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邕和万晨在楼下转悠了两圈,直到午饭都结束了,凌久时和阮澜烛还没下来。
他俩觉得很奇怪,两点钟的时候终于忍不住跑到二楼去敲门,怎么敲里面也没动静。
“坏了坏了”
万晨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蔡邕没回答,又曲指敲了敲门,对门里说:“凌哥?祝哥?我们进来了啊?”
里面还是没动静。
这下蔡邕也急了,正要拧开房门闯进去,却听身后有人说:“你们怎么在这里?”
两个人吓了一跳,转身的时候脸都是白的,看见是阮澜烛才松了口气。
万晨拍了拍胸口:“祝哥……你,你衣服怎么换了?”
阮澜烛言简意赅:“没有,外套湿了脱掉了而已”
蔡邕问:“凌哥呢?”
“他在楼上睡觉”
“在楼上睡觉?”
蔡邕皱眉:“凌哥是受伤了吗?怎么突然换房间了?你们房间里有问题?”
他一连串想到了好多不好的后果,说的万晨也紧张起来。
但阮澜烛却微微摇头说:“房间里是有问题,所以我们去楼上住了,凌凌没受伤”
“没受伤这大白天的……睡觉?”,
蔡邕小麦深色的脸上满是疑惑:“凌哥觉瘾这么大吗?”
“咳”
阮澜烛清咳一声说:“正好晚上要去镇子上看看,现在多休息也好,你们最好也去休息一下”
“哦”
蔡邕点头:“知道了,祝哥你也好好休息,我们晚上见”
“祝哥”
万晨在旁边突然勾起一个古怪的笑,问他:“凌哥的衣服不会也刚好湿了吧?”
阮澜烛抬眸看她:“嗯”
“哦~”
万晨笑眯眯:“我懂了”
阮澜烛不说话了,越过他们进了之前的房间。
“哎?”
蔡邕在后面疑惑:“不是房间有问题吗?祝哥就这么进去了?”
“啧,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万晨一脸恨铁不成钢,揪住蔡邕的衣服把他往隔壁房间拖:
“祝哥都说了休息,还不快好好睡一觉,晚上还要出去呢”
“哦哦”
蔡邕懵头懵脑的答应,被揪着也不反抗,就这么进了房间两人分别往两张床上一躺就开始硬睡。
阮澜烛很快就从隔壁出来,手里拎着凌久时的包,快速的往三楼走。
路上还碰见了那个和女朋友吵架的钱宇,他脸上完全失去了上午的戾气。
像是变了个人一样,迷茫踌躇的站在门外。
一边走一边背:“我错了,薇薇原谅我吧,我再也不闹了……哎不行不行……薇薇,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你能原谅我吗?……啊这样更不行!”
他懊恼的抱着头蹲在了门旁边的地上,还捶了自己两下,似乎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和女朋友吵架。
阮澜烛站在那里看了一会,想了想走过去说:“钱宇”
“啊?”
男生抬头,一脸懵逼的看着面前的人:“你,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
阮澜烛摇头说:“不过我觉得还是得告诉你一下,你们房间有个红色南瓜,记得吧”
“记得”
钱宇站起来,想起那只南瓜还撇嘴:“第一眼看起来就怪怪的,偏偏又扔不掉”
“那个南瓜会让影响你的心绪,让你和你女朋友吵架”
“什么?”
钱宇震惊:“原来都是那个南瓜闹得,我说我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
“所以你要是想道歉最好快点”
阮澜烛对着那扇门一扭头,冷漠的说:“我们已经告诉了你女朋友这件事,所以她应该不会怪你”
“但是……”
钱宇还是踌躇:“她如果真的不怪我就不会一直躲在房间里了,中午都没下来吃饭”
一听这话,阮澜烛马上有了不好的预感,皱眉问:“她一直没下去?”
“对啊”
钱宇叹息:“我在楼下一直坐着,坐到现在也没等到她下楼”
“坏了”
阮澜烛低声说了一句,推开钱宇一把拧开了房门。
那扇门一打开,浓烈的血腥气就迎面冲了出去。
钱宇闻见了味道,瞳孔骤缩,从阮澜烛身边挤进了房间。
血,很多血,到处都是血,殷红的濡湿了地毯,有的甚至溅到了屋顶上。
而屋子的正中央,就在玄关相对的位置,王薇的身体被一颗深红色的南瓜包裹,只留了一颗头在外面。
她的眼睛已经完全涣散,没有一丝光彩,脸也是苍白没有血色的
她就保持着这个姿势,头颅微微歪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直视前方。
南瓜的脚下全是她的血液。
“薇薇!!”
钱宇惨叫一声,跌跌撞撞的扑过去,双手握住王薇的头,要把她从大南瓜里抱起来。
然而他抱着头颅就摔倒在地,手里也只有那颗头颅。
屋里的血腥伴随着钱宇痛苦的嚎叫,叫的阮澜烛闭上眼,转身离去了。
他回到了安放凌久时的房间,发现对方已经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阮澜烛赶紧放下包坐在他床边说:“醒了?”
“嗯”
凌久时有点不敢看他,在被子里埋着脸问:“外面怎么回事,谁在喊?”
“是钱宇”
阮澜烛叹息:“王薇死了”
“什么?”
凌久时顾不上羞赧,掀开被子露出头,然后身上陡然一冷。
他低头一看被子里面,自己浑身都没穿衣服。
凌久时立马将被子拉起来遮住自己的身体问:“她怎么死的?”
阮澜烛眼眸在凌久时裸露的肩颈上扫了一圈
“目前看起来,是被那颗红色南瓜攻击了,至于是怎么攻击的也不知道”
“被南瓜攻击了?”
凌久时脸色变换了好几次,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最后说:“会不会是因为钱宇的那句话?”
“哪句?”阮澜烛问
凌久时侧着身体,被子把他包成了一条虾米:“上午他们吵架之后,钱宇被独自留下的时候,我听见他很小声的说了一句”
「如果你非要这样,我只能吃掉你了」
阮澜烛脸色也难看起来:“只要说了这句话,就会被南瓜攻击杀死?”
“不知道”
凌久时摇头:“只能说有这个嫌疑”
阮澜烛俯身就把凌久时连人带被子抱住了,凌久时身子一僵,不明所以,却听阮澜烛颤抖的说
“还好,还好我没说出口”
昨天晚上,他差点就要说出那句话,最后被凌久时制止了。
如果他说了,凌久时昨晚可能就要出事了。
阮澜烛是真的害怕,他的声音都是颤动的,紧紧的抱着凌久时
“差点,差点你就因为我死了”
“……”
凌久时被抱的动弹不得,挣扎了一下说:“你先松开我,我那个……不舒服”
他身上不舒服,但是没法明说哪里不舒服,只能磕磕巴巴的让阮澜烛放开。
始作俑者当然明白言下之意,连忙松开他拿过凌久时的包:
“你的衣服在里面”
“那你呢?”
凌久时垂眸在他身上扫了一下,发现这家伙衣服没全湿透。
“我的衣服只是湿了一半”
他指了指窗户边挂着的外套和上衣:“不过你的全湿透了……”
这都要怪谁啊?
凌久时烦死了,隔着被子一脚踹在阮澜烛身上。
但是他压根就没有力气,这一脚就好像撒娇,一点痛感都没有。
像是猫咪昏睡过后绵软无力的一爪子,都留不下一点痕迹。
“你出去”
凌久时用被子盖住自己的下半张脸,瞪着阮澜烛:
“我换衣服”
心知不能逼得太紧,阮澜烛站起来说:“那我在外面等你?”
说完转身要走,凌久时松了口气,正要掀开被子,阮澜烛又突然回头,吓得他顿时缩成一个鹌鹑。
“忘了说了”
阮澜烛一脸故意:“我和陈婉还有杨永说了,晚上去镇子上看看,所以你可以不用着急起来,再睡会也可以,你……”
他说着还抬手在空中比了比什么东西:“你不是一直叫着腰酸吗?再睡会也好”
凌久时拿起枕头砸过来:“快出去!”
阮澜烛不闪不躲接住了枕头,抱着带着一脸笑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