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书脸上眼泪鼻涕都黏在了一起,他看着脸色难看的村长和一旁神色淡淡的姜时安,终于是觉察出了害怕。
今日这事要是不能处理好,他可能真的会被赶出去。
他上前两步,直接跪在姜时安面前扒住姜时安地腿,求饶:“姜时安,姜小少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以后再不敢再不会这般针对你,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都在村里十多年了,要是赶去别处,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你就发发善心,饶过我这一次。”
他脸上后悔和悲伤又不是作假,言辞恳切地哀求姜时安。
景昌平在一边也不说话,这事受委屈的是姜时安,还是让他自己做主好。
姜时安神色淡淡看着脚边的人。
宋书见他不说话,心下一慌,为了不被赶出村里,他一咬牙,退了几步直接往地上一跪,开始给姜时安磕头,边磕头边哭着开口:“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
姜时安本就不是纯善之人,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面前这个人可怜地方他没看出来。针对他的那些确是一套又一套。
若不是那一日作坊里的小哥儿告诉他,这人一直在门口盯了几日,他提前有准备,又因为他并不是这个世界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哥儿,才能将两人狠狠教训一通。
今晚不管是偷东西,还是倒打一耙坏他名声的恶毒法子,哪是一句道歉就能过去的。
“宋书我们本来就无冤无仇,你先前针对我,几次遇到我,出口就说我克死父母就不说了,这次又想出这么恶毒的招,还有前两日村里一直在传的谣言,季二确实不是我亲二哥,我俩自小一起长大早就定有婚约,只是家里突逢变故所以才一直没能成亲,这事村长也是知道的。但你和周围几个婶子传了些什么说?的信誓旦旦。如此几次三番你可是觉得我傻。”说到后面他语调就冷了下去。
宋书脸色肉眼可见苍白一片,他没想到他暗中传的那些事姜时安也知道。看着姜时安冷冷盯着自己地视线,他心里满是恐惧。
或许今晚的一切都不是他们筹谋好,而是对方早就算计着等他们落到陷阱里。
景昌平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形容了,他手掌重重拍了一下桌,那些话他也听过,当家里婆娘和他说时,他也觉得是什么人会传出这么恶毒的话,没想到是面前这个看着单纯的宋书。
他从凳子上站起身,语气严肃:“这事还是我来处理吧,两人都是翻墙盗窃交给官府来办最为合适,不然不论你怎么决定,村里始终会传闲话,直接交给官府也能消停一阵时日。”
听到这个处理,宋书脸上灰白一片,他也不起身,就这样跪到了景昌平面前抱住他的双腿,苦苦哀求:“景爷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定改,我以后出这般了,我也是您从小看着长大的,您真的忍心让我去衙门。”
景昌平摆摆手,不欲再多说,以前是他过于宽容了,总想着都是一个村子的没有什么是不能解决的,大部分时候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让村里越发的没了规矩。
景昌平让其中一个汉子去他家中叫两个儿子。
姜时安作为受害人也要跟着去。
不多时。两个儿子就驾着马车赶来了,宋书和马钱坐在马车上。
姜时安他们则是赶了自家的马车。
马车出了村子,奇怪的事,宋书他娘送荷花一直没露面,要说村里出贼这事,闹的一整个村子都知道了。作为当事人亲娘居然一直没出现,连个求情都没有。
索性和自己没有多少关系,姜时安便也懒得问,今日是大集,镇上人肯定特别多,他们还得早些回来,将备着的货拉到镇上。
等他们到衙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衙门口早早的就开了,外面站着两个衙役。
后续事情处理的还算顺利,姜时安不是第一次来衙门,他上次买后面那块地的时候就来过。
没想到衙门的师爷还认识他,一听说这次的事便领着一众人去了公堂。
人证齐全,两个人也没什么狡辩的,县令思索一番根据律法下了判决。
马钱蹲三年牢狱,宋书判的就稍微轻一点,五个月月,另外将他踹到地上的那些原价赔给姜时安。
姜时安对于这个结果没什么不满意的,县令大人直接就让捕快押着两人去了牢房。
这一通忙活下来,天色也已经大亮。
出了县衙大门,姜时安叫上众人去了酒楼,打算先用个早膳。
耽搁了一早上,往日这个时候众人都在家里忙活事情,总不能让人跟着他白跑一趟。
村长几人一开始还不同意,这一顿酒楼少说也要几百文钱,路上随意买个包子吃就得了,不用这么破费。
但姜时安坚持。丰年也挽着景昌平的手臂,直接将人拉进了酒楼。后面跟着的两个儿子对视一眼,老爹都去了,他们就只能进去跟着一起混口饭吃。
等他们回到村里早已日上三竿,太阳悬挂在半悬空,田里干活的人脖颈都挂着一条汗巾。方便留下来的汗赶紧擦去,以防迷了眼。
前去帮忙的汉子可是有好几个的,他们都看的真切,回家就和自己婆娘说了,于是这一大早村里就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