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间,陡然变色,无数人抬头望天,看见漫天血色,在天空中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
那是白朝这群人界的叛徒为了向非人之物表明忠心,用人命献上的投名状。
他们要世间诸人,畏惧无时无刻的危险,害怕所谓的天道公正。
所以他们在人界各地,埋下了肉眼不可见的雷霆弹。
只要他们乐意,他们就会随时炸开一颗,用人命让人族恐惧。
“你们找不到这些东西。”
白年升舔舐着自己干涩的嘴唇,身体却在激动地发抖。
“我倾尽所有,只是为了成为它们中的一员。”
“我也想像它们一样不老不死,每日游走在无数的世界中。”
“你不知道吧,我们的世界在他们眼里,不过就是宇宙中渺小的一个小世界罢了。”白年升眼底染上疯狂,他瞪大了眼睛,想要看见苏聂岚脸上出现意外以及恐惧的表情。
但苏聂岚的表情出乎他的意料。
……那似乎是无语?
怎么可能?
白年升心想,要知道,他之前从系统0002口中知道这个消息,可是惊讶了好多天,害怕得整个人都躲在无尽黑暗中。
眼前的这个小丫头年岁不过二十有余,怎么可能如此淡定。
一定是她没有亲眼见过……它们的版图!
只要亲眼见到了,一定会害怕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事实上,苏聂岚早在妖界,就看见过所谓系统统治下的空间。
白年升心想:没事,很快……很快眼前这个假装淡定的家伙就会露出恐惧的神色,然后跪在他脚下祈求他的原谅。
那个时候,他一定要用鞋底一点一点地碾压着她那张白嫩的脸。
还有她旁边的那个小子,也是这样一幅装模作样的表情。
呵……一个两个都是没有见识的人。
他不知道的是——
在苏聂岚面前:
[啊不是,这个人在说什么啊?]
[系统?]
[是我想象中的那个吗?当年成长出自我意识,突然对我们蓝星展开攻击的系统?]
[他的意思是,他现在觉得那些系统是无所不能的东西,现在他是系统的走狗?]
[哈……不过是手下败将而已,到了别的小世界,竟然也成为别人眼中的好东西了?]
第一条嗤笑的评论出现的时候,就像是激起了所有蓝星生物对于系统的厌恶。
那是刻在骨子里的耻辱。
[……不过也是,这里不过是一个弱小落后的修真世界,或许系统对他们而言,真的是很厉害的东西。]突然有人发出了这样一条弹幕。
此言一出,所有的弹幕都停住了。
屏幕背后的人视线都落在了这一条弹幕上。
是的,当年即便是蓝星顶级文明,都被系统攻打地措手不及。
而现在,系统面对的只是一个弱小的,没有一点机械痕迹的世界。
[他们真的能战胜那些系统吗?]良久,有人问出了这句话。
[我其实……很希望阿岚他们赢。]又有人抖着手写到。
“会赢的。”苏聂岚看到了这条弹幕。
她看向屋外阴沉沉的天空:“阿岚会赢的。”
在她身侧,一直没有发出声音的谢非墨转过头,视线落在苏聂岚之前看着的地方。
他好像还是看不见……
阿岚能看见的东西。
谢非墨自嘲一笑,眼底却浮现出了一抹不甘心。
“赢?不!你们肯定会输的。”白年升以为苏聂岚是在跟他说话,满脸嘲讽地开口。
“啪”的一声。
白年升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来。
他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比自己小了那么多岁的小姑娘打脸。
即便他现在因为某种原因,生机不够,修为也不行。
但是在他幻想中,眼前的女子应该痛哭流涕,求着他放过自己,竟然还不知害怕为何物,扇了他?
白年升冷下脸来,胸口的机械部分都发出难听的声音。
[嗯,听这个声音,好像还是我们好多年前最基础的工艺?]
[那帮家伙,都不知道改良的吗?]
苏聂岚眯起眼睛,嘴角却勾起一抹浅淡的笑。
“你也知道黄雀在后。”
“但到底谁才是黄雀,你说了可不算。”
苏聂岚松开了白朝。
“你且去看看外面,与你的预计是不是一样的?”
白年升被推出了门。
他看到天边的一抹嫣红,似乎是无数人的鲜血。
可是直到亲眼看见的那一刻,他才知道那是人界新春燃放的第一颗烟花爆竹。
苏聂岚跟着他出门,看向天空。
“我埋下的雷霆弹呢?”白年升低声喃语。
“那个啊……”苏聂岚指挥着666将直播界面放到人界的西北角。
一只模样怪异的犬类正在地上不断嗅闻,片刻后对着一个地方狂吠不已。
身穿刑天道弟子服的人赶紧上前从地上挖出一颗雷霆弹来。
那只犬类吠了半天,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一件事情,它是妖啊。
它好像也能上手挖。
怎么说呢……既然这些人乐意挖,他就不帮忙了吧。
而在东南边,同样的事情都在发生。
就连凡人最多的皇城,晖阳公主亲自带着一大堆猎犬在城中巡逻。
万千烟花在空中燃放。
晖阳公主气呼呼地踩在一座神观门口的大石头上:“别人都在过春节,为什么本公主每天都要那么辛苦地巡查?”
“公主,这里发现了一枚。”
“人界的叛徒给老娘滚去死!”
“诶公主我不是叛徒,我是你手下的兵啊!”
“这么找要找多久啊。”晖阳公主瘫在石头上不想动弹。
“我记得,罗刹一族很厉害。”晖阳公主垂死病中惊坐起。
她双眼发光,让人不寒而栗。
于是没过多久,虽然长相丑陋,但是嗅觉好,战斗力又强的罗刹上街了。
一切顺顺利利。
什么雷霆弹,早没了。
“魔界虽无救,但是人界和妖界还在。”
“而你。”苏聂岚伸手按在白年升的脑袋上,将人一点一点按了下去。
“也不过是我这只黄雀为螳螂准备的一点诱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