”拴柱听着瞪大了眼睛,这么多钱啊?!十天挣了四千块钱啊?!这还得了啊?!“你也不少。可能有三千块。”
拴柱一听惊讶了又高兴了,“这么多?哎呀,腰累断了也值了!你呢?”
“我也不少,可能三千多点。你挣这么多钱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我从小木匠那里走的时候,剩下的债务是由大舅兄替我还的,我欠了大舅兄他们六千多块钱。”
“你也不容易。拴柱,这里就咱俩,我问你呀,小寡妇龙青家里面的东西,是不是你帮她置办的?”拴柱肯定的点点头。“你小子跟我说老实话,你俩是不是还在一块?”拴柱又肯定的点点头。“你们俩这样的?要是让齐大军发现了可怎么好?”
“他知道!”铁柱惊奇的瞪大了眼睛,“我成亲那一天他就怀疑了,那个王老师不是跑到我们家那地方摔伤了吗?派出所陈所长到我跟前调查,这事就捅出来了。那一次我和齐大云闹的非常的不好,我都准备和她离婚了,我大舅兄硬压下来的。”
“那你现在两个女人都留着?”铁柱简直不敢相信,拴柱胆大妄为敢做出这种事情?也觉得拴柱太胆大了,敢养两个女人?!自己一个人养一家老婆孩子都吃不住。
“我绝对不想和青分开,齐大云这边又给我生了个儿子,青一再劝我,为了儿子都得要好好过日子。我把青接到了镇里,我大舅兄马上就知道了,他又把我调到了合肥。”
“拴柱,哥有件事郑重的问你,”拴柱也郑重的点点头,“听说你在村里有好多女人?”
拴柱嗤之以鼻,“好多女人?!别胡扯八道啊!只有几个女人,陈寡妇她们几个寡妇。”拴柱绝对不能说自己和有些有夫之妇有柒,那要是传到村里那就非常麻烦了!“我原先就想着要讨个老婆,不是家里穷的没门吗?陈寡妇比我年纪大我也认了,只是他娘的?!她老是不把我当人看,死活不愿意嫁我,威逼利诱让我把山上面的树都砍光了,把钱折给了她,还是不恳嫁我,最后,她居然威胁我说,要是不帮她搞钱的话,她就举报我砍树。”
铁柱故意敲敲拴柱,“村里面流言蜚语说陈寡妇死了,是你把她给杀了埋了。”
拴柱非常的坦然,陈所长那么厉害精明的人都没调查过什么,我还怕你问我?再说自己绝对相信自己那天处理的非常的好,自己娘那个人跟着后面翻翻不都没有找出来吗?“我知道!你还不知道呢,我娘都怀疑是我把那个陈寡妇给杀了,埋在我家祖坟里面,我都给我娘气死掉了。”
铁柱看着拴柱这种表现语言语气,心里想着,难道传言是假的?“你这到合肥来了,家就更照顾不上了,你娘怎么办?”
“别提了!老太太吧太不省人事!那你要稍微好一点点,脾气好一点点也行啊?! 什么都不占!这齐大云嘛,就是和她杠上,两个人剑拔弩张针尖对麦芒!我临走的时候就劝齐大云,抽空帮我娘做点馒头打点柴禾,那个家伙死活不干,齐大云这家伙也有她的难处。我这一个多月没回家,柴禾过年的时候打的还够,就不知道大米馒头什么的可有了?现在志强哥吧又娶了媳妇,他那媳妇也太厉害了,我是一分钱不敢让志强哥带,一句话不敢让志强哥去帮我说一声,就害怕他夫妻俩又干仗。”
“志强老实,家里又那么穷,好不容易讨个老婆,不怕又没了吗?再说,就我家,你嫂子和我娘也不是好相处的。”两个男人在一块絮絮叨叨,提到这婆媳关系家里的关系都脑瓜疼。
忙定规两个人收拾好东西,锁好客户家的门窗,两个人骑着自行车回到了宿舍,刚进办公区就觉察今天的气氛不对,铁柱不由得问了。“你们这里今天发生什么大事了?”
王经理没好气的说,“牛柱今天来了,算账给他看了,又气又闹折腾了半天才走。”拴柱听着这话心想,这个牛柱真是没话说了呀?!那天让他和自己一块坐车回来他死活不肯,这会子自己搭车回来不要车票吗?在南京待了十来天就跑回来了,看来南京也不是好混呢。回来好好的和老板讲话也就是了?!居然回来又吵又闹的?!这是想在家门口全部都得罪光了,一个都不见了?!拴柱搬着自行车到了后院忙着做晚饭。这个牛柱真是牛脾气呀,做事情就按他自己心里想的,都不听听大家的意见?!那天齐大军就说过了,去干活是赶工赶速度,活很累活很重,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非要去。齐大军也说过是按劳分配,就是在合肥也是啊!一般情况下两个人搭伙,大的阵仗下面一群人搭伙,大家都是按着你贴了多少给工钱的呀?真不知道这个牛柱犯了哪根筋?!这样又吵又闹,在齐大军这里哪能还有机会待着?这样做人也不好呀?以后谁还敢给你介绍工作?这样名声也不好呀?……拴柱边忙边思考着,百思不得其解,自己也是刚来到合肥没多久,还是老老实实的干活吧,想想办法扎下根来,自己还有两个家庭两个老婆两个孩子要养活呢。
铁柱跑过来帮着拴柱摘菜,“这个浑不令二青头的牛柱!来了又吵又闹,嗷嗷叫吵了半天又没吵赢,还把东西给砸了,他这次在南京干活量很小的,只有五百块钱。”
拴柱大吃一惊,“这么少?!齐大军没把账记错?”
“没有!那个账目表原件我都看到了,齐总一点点都没有记错,牛柱只贴了个通铺,还有一半通铺是你干的,周围贴瓷砖倒角什么东西都是我们几个帮着干的,你想想他哪里有钱呢?这一批人去干的活里面,就你干的活是最累的最多的。”
“我刚开始去干,只会这玩意。那他以后怎么办?”
“搞不清楚。不过,他以前和我搭伙的时候经常不在我那里干活,他就跑出去找私活干。”
“干私活?!”
“对!公司里面有的时候也是没活的,那人不就闲着吗?闲着就没工钱呀?所以大伙如果能够找到私活都出去干。他就是出去找私活的时候把心给找野了。你不知道吧?他经常出去嫖。”
拴柱停止了摘菜瞪着一双美目看着铁柱,“家都那么穷了,还干这事?!”
铁柱扁扁嘴不以为然,小声叨叨,“你家不也那么穷吗?”
拴柱气的都不能混,“我那时候和陈寡妇的时候捞着什么好了?她死活不跟我结婚,还整天让我帮她干活,犁田打耙,整天一个劲让我帮她弄钱,我家山上的树都快给我砍空了,真是没得再砍了,我那时的心是想娶她的。你这嫖?!他自己有老婆啊?!你嫖人家女人你是要给钱的吧?”
铁柱苦笑,“当然要给。不便宜!有的漂亮的要一二百一次。”
拴柱大吃一惊,“我的个天嘞,我的个天嘞!这么贵呀!那还不如把他老婆接来。”
铁柱痴痴的笑小声着,“你有过那么多的女人,你还要把你老婆接过来?你不要和更多的女人在一块尝尝鲜吗?”
拴柱伸手轻轻的拐了一下子铁柱,不能大声嚷嚷让别人知道了。“扯!要钱的好吧?!自己有多少钱自己不知道?!自己能挣多少钱自己不知道?!”拴柱絮絮叨叨的忙着炒菜,自己烧饭省一点点,在外面买着吃,省事倒省事,实在太贵,还吃不饱。哪还有那闲心出去找个女人?还去嫖?
铁柱见四下无人,只有自己两人,悄悄的问,“你挣这么一点点钱,你养两个老婆怎么养?”
拴柱无可奈何,“哥,你看我可敢乱花一分钱?!幸亏因为我娘的原因,我不抽烟不喝酒,我这养着两个家庭吃力的很啊。以前青在村里的时候我还稍微好一点,后来风儿渐渐大了上高中了,要的复习资料学习费用各方面都大了起来。”
铁柱不识时务的在一边添油加醋,“拴柱,你不知道,上大学更费钱。”拴柱听着这话深深的呼出肺内的浊气,费钱也得让他上啊?!青一心盼望的儿子能够考上大学,以后回来当老师呢。想想自己以后的日子确实非常的不好过,上面这个老的吧不像个样子,两个媳妇和她都处不好关系,就这没人照顾,自己还头疼死了,中间这个儿子吧,望着望着就要考大学了,说的也是,高中的时候费用比初中的时候费用多,大学的费用只怕比高中的还要多。小家里面有一个小子今年才两岁不到,大云这家伙就是个败家娘们!花钱手都不哆嗦,一点点都不体谅自己,也不帮自己去照顾娘,还花钱没个谱,怎么想起来的?!从上海买一条牛仔裤买了三百多块?!说她她还不乐意。……
牛柱一肚子的气回到了老家,老娘和媳妇看着这人这脸耷拉着,也不敢问问。牛柱媳妇忙着自己拿扁担绳去山上打柴,人家铁柱和他一块干活就很少回来,去年回来的时候,铁柱带的钱就比他带的多的多。牛柱在家待了好几天越想越气,谁也没有办法解开牛柱心里的气疙瘩,牛柱思前想后,老是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办法,还得出去找份活干。
志邦和志有两个人谈在一处,两个人都听到了牛柱的抱怨,“这也不知道牛柱说的真的假的?!拴柱现在这么不近人情吗?”
志有也搞不清楚,“真是搞不清楚,但是我和拴柱常接触感觉不像啊?”
“如果拴柱去合肥了,这很麻烦呀?他这娘整天没事干就在山上晃悠,喝酒抽烟,估计这老太太还不知道,你看她的劲头一点都不着急。这要是柴禾米面都没有了可怎么办?”
“都不知道这老太太前身是个什么妖孽?!这辈子这么现世?!也不知道拴柱上辈子做了什么恶?这一辈子这么受折磨?”
志邦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上一辈子下一辈子的,摇了摇手,“她这就是个不安定因素!谁也讲不了她,谁的话她也不听。整天叼着烟,我都不知道说了她多少次,叫她在森林里面不要抽烟不要抽烟,你看她可睬我?!”
“以前龙青在家的时候,还帮着她还着人家的工钱人情,里外里帮人家换工,自打去年龙青到了镇里之后,这事就没人做了,这齐大云也不过来。村里这些老头小媳妇们个个心里都是雪亮,谁愿意跟这老太太打交道?!谁愿意帮她忙?!”志邦听着心中明白,没有人愿意帮她,头都直摇。没法子了!
牛柱在家待了几天,又跑到镇里去找活去了,牛柱媳妇在家里面打柴,觉得下身瘙痒难耐,左右瞧瞧山里面没有人,自己忙着使劲挠挠,家里面还是要吃饭的,赶紧打了柴禾忙着回去烧饭。就这样越痒越挠越挠越痒,牛柱媳妇都觉得自己下身被自己挠烂了,山里面有些止痒的东西,自己也采集用过了,确实确实不管用,牛柱媳妇只能把自己的内裤洗了又洗,洗了又洗。婆婆见到了之后总是非常的疑惑不怀好意一直观察着,这几天看到牛柱媳妇又洗了内裤火了,破口大骂儿媳妇是个不要脸的女人,什么样的污言秽语都喷了出来。牛柱媳妇这些天挨的也是非常的难受,心里的火也噌噌的往上来,针尖对麦芒!婆媳俩又大吵了一架。
秀妍没有办法,只好跑过来劝着拉着,把牛柱媳妇推到自己家里,“你看你?!冬梅!不是我说你,你整天跟你老婆婆吵架有什么意思?”
“是没意思!”牛柱媳妇坐那都不好意思,下身奇痒无比,不能在这秀妍家里面就挠起来吧?可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如坐针毡。
秀妍看出了牛柱媳妇非常有难言之隐的,“冬梅,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这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
牛柱媳妇非常的不好意思,看看志邦一家人都不在家,小声和秀妍说了,“自从上次那死鬼回来之后,不知道怎么搞的,下身老是痒的不得了,什么止痒的草,什么煮水了都用过了,还是痒的不得了。”
秀妍是听到一点风言风语牛柱在外面不干好事,但这些话绝对不能让牛柱媳妇知道了,可她现在身上这么奇痒无比,不会是牛柱在外面作了什么脏病回来传染给她了吧?“冬梅,你这样自己弄点药哪行?你又不懂!你得去医院看看,让医生帮你诊断诊断。”
“哪有钱上医院?秀妍婶子,你不知道?这家伙在外面又不格人缘,和老板吵翻了,说老板给他工钱给低了,人家都给三千块就他给了五百。从南京坐车回来又吃又喝的,回到这边还没钱了。”
“是跟齐大军吗?让拴柱说说话呀?”
“他回来把拴柱都一块骂了,说齐大军把他的钱也拨了一部分给拴柱了,十个人一块出去干活,就把他那一份分发给另外九个人了。”
“不会吧?齐大军不能干出这样的事吧?干出这样的事,他以后怎么带人呢?”
“我也不知道事实是什么样子,但我们家那人和他娘一样脾气,我估计他的责任也是有的。只有等铁柱回来或者是拴柱回来说道说道才知道。”
“去不了医院,那就赶紧去小芳诊所那里吧,赶紧让她给你看看,解决你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