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放心吧,女儿既然过来,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刚刚也是临时起意,把您吓着了,要不?给您叫叫魂?”
苏卿凌一面解释,一边给母亲逗乐!
屋子里都是自己人,苏卿凌索性也不再装了,大家也顿时松了口气!
刘芸佳环视一周,这才冷下脸来:
“这二房的人一个个好算计,心比石头还硬,明知道你身子不对劲了,竟然没一个人跟过来看一看,真是让人心寒!”
苏卿凌无所谓,亲身劝她:
“他们是个什么德行?娘,您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既然看透了他们的品行,平日,就做个点头之交的亲戚就好!”
母女二人正说话,便听门外,急急的脚步声:
“你家小姐怎么样了?叫了齐大夫没有?稳婆跟着吗?”
厚厚的门帘掀开,便见苏明远一脸担忧的跨门进来,身后还跟着苏文杰兄弟俩,后面紧跟着进来的是抱着平哥儿的董初柔!
大家都是满脸的担忧,平哥儿伸手要去找姑姑,被董初柔,在肉嘟嘟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
“快听话,你姑姑身子不好,别扰着你姑姑!”平哥儿平时乖巧听话,从没被娘训过,今儿个一反常态,被吓了一跳,却也没有哭出声,只在眼里噙了一汪泪水!
“嫂嫂,没事,让平哥儿坐我床边!”苏卿凌忙招手示意嫂嫂将孩子抱过来?
几人听了刘芸佳的讲述,得知人没事,齐齐放松下来,脸上却都布满了寒霜!
这二房的人做事简直是刷新了人的三观,一个个的如跳梁小丑一样,各种作死,实在让人厌烦至极!
这苏连杰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多的心机,也不知道他的动机是什么!
“这事你们不用管了,我来处理这件事,至于大哥,你还是稳着些,父亲去敲打敲打祖母,也好安安稳稳的过了这几日!”
冬梅已经将易消化的阳春小面端来,苏卿凌此刻只觉得累得沾上枕头就能睡着,也懒得动弹,就坐在床上将小面吃完!
眼皮子似乎都睁不开了,遂又躺下,不过片刻便睡着了!
苏明远没想到女儿,挺着个大肚子来添妆,又被二房的人惹了麻烦,眼里刮起了风暴!
心疼的看了看女儿,转身温柔的对刘芸佳嘱咐:
“辛苦你照顾咱们的女儿,我去看看母亲!”
刘芸佳自然知道这个看意思可不简单,点头应了,母女被人如此欺负,若还假惺惺的表示不在乎,别说旁人,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
话说苏老夫人回到自己院子,本还觉得自己有理,被身边的王婆子提醒了几句,这才又后悔不已!
看来,自己又被二儿媳当枪使了,这些天来,只要与二房有关的事,自己都会为了他们跟着闹起来,可大方的人总是棋高一筹,压的自己灰溜溜的收场!
今天这个事,好像也是大方的一个小丫头,过来传话,只说是大姑娘来添妆,可也不知为什么,拿了两套首饰,偏把不值钱的一套放下,名家设计的头饰,却又拿走了!
二夫人心里不服服气,觉着是大姑娘故意来打她们的脸,便将人请到自己的屋子,吵了起来,本是个小事,可是怕二夫人吃亏,这才找老夫人做主!
王婆子心累极了,当时,她就提醒了老夫人一句,这种小事,二夫人自己能处理!
老夫人,却火冒三丈,只说是,大房的人这明摆着是欺负人,既把东西拿来了,哪还有拿走的道理,分明就是要打二房的脸!
王婆子身为下人,又不敢多说,只能跟着过去,心里却知道,只怕老夫人又要丢脸了!
这不是,风风火火的过去,灰头土脸的回来,也不知老夫人图个啥,明摆着大儿子,功成名就,就连大房的大爷和二爷都出类拔萃!
老夫人却偏偏见不得他们好,一心偏向二房,也不看看二房的行事作风,没有一个能让人看得入眼的!
王婆子看老夫人呵斥着院子里伺候的下人,不由得叹气!
她有种感觉,老夫人这么作下去,只怕,三姑娘一出嫁,他们跟着的这些老人又得和老夫人一起回老家祖祠去!
“大老爷安好!”
院里响起了下人们此起彼伏的请安声,王婆子有一瞬间的慌张,侯爷来势汹汹,老夫人只怕又有的气受了!
唉,谁也不怨,只能怨老夫人自己越老越糊涂了!
门帘掀开,一股冷风从门外卷进来,一双黑色的官靴踏进门来,男子40多岁年纪,眸色阴沉,五官俊朗,满脸正气,身子挺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老大呀,你这会儿不忙了吗?怎的,有时间过来?”
苏老夫人一时心慌,她现在一见老大,也不知为何就莫名的慌张,总是得给自己打打气,身为侯爷的母亲,他就算再有气,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苏明远看着母亲,眼里的风暴聚成一星,似乎下一个就要爆发!
“母亲,看来您真的得了癔症,这些天,儿子让齐大夫屡次为您看诊,可惜,您这病症并未减轻啊……当初就不该让您进京来,这癔症受不得刺激,按齐大夫的意见,您还是回老家将养最合适……”
“什么?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得了这个病?老大,你就是再不想让娘呆在京城,也不能给你娘安上这么个病来,那齐大夫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胡说八道……”
苏老夫人一听,这还了得,这狂症都不比旁的病,传出去了,谁还敢和她这个老祖宗接触?让她的面子往哪搁?
越想越气,桌子拍的山响,也没感觉到手疼,气的浑身发抖:
“老大,你还有没有良心?我是你母亲,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将你生下来的,难道就是让你恩将仇报给我安上这么个病症?”
癔症,也称狂症,顾名思义,便是脑子有问题,若是重症,那便是疯癫之人!
此刻,苏老夫,早已顾不得什么形象,她费尽心思回了京城,可不能被冠以狂症再被送去祖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