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秦氏家族
作者:西各3072   是谁陷害了我最新章节     
    秦氏家族曾经在历史上的隋唐时代为两朝天下都立下战功。
    初唐时期,大将秦琼因扫除叛军被封为翼国公。
    当时秦家军为平定叛军而战死的十数人,被朝廷封爵,赐地建村,取名秦公堡,此地距古洋河不远,土地肥沃,村庄依势而建,夯土建台,高台之上建屋成村。
    秦氏后人建村守墓,世代繁衍。
    家族发展到近代,秦公堡已经形成半是水乡,半是平原,人烟兴旺的小集镇。秦氏后人不断繁衍,至晚清时逐步形成了三大家族。
    秦树安曾祖父秦峰是老大哥,家族内习惯称其大掌柜,把持着古洋河流域水运与商贸各行业,是三大家族中最富有的,家族世代有在府衙县衙做官的,地位颇为显赫。
    秦柱安曾祖父秦岭是老二,家族人称二当家,拥有秦公堡最多的大片的土地,可谓是粮田万亩,是古洋县的北部小粮仓,是秦公堡镇真正的土豪世家。
    秦建安曾祖父秦岳,因其自小熟读兵书、拳脚功夫硬朗,最有名的是劈腿、弹腿和飞毛腿这三项奇功,所以家族人称秦三腿,还应了他排行老三的位次。其实,历史上真正跟随翼国公征战南北的秦家军,正是以秦岳这支家族血脉的祖先为主。秦三腿祖先经济实力则相对较为薄弱,但也不是普通百姓可比的。
    秦岳秦三腿开办着武馆和书院,暗地里也接手镖门生意。是秦公堡有史以来读书人最多的家族,秦家书塾里多少年来,更是为整个秦氏家族培养了无数的有学问的子孙后代,也算是真正的书香门第。
    大掌柜、二当家、秦三腿,三人并不是亲兄弟,但却是三大家族的掌门人。在家族事务中三人平起平坐,共同当家,并不分谁大谁小。有事大家坐下来共同商量,共荣辱,共进退,这是家族逐步形成的规矩。
    当历史进入民国时代,中华大地一片兵荒马乱,大掌柜秦峰出于自身利益的考虑,为了寻求对水运和商行的保护,不得不抱住袁家这个大树,与袁氏过从紧密,便免不了涉足一些军火生意。
    而秦海的太祖父,也就是秦德城的曾祖父的父亲,就是秦峰的叔伯兄弟,名叫秦岸,当时正在冯国璋的部队担任随军参谋,但他其实是南方护国军的内应。
    在一次军火交易中,秦岸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获得情报,有一批军火将被运往与护国军作战的前线,共有三条大船沿运河南下。他及时地通知了护国军,但护国军方面派出的拦截人员,没有及时到达,船就开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秦岸只好在航运的半路上,派人炸掉三艘船和船上的军火。但不巧的是,大掌柜秦峰的小儿子、二当家秦岭的二儿子都在船上押运,两人都在这次爆炸中身亡了。
    秦岸做这件事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批军火生意是秦家的。当然也不会知道,被炸死的人之中会有自己家族成员了。
    但当他后来回家探亲时,听人们说起家族这两起葬礼的时候,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如果他不说,当然人们都不会知道这件事。
    但秦岸为人一向光明磊落。就在他回家探亲的第二天,他郑重地来到家族宗祠里,为两位不幸夭折的晚辈吊唁。
    然后,亲自到大掌柜和二当家家中,向他们说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诚恳地向家族谢罪,愿意承担经济上的补偿,甘愿领受家族给予的任何惩罚。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结果却是,三位族长通过商议,决定将秦岸以后的家族支脉从秦氏大家族赶出去,断绝家族关系。
    三位族长虽然与自己平辈,但论年龄却都比自己小十来岁,这样的结果,令秦岸毫无脸面。
    而且,秦岸带着两个弟弟三家另立了坟地,本就人脉不兴旺的秦岸家族,没有了大家族的支撑,在秦公堡地盘上失去了发展的希望,处处受排挤,家族子弟们都牢骚满腹。
    此后,秦岸终觉做人忠孝难以两全,无心从事军政事务,从部队告老回家。然而两个弟弟百般埋怨,实在无法共处。不久只好带着妻儿远走他乡,据说最后落脚在安徽合肥,一心向佛,闭门不出,直至在忧闷中死去。
    时代进入二十世纪,小坟家族的族长多次试图再回大家族,都没有得到历届秦氏三老的同意。
    而且进入当代以后,三大家族的人,都不愿提起当初排斥小坟家族的具体原因,因为他们知道,当年大掌柜为一己之利倒卖军火支持袁氏军阀的行为,已经被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实在是有辱祖上翼国公的道德名声。
    所以,但凡有后辈问起与小坟家族断绝来往的缘由,只是模糊地说是家族不和作为说辞而来搪塞。
    因此,与秦海年龄相当的一代秦氏子弟们,大都不知道这段历史的真实面目了。
    从古洋河秦公堡河汊,师生二人一路走,一路闲谈,杨其昌断断续续地讲述秦氏家族的这段历史。
    中午,杨其昌的老伴做的炖杂鱼,很香,秦海陪着老师喝了二两酒,这顿饭吃得很饱。
    讲完秦氏家族这段往事,杨其昌内心一阵伤感地哀叹一声。
    “哎,可惜了秦叔保一世功名,后世子孙确实不够争气了。”
    “那么为什么三大家族之间也会产生矛盾呢?”
    “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利益之争。这也是必然的。不过这些说来话就太长了,不说了。我也有些累了。”杨其昌今天见到自己最中意的学生秦海,心情有些兴奋,所以多喝了几杯酒,看上去有些倦意。
    “杨老师好好休息,我告辞了,改日再来看望老师。”
    秦海从杨其昌家中出来,还是来到了秦树安的葬礼现场。
    八月份,下午两点的天,正是一天中气温最高的时候,地面都是热烘烘的。他来到秦树安的灵前,面向已经在冷藏箱里放了半个多月的秦树安,下跪,叩头。
    这次,秦双开没有出来阻拦,秦双开的儿子秦东穿着满身的孝服,从灵棚里走出来,向秦海跪下还礼。
    秦海拉起秦东。
    “树安爷,他不会白白地走的。咱们一定要为他老人家报仇,要让他老人家在地下睡得安稳,睡得踏实。看着我们把那只恶虎打死。”
    “谢谢海哥。”秦东流出了眼泪,“海哥你在屋里坐吧。我爸说了,让你进去坐呢,他说有话要跟你说。”
    就这样,秦海走进了已经多年以来没有走进过的老秦家的院子里,重新走进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大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