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又把布票也拿出来。
她姐和二堂嫂现在一个怀孕快八个月,一个快九个月,两人都离生孩子不远了。
她这个当小姨和姑姑的,也得给孩子准备点东西。
乡下一个人一年才得一丈六的布票,但是用到布的地方不少,基本攒不住。
现在陈舒能跟编辑换,或者让杨西岑跟战友换,总是比乡下更容易弄到布票的。
陈舒平时和二堂嫂相处的不错,她准备给她们一人做个小包被,实用还能表示她的心意。
家里的布票一共还有两丈三。
做一个小包被要六尺布,两个就是一丈二。
数了一丈二的布票出来,又把手伸向那旁边那一沓钱,这是放在家里的现金,其他的都存进存折了。
毛线十六一斤,六斤就是九十六,布两毛八一尺,一丈二就是三块三毛六,加一起就是九十九块三毛六。
差不多一百块钱了。
噫~
毛线真贵啊!
这买布的钱还没有买毛线的零头多,她倒要穿穿这金贵玩意儿。
拿着钱和票,陈舒往供销社走去。
“大姐,这是毛线的钱票,一共九十六和六斤毛线票,你数数。”陈舒偷偷摸摸的把钱票递给刘玲。
刘玲麻利的接过,趁着没人注意,点了点:“对数,妹子明天下午来拿!”
“谢谢姐。”陈舒笑咪咪的,又问:“姐,咱供销社现在有布没?”
“有啊,不过你咋不去村子买?土布便宜啊。”
陈舒:“我娘家的姐姐和嫂子都要生了,我想给孩子做个小包被,刚出生的孩子皮肤娇嫩,土布我担心孩子睡不舒服,还是棉布好点。”
刘玲点点头:“那倒是,给小孩子用的还是得精细点儿,来,我给你扯布。”
部队的供销社其实挺大的,本来有两个售货员一起在卖货,一人负责一半柜台。
但是前不久另一个售货员随丈夫调走了,她的位置就空下来了。
按理说,是应该再安排一个人的,但是供销社售货员的位置太过于吃香了,家属院的军属们都盯着呢,谁都想要,安排给谁,其他人都有意见。
供销社的主任头都大了,一直也没定下来。
于是,这段时间供销社就刘玲一个人,无论什么柜台,都是她忙活的。
她性子好,跟很多人处得来,男人级别还高,能镇住一些人,哪怕人多的时候忙不过来,也没人敢闹事。
这也是供销社主任一直不急着再招一个人的原因之一。
刘玲把陈舒带到布料柜台,让陈舒看布料。
“棉布的话,咱们供销社这个花样,我觉得很适合给小孩子用。”刘玲指着一匹布道。
陈舒看了过去,青色的底子,上面全是各种颜色的点点。
嗯,怪花里胡哨的。
这种花布料现在真少见。
不过确实挺适合给小孩子用的,做成小包被一定很可爱。
唔,她要不要给还不知道在哪的宝宝们也做一个?
陈舒越想越觉得可行。
“姐,我要一丈二,你帮我裁一下呗。”
“行。”
刘玲干脆利落的扯了一丈二的布,然后给她包了起来。
陈舒把钱票给她,然后道:“姐,我一会儿再来扯点,给我未来孩子做,你等我会儿,我还会再回来的!”
说完,陈舒抱着布就跑了。
刘玲:“??”
跑得还挺快。
陈舒抱着布回到家,把家里剩下的一丈一的布票拿了出来,然后拿上钱,去了前面吴春杏家。
“嫂子?”
吴春杏在菜地里摘豆角,听见她的声音:“舒舒,快进来。”
吴春杏手里拿着一把豆角:“舒舒你爱吃豆角吗?一会儿摘点回去吃啊?我家的都吃不完。”
陈舒对豆角不喜欢也不讨厌,“谢谢嫂子,刚好能给家里添个菜呢。”
“这有啥,你要是不摘,我这豆角多得都能放坏。”
“嫂子,你家还有布票吗?我想找你借点布票,等我有了就还你。”
“有,你要多少?”
“一尺。”
吴春杏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做啥呢?就要一尺?”
“做小包被,我本来给我姐家小孩做小包被来着,去供销社买布的时候,看到一个好看的花布,想给我孩子也准备上,但是我家布票不够了,还差一尺。”陈舒还有点不好意思。
吴春杏下意识看向陈舒的肚子:“你怀孕了?”
“没啊,我就是想提前备上,怕等我有孩子的时候,供销社没这种花样的布了。”陈舒解释道。
吴春杏拿着一把豆角递给陈舒:“给,一会儿你直接拿回去吧。”
然后进屋里给陈舒拿布票。
陈舒还能听见她在屋里问:“舒舒,一尺够不够?要不要多拿点儿?”
“不用了,嫂子,够了,用不了那么多。”陈舒回。
吴春杏拿了一尺布票给她,陈舒又回去把豆角放家里,才去供销社买布。
到了供销社,又给刘玲解释了一遍未来孩子到底是怎么个事儿,才带着布回家。
回到家,陈舒把买回来的布洗了一遍,搭在衣架子上,之后就去西屋整理资料,构思小说。
今天上午马桂兰跟她说,可以帮她找一些愿意的人,让她能准备的更齐全。
陈舒直觉得自己来家属院的时候那个澡没白洗,一次性认识两个这么好的嫂子,她们真的帮了她很多。
等到了做饭的时间,她把晒干的布收回房间,然后才进厨房把今天从吴春杏家拿回来的豆角炒了,饭做好的时候,杨西岑刚好到家。
“舒舒,我回来了。”一进家门,杨西岑就直接冲着厨房喊媳妇儿。
陈舒从厨房回他:“回来了就洗手吃饭吧。”
杨西岑打水洗了手,然后帮着陈舒把饭端到堂屋的小桌子上。
“今天怎么样?跟钱彪说了吗?”陈舒问。
杨西岑嫌弃的撇嘴:“说了,你是不知道,抱着我哭了一通,弄得我身上都是他的眼泪鼻涕。”
陈舒噗呲笑出声。
杨西岑瞪她:“不许笑,也不许嫌弃我,我洗干净了的。”
他之后对着水龙头把鼻涕眼泪那块狠狠洗了三遍,还好天气不太冷,衣服薄,干得也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