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各家的银子就陆续送到府中。
叶朗星三万两黄金,孙芸娘一万两白银,林徽柔额外多拿一万两,总计三万两,沈幼娘原本只拿五百两,送来的却是有五千五百两……
当然也有早上来要了契约书撕毁反悔的……总算下来便有三万两黄金,八万五千七百两白银。
再加上从母亲那里要来的五万两白银,三姨娘和典当行赔偿的十二万两白银,总计黄金三万两,白银二十五万五千七百两。
“我再添上私房钱五万两,折合三十万两的现钱,全部拿去抢购商铺、田庄。”
夏如凰把一匣匣银票、一箱箱白银交给南墨渊。
“最好能抢购几座大些的院子用来做医馆,适合种植药草的良田也要买好。”
南墨渊望着那三大箱子黄金,觉得它有些刺眼。
“这些白银便已足够。”
夏如凰觉得不够,
“现在花钱如流水,多准备些钱总是好的。”
她有些歉意,南墨渊又要管家,又要管束庠院,现在还要帮她收购田庄商铺办医馆药堂,好辛苦啊!
她不擅长这些,只好多多给钱,至少银子使得顺,没有后顾之忧。
南墨渊觉得够了,语气上带着点气,
“不需要。”
夏如凰莫名其妙,这人生气得好奇怪。
难不成这黄灿灿的金子有问题?
忍不住从箱子里拿出一颗检查着。
白皙如玉,嫩如细葱的手指衬着黄金,分外好看。
认真查看黄金成色的样子,又很引人入胜。
南墨渊忽然又不想郡主收着这些金子了,
这些金子,总归还是放在他这里好些,省得郡主睹物思人。
“郡主说得对,我需要它们。”
顺手将夏如凰正在检查的那一颗也取过来放进箱子,吩咐身旁候着的方吉:
“找几个人把它们抬到我院里。”
方吉狠狠眨了眨眼,强行把目光从黄金上挪开。
“是!是!”
我滴个乖乖!
他何曾见着这么些钱啊!
此番跟着郡马做事,真是跟对了!
“郡马,我来抬吧,我力气大!”
素蝶自告奋勇,自那次被罚之后,她就一直想补救她在郡马这里的印象,现在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
南墨渊没有拒绝。
素蝶便笑嘻嘻地朝装着黄金的箱子走过去。
“素蝶姑娘,这一箱黄金足有两个大汉那般重,你哪里搬得动,还是我们来吧。”
方吉想要阻止,却被素蝶轻易推开。
她伸手一抱,就把一只黄金箱子抱起来。
方吉:“哦!!!”
素蝶觉得不够,又伸手一揽,又一只装着满当当黄金的箱子被揽起。
两只手臂,一边一个箱子。
方吉:“嗷!!!”
这是什么力气?!郡主身边的丫鬟,都是能人啊!
方吉不信邪地去搬了一把,箱子……纹丝不动,他腰快闪了。
他认命地找人来搬抬。
等箱子抬完,南墨渊也起身离开。
“郡主,我先去忙。”
忙郡主的宏图大业,增加郡主的万贯家财。
他要把郡主送到高高的位置,高到旁人够都够不着的地方。
“紫鹃,郡马是不是生气了?”
少年的心思这样难猜吗?
怎么怕他钱不够用他也会生气的?
她完全不知道他在气什么,简直莫名其妙!
紫鹃想了想,说道:
“叶小郎很是英俊。”
夏如凰点点头,并不否认:
“的确还行。”
那样英武的少年,怎么看都是帅的。
况且他送来三万两黄金,怎么不帅!
紫鹃不说话了,她觉得,郡马有点危机感也是好的。
南墨渊出门就戴上了面具,骑上大马后,他问跟在身后的方吉。
“你说,我好看还是叶家那位将军好看?”
方吉:“啊?!”
他觉得这两人没法比吧!
郡马的容貌宛若天人,那位叶将军俊是俊,但是地上人们正常范围内的俊,可万万比不得这位的!
南墨渊气息危险几分,
“他好看?”
那一瞬间,方吉觉得好像被阎王扼住颈子,呼吸都凝窒了。
“不不不,郡马……我觉得你们不能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叶将军绝对取代不了您在郡主心中的地位!”
方吉福至心灵,大声说着。
窒息感忽地消失,郡马笑得如沐春风。
“你说得不错,正是如此。”
郡主待他顶顶好,给银子给他用,怕他不够花还给了三箱金子!
再也没有比郡主对他更好的了!
方吉:“……”
他后背都湿透了啊喂!
他刚刚好像隐约看到太爷了!
郡马太可怕了!
“紫鹃,你去把单姑娘叫过来,我有话同她说。”
“是。”
夏如凰从座位起来,练习八景段。
两手托天理三焦,左右开弓似射雕。
调理脾胃须单举,五劳七伤向后瞧。
摇头摆尾去心火,两手攀足固肾腰。
攒拳怒目增力气,背后七颠百病消。
人体有大药,医道而通仙。
医者,并非到病时才医,那是下医。
而是无病则防,无病而健。
挖掘身体的潜力,调和身体各处,自然万病皆消,万灾皆除。
想铸好道基,就要保证身体进入最佳状态。
单玲玲来时夏如凰还在一丝不苟地锻炼着,她也不打扰,就在一旁专心静候。
等夏如凰收了势,她才噗咚一声跪在地上。
“民女单玲玲叩见郡主,郡主万安。”
她拜得真心实意。
“起来说话罢,我这里也不需要你跪来跪去的。身上好些了吗?”
单玲玲连忙把袖子撸开,手臂上只有淡淡的青痕了。
“民女已经好多了,谢谢郡主赐药。”
素蝶忙说道:
“你运气可真好,郡主给你配的药,连许神医都说好,激动得胡子乱抖呢!”
素蝶想起许神医的样子就好笑。
“我家郡主是顶顶好的郡主,医术超绝!”
单玲玲目露钦佩,她就是想学点安身立命的本事,郡主要建医馆、培养医师的宏志戳动了她。
“我省得的,省得的。”
郡主昨日收留了她,就是天大的恩情。
报恩的话,她不欲多说,多说了虚假,她要记在心底,融入骨血。
夏如凰看她精神头还不错,身体也大好了,只是眉宇间忧虑恐惧不散,
联想到她前世遭遇,宁愿当北藩王手里的一把刀被天下人辱骂,也要亲手手刃夫家一家,便也知她心中恨意有多深。
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单姑娘,你心里有什么委屈,你尽可跟我说,我可以为你做主。”
想安心用这位商业奇才,就要打消她心中顾虑,杜绝隐患。
为她做主,是应该的。
不想她一句话,单玲玲就再度跪下,声声悲恸,涕泪横流:
“求郡主救救我那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