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陈策安快疯了
作者:祁禄   勾骗病娇权臣动心后跑路,他疯了最新章节     
    陈策安病的很重,大夫看过之后,都说撑不过去就可以准备后事了。
    桑槐也懊恼的很,如果他当初没有听夫人的话离开就好了。
    陈策安去买糖葫芦之前当然吩咐了人守着沈青棠。
    沈青棠何其的聪明,自从知道陈策安在她身边安插了人之后,她就总想法子将人支开。
    桑槐就是被她特意支开的。
    谁能想到,他一来一回的时间,院子就起了火?
    桑槐自知犯下大错,他自己去领了刑罚,如今撑着半残的身体也要照顾陈策安。
    然而陈策安又吐血了,他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整个人闭着眼睛死气沉沉的躺在床上。
    这一切,沈青棠都不知道。
    她一路往南走,开始思考着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她全身上下只有从沈父那骗来的五百两银子,她该怎么样赚银子呢?
    这辈子,她一定要活出不一样的人生,给孩子最好的一切。
    赤雪很聪明,他好像什么都会,如今也忠于她,她应该抓住一切机会翻身才是。
    “小姐饿不饿?”
    惊雪一路上都在担忧她的肚子,怕她肚子不舒服,也怕她肚子饿。
    “不饿。”
    沈青棠确实不饿,她根本就没有胃口。
    不过,她还是想吃些酸的。
    “小姐,这是酸梅。”
    惊雪像变戏法一样将一罐子酸梅拿出来,眼睛明亮的很。
    在她的眼中,只要小姐吃得下去就好了。
    “好。”
    她吃了几颗,瞬间觉得心情好多了。
    马车依旧赶不停,她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外面,心思却不在景色中。
    她离开汴京已经两天了,一路走来也没有见到什么通缉令,更没有追兵。
    所以,陈策安相信那两具尸体就是她和惊雪了是吗?
    沈青棠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感受,只是觉得有些轻松。
    许文川死了,许家也被抄了,她的仇,也算是报了,接下来,她只要过好未来就行了。
    至于陈策安,他们这辈子应该不会再见了。
    上辈子他拿走了她的清白,这辈子他还她一个孩子,他们也算是两不相欠了。
    沈青棠将帘子放下,眼中多了丝丝的淡然。
    她的手轻轻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有些期待孩子的降临了。
    也不知道孩子是像她多一点呢?还是像……他呢?
    她希望孩子能像她。
    ……
    谁也不知道陈策安怎么熬过来的,他身上被插满了银针,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可他就是醒不过来。
    他好像已经死去了,但实际上,他还活着,只是走不出来。
    陈策安确实还活着,他活在了一个巨大的梦魇下。
    梦中他有幸福的生活,有阿棠陪着他,他在书房办案累了,她会坐在他的腿上亲亲他,这样他就又有动力了。
    可这一切,终究会破灭。
    他梦见了火海,他的阿棠被困在里面,他救不回她了。
    这个梦魇反反复复的困着他,他痛苦万分。
    这一昏迷,他就整整睡了七天。
    桑槐的面色惨白,耳边萦绕着大夫的话,主子再不醒来,一定会死的。
    主子不能死,主子若是死了,那群人就该开心了。
    就在桑槐一筹莫展的时候,陈策安终于醒了。
    经历七天七夜的昏迷,他整个人虚弱无比,脸色惨白,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主子。”
    桑槐将他扶了起来,里面送上了汤药。
    可陈策安看都没看汤药,他整个人还失魂着。
    “阿棠。”
    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声音沙哑,他亲昵的喊了沈青棠。
    可惜,无人回应他。
    “主子,夫人她……”
    桑槐开口想说什么,但他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呢?”
    他没具体说谁,但桑槐就是知道他的意思。
    “夫人的尸体还放在灵堂。”
    陈策安不想承认那具尸体就是阿棠,所以他并不指名道姓。
    可他还是立即下了床,脚步踉跄的往外走。
    这也是陈策安第一次这么失礼,他身上只套了一件中衣就出门了。
    几天不见阿棠了,他很想她了。
    灵堂离他的屋子不远,很快就到了。
    陈策安再一次看着那具烧的漆黑的尸体,眼尾又泛红了几分。
    桑槐没跟来,整个灵堂只有他和一具尸体。
    “阿棠?”
    他还是不愿相信,所以即使想碰尸体也没碰。
    尸体上的衣服和手中的镯子都在表明一个事实,阿棠死了,死在了他的眼前,他没有护好她。
    陈策安浑身还很虚弱,可他不管不顾,他就只盯着漆黑的尸体。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阿棠为何会死?
    到底是谁放的火?
    谁敢害了他的阿棠?
    陈策安想不通,他想不通就更要疯了。
    阿棠死后第八天,他提剑上了沈家,他要灭了整个沈家。
    世人都说他疯了,就算沈府只是一个小官之家,他也无权乱杀人。
    可陈策安偏偏什么都不管,他只知道,阿棠的继母,她的妹妹甚至是她的亲生父亲,都不喜欢她。
    不管凶手是不是沈家人,他都要替阿棠讨回些公道。
    青年毫不畏惧,他亲手了结了沈家满门。
    阿棠死在了沈家,不管凶手是不是沈家人,他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圣上听说了这件事之后有些生气,毕竟陈策安越过了他做了这些事。
    可他又不敢生气,如今天下虽然在他的名下,可真正的实权,大部分都握在了陈策安的手中。
    再加上陈策安上书了沈家的种种罪状,他对沈家的一切报复就有了名正言顺的名头。
    沈家人倒也没死光,沈家的丫鬟奴仆都走了,沈夫人和沈敏兰死了,但沈父还活着。
    陈策安倒也不是故意留沈父一条命,只是他有些不确定阿棠对沈父的态度。
    毕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甚至还来参加了寿宴,所以陈策安摸不清沈青棠对沈父的态度,也就没杀了他。
    但和沈青棠无关的人,例如沈夫人和沈敏兰,就全都死了。
    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整个汴京都知道,刑部司司使死了一个小妾,那小妾还颇得他的喜欢。
    当事人陈策安却对这些流言蜚语不甚关心,他只在意阿棠。
    漆黑的尸体虽然有被冰冻了几天,但也抑制不住得开始发臭,这个时候陈策安就变得异常的慌乱,他手足无措的像一个孩子。
    “主子,夫人她再不下葬……”她会不得安生。
    桑槐好歹从小跟着他长大,到底不忍心,可不忍心也没有办法,他是下属,就有提醒主子的义务。
    “滚出去。”
    陈策安不想听他说话,整个人变得冷漠无比,戾气重。
    要不是桑槐已经领过刑罚了,他死一万次都是少的。
    陈策安到底没杀了桑槐,大部分的原因是他恨自己,他不该将阿棠的安危交给旁人看顾。
    他应该不管阿棠的意愿让旁人去买糖葫芦才对。
    “阿棠,你想要的糖葫芦,我买了。”
    “阿棠快起来吃。”
    “阿棠是不是嫌我买的太久所以生气了?”
    “阿棠莫怪我回来太迟,那糖葫芦摊子排了好多人,等轮到我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一会了。”
    “我也不是故意只买一串的,轮到我买的时候,就已经只剩下一串了。”
    阿棠说那的糖葫芦最好吃,所以他怎么也要买来给她吃。
    谁知道,她连吃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策安最近不止病怏怏的,他连自己的眼泪都控制不住了。
    他以往怎么不知道自己会掉眼泪?
    他可能真的病了,还病得快要死了吧?
    青年的眼尾泛红,手揪着自己的掌心。
    他甚至不敢碰尸体一下,怕脆弱的尸体散了。
    整个灵堂都很压抑,其实说灵堂也不对,毕竟没有棺椁,也没有牌位,甚至没有结白绸,没有挂白灯笼。
    尉迟舟就是这个时候上门的。
    他听见了些许风声,但到底不太信,直到他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漆黑的尸体没有半点生机的躺着,陈策安就沉默的守在那。
    尉迟舟的脚步都慢了些,他和陈策安认识了那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这样。
    他心中有什么飞快的闪过,但很快就消失了。
    阿棠姑娘真的死了吗?
    “陈策安,我就说不要一直臭着脸色吧?媳妇是不是没了?”
    尉迟舟开着玩笑,他想让陈策安来揍他一顿,这样也好过他不生不死的守在那。
    听说他昏迷了好多天?醒来之后除了出去一趟就一直守在这?
    可惜,陈策安并没有搭理他。
    尉迟舟没了法子,他上前看了一眼尸体。
    尸体被烧的乌漆嘛黑,什么都看不清,只依稀能看出身形像沈青棠。
    但这就一定是沈青棠吗?
    尉迟舟觉得奇怪,陈策安怎么认出来的?
    可后者不理他,他满脑子的疑问无人解答。
    “滚出去。”
    这会,陈策安终于开口了,他不喜欢尉迟舟,也不喜欢他说的话。
    他和尉迟舟相识多年,他不杀他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尉迟舟摸了摸鼻子,实际上他也有些无措,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能让死人复活。
    “陈策安,你还不能死。”
    “你要是死了,晋国那老皇帝就开心了,晋国太子的尾巴更得翘上天了。”
    “陈策安,你甘心吗?”
    他被他的父皇追杀了那么多年,蛰伏多年就为了复仇,他现在要是死了,一切就白费了。
    陈策安什么都懂,可他就是累了,他什么都不想理会。
    他直接让桑槐将尉迟舟赶出去。
    “阿棠,现在不吵了。”
    他满脸温柔的和人说。
    他的眼中满是痛苦,这辈子,他唯一得到的幸福都没了。
    床上的少女再也没有回应过他。
    “沈青棠”尸体到底也有下葬的一天,毕竟尸体再不下葬,就真的要生蛆了。
    陈策安不惜用冰块将她冻住,可冰块何其珍贵?这天也还很热,冰块融化得快,他连她的尸体都护不住了。
    尸体下葬的那天,陈策安觉得自己的心更空了。
    他看着棺椁入了地,看着阿棠离他越来越远。
    他亲手给她刻了碑,又亲手做了一个牌位放在自己的屋中。
    木牌很简单,只刻了四个字:吾妻阿棠。
    他日后唯一能拥有的便是这块木牌了。
    “阿棠,再等等,我很快就能来陪你了。”
    他并不喜欢这个世间,更不喜欢世间上的一切,是阿棠闯入了他贫瘠的世界,让他的生活有了丝丝的色彩。
    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厌恶过阿棠。
    一开始表现出不喜她的靠近是因为他在无措。
    他没和姑娘家相处过,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她的种种“挑衅”。
    他的不适应和不习惯让他以为他是讨厌沈青棠的。
    可如今他自问,他从没讨厌过她,相反,他是雀跃的。
    阿棠是不一样的,她和别人不一样。
    也只有她对他不一样。
    陈策安并不知道什么叫殉情,可他知道,自己不想活了。
    他从前便不想活,可不屈和不甘驱使着他活下去,现在,一切都没有必要了。
    可他也死不成,桑槐发现了他的动作,很快就拦住了他。
    “主子,属下有事禀告。”
    “是关于夫人的。”
    他这些天并没有闲着,在调查着起火的原因,好在他终于调查到了什么。
    火是在房间内烧起来的。
    陈策安听着他的话暂停了动作,他等着他的话。
    “属下查过了,火一开始确实是从房间内烧起的。”
    这说明什么?有没有可能,这火是夫人故意放的?
    桑槐只是猜测,但他不敢说,因为他想不通夫人为何要故意烧死自己?
    这根本就不可能。
    陈策安或许也想到了这个可能,他沉默着。
    火是从房间内开始烧起的吗?
    阿棠是想离开他吗?
    会是她故意设计的一切吗?
    陈策安越想越疯魔,他头很疼,整个人都要疯了。
    不,不会的。
    阿棠不会这么做的,她怕疼,更怕死,她不会这样伤害自己的。
    他的阿棠更不会离开他,她说话算话,说过会一直陪他就会遵守承诺的。
    他信她。
    ……
    沈青棠并不知道自己被人怀疑了,她还没到江南地区,此刻正在均州。
    越远离汴京,她的心情就越好。
    这半个月,除了一开始有些担心陈策安追来,之后的时间,她都没有再想起他了。
    ……
    作者话:大家喜欢看孩子生了之后再重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