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来临,初秋的夜风吹在身上,带着些许凉意。
江栩栩怀里抱着顾澈小胖子,两人互相依偎着,倒还算得上暖和。
只是夜晚的蚊虫,吵得让她有些睡不安稳。
江栩栩随手挥去耳边的嗡嗡声,闭眼挠着脸颊上被咬的红包。
“嗯~~~”
在江栩栩睡得香甜的时,一道似呻·吟,似痛苦的声音传入耳朵。
她一瞬间,觉得自己灵台清明。
这是啥声音?
难不成有野鸳鸯?
江栩栩没睁眼睛,但是她此刻的八卦之心,已经到达顶峰。
别看她是长在红旗下,生在春风里的新时代女性,但是至今为止,她还是母胎单身。
连男人的手都没仔细拉过。
现在忽然听到了现场,怎能不让她难为情呢!
江栩栩闭着眼睛,仔细听着声音从何处传来。
只是···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声,就再也没了。
“呃···”
又来了。
江栩栩脸红心跳,还想听。
只是,这声音怎么好像在自己附近?
“唔···好热···”
江栩栩不淡定了。
这声音不但离自己很近,还很熟悉。
她睁开眼睛,转身朝着身后看去。
在微弱月光的照耀下,江栩栩看到离她一米远的男人正紧闭着双眼,紧紧抱着自己,不住地发抖。
嘴里还不住地说着什么。
“喂!你怎么了?”江栩栩小声地喊道。
还在发抖的男人,没有什么反应。
“喂!”江栩栩身体移动,往顾景川的方向挪过去一点。
伸手过去,轻轻推了推男人。
可刚碰到他,就被男人一把拉过,紧紧抱进怀里。
“啊!你做什么?”忽然的动作吓了江栩栩一跳。
她下意识地就要挣扎,可被男人抱得紧紧的,任她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
“冷,好冷···”顾景川不住地发抖,嘴里无意识地喊着自己很冷。
冷?
江栩栩推拒的手停下,伸手摸向他的脑袋。
“嘶···热的都能摊鸡蛋了。”
这人发烧了。
“喂!你发烧了,快松开我,”江栩栩拍拍男人的脸颊,喊道。
“不要,你身上好凉,好舒服。”顾景川声音低哑地说道。
“······你这儿一会热,一会儿冷的,是生病了。”她这是又当暖炉,又当降温冰块了么?
“舒服你个头啊!快松开,你发烧了,等会儿别传染给我。”江栩栩有些嫌弃地把头往后仰。
这人身上现在有病毒,离得近了,会被传染上的。
这里可没有退烧药,要是被传染了,就等死吧!
“不要,我想抱着你···你身上好舒服···”
“可我不想抱着你啊!我不舒服啊!”
江栩栩无奈急了。
这人现在属于半昏迷状态,完全听不懂人话,真的好令人恼火。
现在不说他有没有传染病毒的能力,就是现在发烧不处理的话也会要命的。
这要是烧个一夜,就算小命保着了,万一烧成个傻子······
江栩栩想象着流着口水,对他傻笑着的顾景川,被吓得一个激灵,抖了抖身体。
真可怕!
万一真成了傻子,自己还怎么和离?
这和离不了,成傻子的顾景川不就成了她的负担,又一个儿子?
想着这一通,吓得江栩栩冷汗都冒出来了。
她一个巴掌拍在男人脸上,怒喝道:“撒手吧你!”
顾景川被拍的痛呼一声,下意识地松开手,捂着脸,怒喊道:“哪个兔崽子,敢打小爷···”
江栩栩从他身边迅速逃离站起身,她环顾了四周,有些生病的人家都还没睡。
身边燃烧着微弱地火光。
唉!
江栩栩深深地叹了口气,忧郁地抬头看着天上的皎洁月色。
真是没想到啊!
白天还说自己身体棒的男人,晚上就倒下了。
呵呵呵!
不过,这人发烧,可怎么办呐!
自己一没药,二还是没药···
要不整点灵泉水给他喝喝?
想着,江栩栩忙去翻水葫芦,随意晃了晃,里面空空的,一滴水都无。
“真是疯了···”江栩栩蹲地挠头,水喝光了。
想用灵泉水都不成了。
“去找药草呀!”小花鼠打着哈欠,懒懒地说着,“人类生病不都是吃苦苦地汤药么?”
“我还不知道生病要吃药,可要去哪儿找草药,我现在能去找吗?”江栩栩无语地说道。
大半夜的不说,就那些官差能让自己出去吗?
每天晚上,都有押解的官差在守夜,看的紧的不得了。
“那鼠鼠我呀,就没办法喽。”小花鼠两只前爪一摊做无奈状。
“你真的没办法?”江栩栩有些不信。
没办法,它是怎么抓的兔子?
肯定有别的神通。
“我抓兔子靠的是速度,懂?我的速度无人能及,一但抓到猎物,就不会松口,刷刷刷···就是快!”
江栩栩翻个白眼,这老鼠又在这儿臭屁。
没办法了。
她要去找找官差,看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让她出去找些退烧的草药。
顺便到了隐蔽无人地,取些灵泉水出来。
江栩栩站起身,朝着一处火光处走去。
“站住,做什么的?”守夜的官差听到动静,拿出武器喊道。
看着在月光下闪着寒光的武器,江栩栩停下脚步,没敢再往前走。
毕竟刀剑不长眼睛。
她也怕疼。
“官差大哥,别动手,我没恶意的,就是找您有点事儿。”
“深更半夜不睡觉,有什么事?”官差的声音里带着些许严肃与警惕,看着站在黑暗里的妇人。
“呃···我家官人突发高热,现在已经昏迷了,再不救治,怕是要活不成了,”江栩栩说着,努力挤着眼睛,让自己的声音柔弱一点,可怜一点。
她带着些害怕与羞怯,继续哽咽地说道:“官差大人,我想···想求你,能不能行个方便,让我去林子里找些退烧草药,救救他!”
江栩栩说完,轻轻抽了抽鼻子,擦着眼角不存在的泪水。
但是她心里却在漫天地吐槽。
擦擦擦!
这辈子,第一次用‘求’这个字眼儿,真的好难说出口。
也更没想到,第一次求人用在这儿了,还是为了顾景川那个男人!
周礼听着面前妇人的说辞,皱紧了眉头。
又一个突发高热的!
这是第几个了?
而且,这妇人的这声音,听着很耳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