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川正要再看几眼,南墨渊便有意无意地挡住他的目光。
两人正亲亲蜜蜜地说着什么,那一个绿色,一个青色,倒说不出的相衬,气得陆离川顿时就冷哼一声。
“表哥,怎么了?”
冯施施顺着陆离川的目光看过去,正好瞧着南墨渊正在给夏如凰打扇,下五子棋。
她虽说有些疑惑,这位郡马好像公子,但立刻自我否定。
那般高贵不可攀的公子,手拾星辰摘日月,又怎么可能伏低做小,入赘给一民间凡女。
还如此持扇逢迎,笑语相待。
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产生了股杀机,此人形似公子,却如此作贱公子,该死!
又想到公子让她做戏给这俗女看,杀机更甚,让公子挂心者,该死!
公子只能是她的!
“没什么。”
陆离川冷冷道,他和凰儿的事,又何必说与第三人。
冯施施脸上表情一暗,对夏如凰更加敌视。
这时。
“皇后御驾到!”
“四皇子到!”
皇后那巴艳一身雍容华贵,
左边随着年纪轻轻,却一脸阴沉暴虐之相的四皇子昆,
右边则挽着穿着隆重的那雍丽,她头戴着重楼饰品倒是相当的惹眼,但因头大身小,倒显得头重脚轻。
皇后皇子一来,众人便肃容正身,齐齐而立。
夏如凰勾唇轻笑,好戏开场了。
“皇后娘娘万福!”
皇后慈祥地笑着扫过全场,重点落到夏如凰身上,见到她身边的南墨渊,目光一顿复一沉,颇为不悦。
但毕竟是皇后,不好当场发作,又挤出笑容:
“大家不必过于拘谨,哀家叫你们过来,就是想沾沾你们年轻人的活力,与你们同乐,大家且玩且闹。”
说完,她便拍拍四皇子,
“昆儿,你好好看看凤阳郡主,可合你心意?”
夏昆目光扫过夏如凰,倒是眼睛一亮,但看到南墨渊,又厌恶地皱眉。
“母后,这凤阳郡主已经私招白身为郡马,以儿臣之尊,自然不屑于娶二嫁之女。”
一道银铃般的声音传来,他目光被吸引,朝林明偿那桌看去,立时就看呆了眼。
皇后低斥道:
“糊涂,什么二嫁之女,那所谓的郡马不过一白身,随便打发了就是。”
“若他不听劝,让他听话的方法有很多。”
夏昆不高兴:
“可儿臣不喜欢她。”
皇后再度训斥:
“你何必喜欢她,你只要清楚,你娶的不是她,是镇国王府的军权,是镇国王和她现在的名声。”
“你大哥即位,你便可成为第二个镇国王。”
夏昆不情不愿地点点头。
“既如此,那儿臣便不辱使命。”
那巴艳满意颔首。
母子二人说着,他们的话语,在特殊的建筑构造下,是无法传出去的。
所以两人丝毫也不担心。
却不知,有人现在正在积蓄着无边无际,无始无终的怒海狂潮。
这般愤怒,便只有一方彻底消亡,方可平息。
“郡马,看来我是个香饽饽。”
夏如凰五感惊人,自然也把这话听得清清楚楚。
心里连连冷笑。
眼中杀机腾腾。
这皇后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竟敢让她那阴毒狠辣的儿子娶自己,简直就是提灯上茅房,找死!
南墨渊八风不动,神色依旧温柔、温良、顺和,
“郡主这么好,自然觊觎者众。”
夏如凰心中杀气减弱一些,
“也只有你觉得我好,旁人可未必会这么想。”
“我猜,等会皇后就会想办法让我过去‘说说话’。”
“你别担心,我定会应对,若是有人来找你麻烦,尽管把脸给他们打肿了。”
南墨渊勾唇,心中暖洋洋的,他的郡主啊,就是个小太阳。
自己遇到麻烦了,还在关心他,怕他受委屈。
“那我便等你回来。”
两人刚说完,那巴艳的声音就再度传出。
“时间如此匆匆,往昔还如昨日,稍不留意,孩子们就大了。”
“就说凤阳这孩子吧,哀家第一次见她,还是个要抱着的娇娃娃,如今却也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快过来,叫哀家好好看看你。”
夏如凰款款起身,风度尽显。
“是,皇后娘娘。”
莲步轻移,从容而至,无须任何额外动作,便天然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那巴艳脸色一沉。
此女恐怕没那么好拿捏。
那雍丽更是气得攥得花汁四溅,她目光殷殷地看向叶朗星,却发现叶朗星的目光全在夏如凰身上。
该死的贱女人!
陆离川猛地看向皇后那里,扫了眼四皇子,心中惊疑不定。
什么意思,皇后看上了凰儿?
这怎么可以!
一些皇城贵胄、高门贵女,则是嘲弄地看向南墨渊,
皇后要是真给四皇子、郡主指婚,他便如一个笑话。
林徽柔、孙芸娘有些同情,郡马显然是个极衬郡主的,但皇家无情,皇权无情。
皇后真有如此打算,镇国王还能拒绝吗?
而南墨渊,则是坐在原位,身姿放松,手持茶盏饮用茶水。
他一点都不担心,对夏如凰有着绝对的自信。
但他这样子,更加被人认为是懦弱自卑,不敢抗争。
两个嫉妒他的少年贵胄互视一眼,端起了酒杯就朝他走过去,显然是想给他难堪。
而其他人皆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虽然鄙夷着这位白身郡马,但内心里,谁不想攀上镇国王这棵大树!
在场大多数的女子,不也嫉妒着凤阳郡主那泼天财富、高高在上的地位么!
都等着看南墨渊丢脸。
“兄台何必遮遮掩掩,既然被郡主看中,当了镇国王府的上门女婿,想来兄台一定容颜甚佳吧?”
“一个女婿半个儿,上门女婿下等人,不知郡马是上等人还是下等人?”
不远处盯着这一幕的虎卫段来叹了口气,找死啊,这些人。
活着不好吗,惹谁不好惹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