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不是鹤亭
作者:云雾轻罗   被骗难逃,阴鸷权臣强布局锁卿卿最新章节     
    这时,周浔才将目光,放到眼前的少年身上,他的眼睛很冷很冷,即便眼前人,是他的亲侄子,他的目光也如同三冬天气,彻骨冰寒。
    就这样,看了周京墨许久许久,周浔一句话都没说,人便转身,离去了。
    宋厘和几个公子哥,刚才都紧绷着心弦,生怕周二叔会夺过周京墨的鞭子,狠狠抽周京墨一顿,可周二叔不言不语的,竟然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但是,往往是这样的毫无作为、毫无训斥,更加彰显了周二叔内心里的失望吧。
    宋厘立刻走到周京墨跟前,他有些义愤填膺的抱怨周京墨不争气:
    “你看周二叔对你多好,你那样说周二叔,周二叔也没生气,你赶快回家,去找你祖母,让你祖母在你二叔面前,多说点儿好话。”
    “过两日,等你二叔消气了,你再去你二叔面前,给他道个歉。”
    “周京墨,你就别犟着了,大人做事都有大人的道理,报仇什么的事情,跟我们小辈的也没关系,就算你想报仇,也该等到你羽翼丰满了,那时,你想做什么,也没人会拦着你。”
    宋厘语重心长的一番话,让周京墨心里感到愧疚,刚才的逞威风逞完了,现在,他内心里一片空荡荡。
    他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天大的错,二叔现在不惩戒他,是因为他的好友都在,二叔给他留面子。
    “嗯,我知道了。”
    周京墨失魂落魄的应了宋厘一声,看到他这样,宋厘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个公子哥,便转身,又回到了茶楼。
    *
    “你跟着我做什么?别跟我了,我不会想不开的。”
    顾盏瓷回头,就看见徐茂,紧紧跟在她身后。
    “姑娘,公子不是不愿意告诉你实情,而是因为他亲生父亲这边的亲戚,都是些乱糟糟、乌烟瘴气的人,所以,他才会搬出来独自居住,哪怕那个别院的租赁费用很高,他也不愿回亲生父亲的家。”
    “这一次,你也看到了,刚刚那个少年,是公子大哥的孩子,虽然公子的父亲是商户,但是,公子的大哥没有从商,而是从军了。”
    “再加上建州战役的事情,姑娘,你应该比公子了解更多,那孩子,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不得不说,徐茂真是一个贴心的好下属,有了他的这番圆谎,顾盏瓷陷入周浔的陷阱。
    再一次,越陷越深。
    “我不怪他,你别担心。”
    “我就是没想到,他的身世背景如此复杂,我和他两年没见了,我有些不确定我们之间的感情了。”
    徐茂没有再接话。
    对于感情而言,徐茂清楚的知道,国公爷只是在扮演柳氏女心中的未婚夫,国公爷是绝对不可能娶柳氏女,也绝不可能,和这柳氏女在一起。
    “哦,对了,鹤亭当初,是在周家把我救走的吧?”
    既然那个少年是鹤亭的亲侄子,她也就明白了,当日见到的那个祠堂,应该就是鹤亭亲生父亲的家里。
    “鹤亭的亲生父亲姓周?”
    “我看到了,那个少年把我抓去的祠堂,祠堂里的牌位上,姓氏全都是周。”
    “难怪是从商的,我记得那座周家宅子,比栖山别院更大,园林景木、一花一草,设计的巧夺天工,那样漂亮的一个大宅子,一定很贵很贵。”
    “还有你,徐茂,你是什么时候跟在鹤亭身边的?”
    “我认识的鹤亭穷困潦倒,只能勉强维持温饱,和他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但是,我从没想过,他会呼奴唤婢。”
    “果然找到了亲爹,日子过得不一样,连亲娘也可以舍弃。”
    “再多的借口,却掩盖不了,他亲爹比亲娘有钱有势,他自然要待在京城生活。”
    “京城啊,这可是寸土寸金的京城。”
    顾盏瓷感慨万千,穿越之前的她,家乡只是在一个小县城,大学上的美院,在杭州。
    那时的她,包括穿越后的她,从来都没想过,她会来到北京生活,也没有想过,她会沾上牢狱官司,还会交往一个隐藏的“富二代男友”。
    古代的富二代呀!父亲住那么豪华的宅子,资产怕是要富的流油。
    “姑娘,别想那么多了。”
    “活在当下,那就及时行乐,公子给了我银钱,让我跟着你逛逛,您看您还想吃些什么,想要买点什么?”
    这些都是徐茂的肺腑之言。
    依照往日里,国公爷对他说的话,如果建州铁矿有了具体消息,那么,柳氏女离死期不远。
    如此一个青春正茂的女子,可能活着的时间,也没有太久了,徐茂有点惋惜,但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国公爷的任何决定。
    “我想吃冰糖葫芦,老北京的冰糖葫芦一定很正宗。”
    “驴打滚呢?我还想吃正宗的驴打滚。”
    “我想要首饰,买点翠首饰可以吗?据说点翠很贵很贵,我就想要贵的东西,反正鹤亭现在,应该很有钱吧。”
    “还有缂丝衣服,蜀锦云锦衣服,我还想要双面异样绣的荷包,嗯……翡翠玛瑙呢?还有青花瓷,我想要青花瓷笔筒。”
    ……
    顾盏瓷唠唠叨叨的,把自己脑海里能够想到的许多奢侈品,可以在古代买到的奢侈品,她全都说出来。
    她知道。
    这一次,她该离开了。
    这个鹤亭,不是她心里的鹤亭,也不是她认识的鹤亭,和她压根不在一个阶级,他们的世界,完全是两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