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彭面色微沉,眉间隐现忧虑之色,原只想关怀一二于黄一天,却未料对方反应如临大敌,心中暗自惊惧,便默默收起言辞,转身悄然离去。
黄一天并未挽留彭彭,复又投身于单调乏味的燃火之事,数个时辰下来,时间仿若凝滞,颇感煎熬。
心中寻思,须得自寻些趣事以解此无趣时光,否则……太过寂寥。
思绪转动间,黄一天眉头紧锁,究竟何事可添些许乐趣?
苦思冥想而不得其解,黄一天心中抑郁更甚,不禁叹道:“这燃火之事,实乃限我想象之能也!”
四时将尽,黄一天无奈,唯余枯坐观火,周遭众人皆忙碌,无一闲谈之人,今日午后,实为其人生中最为空虚之半日矣。
戌时既至,餐宴备齐,仅余机器猫灶上之佛跳墙。黄垒缓步上前,将砂锅置于桌面中央,宣告今夜宴席已然完备。
七人围聚桌旁,目光齐齐锁定砂锅,佛跳墙之名,耳熟能详而未曾亲尝。
“诸位似已迫不及待,此刻便揭开今晚菜肴之谜!”语毕,黄垒逐一揭开桌上盖子,“此乃竹笋炒肉,彼为红烧鲩鱼,鱼汤鲜美,大葱炒蛋香气扑鼻,手撕包菜脆爽可口!”
黄垒故作玄虚,独佛跳墙未提,待菜肴尽述,观众人神色,皆紧锁砂锅,目不转睛。
黄垒轻笑一声,续言道:“餐宴至此,诸君用餐便是!”
黄一天:“???”
何冏:“???”
张紫枫:“???”
彭彭:“???”
陈贺:“???”
赵莉颖:“???”
六人疑惑满面,目光惊诧地投向黄垒,异口同声,疑惑不解。
“兄台,如此是否不妥?吾燃火四个时辰有余,况且灶台出自吾手!”黄一天面色郁郁,随即眸光一闪,提议道,“不如私下分享如何?”
“不可,吾亦欲尝之,此等食材由吾带来,若欲私享,须计入吾身!”陈贺目露精光,紧盯着砂锅。
陈贺坦诚,佛跳墙之名仅耳闻未见实物,此次蘑菇屋之行,经多方打听方知黄师擅长此菜,遂恳请友人购得所需材料。若不能一品佳肴,数日筹谋似付东流。
“吾亦有功,稻田插秧,吾为主力,一碗奖赏应不过分?”彭彭楚楚可怜地望着黄垒,自知于佛跳墙无丝毫贡献,故而另寻他途,免得望食兴叹,心生狂乱。
余者皆无显着之劳,却也不愿他人享用佛跳墙时,自己空垂涎三尺。
于是,三人期盼地望着黄垒。
黄垒览尽众人神态,笑道:“哈哈,看来此菜无人能舍,罢了,诸君准备,即将揭晓的便是佛跳墙!”
言毕,砂锅启盖,蒸腾雾气裹挟浓郁香气,扑面而来。
“哇,香气扑鼻!”佛跳墙之香令彭彭赞不绝口。
“自然,四个时辰文火慢炖,吾烹饪之技,不容小觑!”黄一天沉浸于佛跳墙之香,不由自夸一番。
黄垒侧目而视,道:“小子,何其厚颜?若非陈贺之材上乘,哪来此等美味!”
“火候掌控,吾亦有功!”黄一天不服,争辩道。
“就你歪理多!行了,用膳吧!”黄垒催促众人。
“且让吾先尝一碗佛跳墙,再去导演处炫耀一番,他不是弃此食材不顾?”黄一天起身,持勺盛取佛跳墙。
而对于导演,黄一天向来针锋相对,能激则激,此人吝啬于财,又常克扣辛劳,实乃可恶至极。
众人闻黄一天此举,默契无声,静待好戏,连黄垒亦未出言责怪,静候一旁。
一旁之陈戈,闻言面色铁青,怒气横生。
“小子何故屡屡与我作对?对我意见之大乎?”
“陈导,来尝否?闻其香也!”黄一天已至陈戈前,一脸得意,捧着小碗佛跳墙,炫耀之意显而易见。
…………
陈戈确闻佛跳墙之香,却深知黄一天意在挑衅,强忍食欲,转首不视。
黄一天洞悉其状,心知香气已俘其心,故而不视,不过避心魔耳。
“陈导,怎如此无礼?吾特来献上佛跳墙,名菜当前,岂能视而不见?”黄一天装出委屈之态,满面失望。
陈戈闻之,怒气横生,面现黑线。
汝来非为献菜,实乃挑衅耶?!
岂会不明尔意!
“不理你便是!”
陈戈面沉如水,语带愤懑。
黄一天见状,几欲失笑,然时机不宜,强压心头笑意,再言道:
“陈导,吾视您如长辈,是以敬赠一碗。若非交情深厚,欲享吾之佛跳墙,断不可能!”
陈戈闻此,虽言辞破绽连连,却也算好言相劝,心中稍宽。
“够了,不吃你之物,回罢,此后少来招惹我!”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