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近前,火势已经冲天,不要再说有扑灭的可能性了,就是来五台消防车,火势也很难控制。
看着熊熊大火,我们四人头一次感觉到人类在面临灾害面前,是多么的渺小、多么的无助,可这火起的突然啊,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呢?还是说有人在纵火?
看了半天,也没有得出结论,最后我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上海佬和小甘肃也是,就着火光我们坐了下来,上海佬递给我一支烟,燃了的烟圈在空中随风飘去,好像没有一点羁绊,没有一点烦恼一样。
我想,人要是这烟圈多好啊!无忧无虑的。
海阔任鱼游,天高任鸟飞,那实在是一种快乐。
可又仔细一想吧,这烦恼还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的,你要是放宽了心,明天的明天还不就是一片阳光。
休息了好久,直到东方的天空已经大亮时,我们这才拍拍后屁股的尘埃,打算离开了那儿 。
这才走两步,上海佬就叫起来了,他说:“我说仓央纳木啊,你能不能给我找一双鞋子啊,我这还光脚呢?”
他这么一叫唤,我才想起来,当时为了找出骷髅头骨,上海佬着急,鞋都没有穿就跑出来了。
看着他那脏兮兮的脚,我心里有些不忍,就把我的鞋子脱下来给他。
上海佬这小子连拒绝都没有,直接就要穿,脸上还挂着笑意。
我说你小子,一点诚意都没有,也不说声谢谢。
“东家。你就不要说这埋怨的话,你的鞋我根本就穿不上。”
“穿不上你还穿?”我好气的道。
上海佬阴阴一笑,“我这不是试探你有什么反应的吗?”
“你说我能有什么反应,你给我滚犊子。”说完,我看向仓央纳木:“整个大祠堂都烧成这样了,还能找到鞋子吗?”
“不知道啊?”仓央纳木木然的回答说:“我们找找看吧。”
看着被火烧毁的残垣断壁, 我心里是那么的刺痛。这都是因为我们的到来,才被烧成这样的。
我多少有些内疚,可又有些痛恨,我不知道把这气往哪出,是往纵火人的身上出吗?还是其他。
小甘肃好像看出来我的心事,道:“东家,你不要这么想啊?”
“怎么想?”我嘿嘿一笑,“走吧,看看能不能帮上海佬找一双比较好点的靴子。过了眼前再说吧。”
小甘肃一双饱满困意的眼神看了我一下,“嗯,好的。”
找了半天,你别说,上海佬的命还真不错,我们总算没有白折腾,在我们居住的小屋,发现了烧得黑乎乎的勉强还可以穿的上海佬军用大头靴。
在我们放背包的位置,小甘肃这小子贼精贼精,原来一直惦记着他的那把五四式手枪。
在他的一再努力寻找下,这小子居然找到了,他欣喜的道:“还好,还好啊,总算没有白让我怜惜,还不错,就是子弹少了点。”
“有多少?”我问。
他说十五发吧。
“那就不错了。”我对他看了一眼,“有总比没有的强吧。”
“你小子就知足吧。”上海佬说了一句。
仓央纳木看见了枪,心里有些发怂,退后几步道:“你们还带枪?”
“很奇怪吗?”我反问着:“你们家家户户不都有猎枪和藏刀的吗?”
“可是,我们那是打猎的枪.。”
“手枪就不能打猎吗?”我看了她一眼:“再说,就算拿猎枪,人要是杀人犯,不是一样可以犯罪的吗?”
仓央纳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然后走到废墟堆里,寻找了半天后捡起一把藏刀挂在腰间,道:“我也装备一下,这是我们的传统,你们不会介意吧?”
“当然。”
找到了鞋,上海佬总算解决了一个大问题,我们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拥有百年基业的祠堂在毁于一旦后,信步往外走着就要离开这里。
可在我们上了铁链桥,走了几步后停了下来。
只见在我们的眼前出现一个大黑麻袋,这麻袋里面好像有东西,麻袋被吊着悬挂在吊桥中间拦住我们的去路。
“里面是什么?”上海佬上前打算就要碰。
我说等一等,里面谁知道是什么?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里就我们几个人,无缘无故的在这怎么会出现一个大麻袋呢?
“管不了那么多,先看看再说。”小甘肃说着,掏出手里的三棱刀,刺啦对着那麻袋就是一刀。
等这一刀下去,在我们的面前,麻袋里面一颗头颅露出来。
借着阳光我们一看,这颗头颅不是别人的,正是昨天晚上来接我们的喇嘛。
喇嘛死了,我们四人一愣。紧接着,喇嘛的身子也随着口袋的裂开掉了出来。
“是谁这么残忍,把一个喇嘛也杀了。”我看了一眼,转过脸去,心里的那份悲痛使得我连退好几步。
“喇嘛死了,看来要烧死我们的另有其人了。”小甘肃看着地上血泊里的喇嘛沉思着说。
上海佬悲痛的心绪一时无以言表,良久,他说:“原本我也合计是不是喇嘛放火要烧死我们的,可现在一看,不是那么回事。”
我很郁闷,就道:“你们咋还怀疑喇嘛,他不过就是对仓央纳木不怀好意一点罢了,至于你们这样。再说,她也没有做对不起我们的事情。”
“东家,你这话好像替喇嘛打抱不平啊。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祠堂里面除了我们四位还有谁?族长他老人家仙游了,火是在我们进入他的房间后烧起来的。怀疑他很正常的。”
“正常是正常,可惜的是眼前的喇嘛成这样了,你怀疑着说这话有什么用呢?”
上海佬不出声了,蹲下来看尸体。
仓央纳木见了喇嘛的死尸,却是不由得哭出来。这种哭,包含了太多的感情。我们一想也是啊,长这么大一直都生活在这里,除了不知所踪的父亲,剩下的就是喇嘛和族长了,如今族长和喇嘛双双死亡,在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和她比较亲近呢?
她在那哽咽着,我和上海佬、小甘肃三人蹲在吊桥上面检查着喇嘛的尸体,希望能找出一丝蛛丝马迹来。
可是就在我们发现这尸体有些异常时,忽然在我们的前方吊桥猛地发起一声爆炸,在爆炸响罢的那一瞬间,我们还来不及做出反应,就感觉脚底下一塌,整个人随着吊桥的断开而掉到山谷里。只是这一切来得实在是太突然,我们一点防备都没有,身体坠下了吊桥。
山谷中,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才醒来。
在我醒来时,发觉阳光还是那么明媚,甚至有些刺眼。
而我的身边却是一棵棵耸入天际的参天大树,这些大树枝叶繁茂的挡着我的视线,而我侥幸的是挂在一棵大树的树丫上面。
缓缓的,我从树上下来后活动活动了筋骨,喘了口气,便四处张望寻找着那三人的踪迹。
在我巡视了一圈,失望的眼神刚要合闭时视线里忽然跑出来三个人,这三人狼狈不堪的一面跑一面喊着,东家,东家,你在哪儿?
我见他们失魂落魄的样子忒是好笑,心想着这是怎么了?难道被狼追了!?
于是我就招呼他们的回答:我在这儿。
在我说完的瞬间,我的眼睛立刻就愣住了,只见在他们的身后,比狼还凶猛的一条黄金灿烂的大蟒蛇,暴睁二目,吐着长沙沙的信子紧跟在他们身后。
我心道,完了,小命今天非交代不可。
上海佬见我愣住了,大叫道:“东家,东家,快跑啊,你在等谁啊?快啊?”
此时的我才缓过神来,叽唩道:“你们怎么会招惹了这种大动物?这不找死吗?”
“哪是我们招惹了它啊。我们掉下来发现找不到你后就去找你,没想到运气这么好,找到了你的这小舅子黄金蟒,你这小舅子真不够意思,见了我们就张开血盆大嘴,这也不是你们东北人的待客之道啊!这是送我见阎王的利剑啊?”
“那也不能光跑啊,我们还能跑过它?”我说着。
“那怎么办?”上海佬他们三人停止步伐,看着我,一个个气喘吁吁的。
我嘿嘿道:“怎么办,跟它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