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盏瓷亲昵地趴在他的后背,两年不见,赵鹤亭的肩膀也变得宽阔,如今的他,彻底是个成年男子,在他身上,根本看不到少年的影子。
“两年前,我科举的名次不高,未能披红着绿走马御前,只是普通进士,如今在翰林院里担任编修,也是熬了两年,才到这个地步。”
“我想早点回去找你,可是,又惦记着想给你一个富足的生活,便想着多努力几年,等我再往上升一升,就会娶你。”
听了这番话,顾盏瓷心里的最后一丝怀疑,也算是打消了。
“鹤亭,以后不要再离开那么久好不好?”
“柳家人都死了,我没有亲人,身边只剩下你一人。”
眼前的男人,是她能抓住的最后一点温暖。
所有人都死了,她空荡荡的孑然而来,又落得一个人孤零零的存在。
幸好,也幸好老天待她不薄,找到了赵鹤亭。
“不怕,以后我陪着你。”
周浔温柔的将顾盏瓷抱到怀里,轻拍她的后背。
与此同时,周浔想起谭媪所说,她白日作画,便开口问道:
“我瞧桌案上有幅画,是你在作画?”
顾盏瓷想起这个,脸颊不禁羞红了。
她恨不得立刻站起身,把桌上的画收起来,可这男人,抱着她,来到条案前。
周浔看清画里的内容,眸子里闪过一丝惊艳。
“瓷儿,你是整个白日,都在想我?”
男人的声音沙哑,但很性感,丝丝缕缕,像眷侣间的暧昧低喃,让顾盏瓷一怔,随即,她的脸颊红成一片。
因为案上的画,是水墨画,画的是初次见周浔,他身穿淡青色竹纹袍的样子。
“想你,很想很想。”
随后,顾盏瓷大方的承认,又拥抱住他的脖颈,脑袋埋在他胸膛,继续说着:
“鹤亭,这三年来,你不知我画了多少你的画像,可我的画,都画不出你如今的模样。”
周浔望着那幅水墨丹青,他觉得画技很是精湛,颜色调的极其出彩,尤其是,他第一时间留意到,画的左下角题了署名。
他率先看到“盏瓷”二字,才会在方才,大胆的叫出瓷儿。
原来,她叫柳盏瓷。
“我如今是何模样?与你想象中差别很大?”
顾盏瓷抬起头,用手指描绘着周浔的五官轮廓,划过那深邃眉骨,划过那削薄嘴唇,划过那狭长凤眸……伴随着她的手指轻轻摩挲,周浔的心跳,也几乎停止。
“鹤亭,你右眼尾的泪痣怎么没了?”
赵鹤亭的脸上,有一颗泪痣,就在右眼尾。
可是,那颗泪痣很小,如果不仔细端详他的面容,很难在第一时间察觉到。
顾盏瓷也是才发现,他的脸上,没有了泪痣。
周浔的心里一紧,但他面色不变,张口就来。
“我听翰林院的同僚说,男子有泪痣,是多情之人,一生为情爱所苦,而我明明有未婚妻,并不想三妻四妾,所以我找大夫把泪痣祛掉了。”
顾盏瓷没料到,他还相信这话,不由得心里有些暖意,他是看中这段感情的吧。
“嗯,点掉泪痣也好。”
“鹤亭,你如今的模样,让我感到意外,从前,你是彬彬有礼的温润书生,现在的你,让我觉得,像个高不可攀的世家贵族。”
周浔沉默不语,他能编造身份,编造故事,但一个人身上的气质,受成长环境的影响,那个“鹤亭”与他,自然相差甚远。
“对了,鹤亭,大雁南飞之时,你真的没回建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