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茞看着解涟环的尸体，沉默了许久，叹了口气，说：“他到底死在了吴弎省的手里。我之前找过他一次，但是他什么都不肯说，这种结果也是他自找的。”
    呃……蚁转了转眼珠，告诉他：“他死在谁手里，得看你是怎么理解的。从直接原因看，他是被毒蛇咬死的。”
    蚁实在不喜欢藏着掖着，就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他了。
    说实话，就算陈纹锦不出现，解涟环大概也会被蛇母叫野鸡脖子弄死，然后拖去喂给西王母吧。本来那人请了拖把那群人，估计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但是关于他和吴弎省在躲避的敌人究竟是谁，她也不能确定。除了“它”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大概本质上，这就是家族与家族间的某种斗争。
    要说他们在智斗，她也不觉得。把局面弄得这么乱，连自己人都搞不懂他们在做什么，还不够失败吗？她的蚂蚁理论表明，一个人的力量是很有限的，两个人其实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孤独的战斗并不可取，集体的力量才能创造奇迹。
    解雨茞叫了几个亲信，把解涟环的尸体给处理了，就一直转着手里的蝴蝶刀沉思着。
    蚁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但是陈纹锦一直在怕“它”，搞不好解吴两人也是在顾忌“它”。
    她拿出手机晃了晃，说：“干脆我直接把‘它’的人叫出来问个清楚，不说就揍，揍到说为止。”
    黑瞎子笑得十分开朗：“小蚂蚁，你们那边什么事都用拳头解决吗？”
    “拳头解决不了的，才需要叽叽歪歪，不是吗？”蚁捏了捏拳头，捏得嘎嘣作响。她又接着问他们，“到底要不要啊？说句话啊？”
    黑瞎子看了一下解雨茞的脸色，耸了耸肩，让蚁看着办。
    磨磨唧唧的。蚁拿出手机，直接按了一串号码拨通，等对面发出声音后，她说：“喂，告诉我解涟环和吴弎省去西沙考古的经过，还有他们之前的事。
    “要花时间查？而且电话里不方便说？那就查到了通知我一声，再派个人到我这里来传达。不能说就写在纸上。不能明写？那就用密码加密，再把解码方法用另外的方式传给我。
    “动动脑子啊，蠢货！对了，送消息的人要肉厚抗揍一点的，被打骨折了我概不负责。”
    她当初在实验室训那些笨蛋训习惯了，语气很冲，不算友好。蚁挂了电话，和两人似笑非笑的脸对上，她平静地说：“估计要等一段时间。先做自己的事吧，时候到了，自然就有结果了。”
    解雨茞有些疑虑：“你们没有确定接头的暗号吗？如果那人中途被拦截，资料被替换，甚至人都变了一个怎么办？”
    蚁笑了，“那不更好吗？送上来的另一方的信息。你们该不会和吴邪那个天真小狗一样吧，觉得别人给到的资料都是真的。”
    从解家出来后，蚁和黑瞎子一起回了四合院。她在电视上看战争片的时候，突发奇想，有了一个主意。她光有一辆车还不够，应该要有空中飞行的交通工具。
    要是有直升机，那从格尔木到塔木陀就不用走得那么辛苦了嘛。裘德考公司果然不聪明。
    她开始查找直升机的资料，打算理解清楚其内部机械原理后，自己做一架。
    大概忙活了近两个月，进度条还不到一半。“它”的人还没找过来，反而霍绣绣突然打电话跟她说，陈纹锦去到霍家，把霍铃的事和霍仙姑说了。蚁的卡中，也收到了霍仙姑转过来的佣金。
    之后过几天，陈纹锦打电话给她，邀请她去某个地点吃饭。
    那里是间稍显简陋的院子，不知道陈皮阿四和陈纹锦为什么会在这么破的地方吃饭，但是没关系，她又无所谓吃什么。
    摆放饭菜的正方形木桌子也有些老旧，四只桌脚不一样长，底下垫了折叠的纸张但还是不平，稍微碰一碰，桌子就会晃一下。
    蚁进去的时候，陈皮已经开吃了，陈纹锦把她迎进来后就去拿碗给她添饭。把装好的饭碗放在她面前后，自己坐在陈皮的对面开始吃。
    一顿饭下来，父女二人都没说话。各吃各的，也没有什么互相夹菜的亲情画面。
    蚁的位置在他们中间，她左看右看，这么沉闷的景象不是她想见到的。她转而去看这老旧的屋子，什么东西都没有啊，也就墙上的一个钉子上，挂着陈皮的九爪钩。
    搞什么？就没有更和谐友爱的画面了吗？她挠了挠头，用筷子把碗里的饭拌到嘴里，囫囵吞下，问：“你们家吃饭，都不说话吗？一家人不该开开心心地吃饭吗？”
    陈皮抬眼，不冷不热地干笑一声，“就你？”
    蚁无语地回道：“当然不包括我啊，我说的是你们两个。”
    陈皮没好脸色地回道：“不想吃，就滚蛋。”
    陈纹锦对此没什么表示，只是说，“我按约定请你过来，你要是吃完了，就慢走不送。”说着，她自己已经吃好了，把用过的碗筷拿去厨房，放在洗碗槽里。
    蚁真是拿这对父女一点办法也没有，这两人果然一脉相承的性情古怪，她走这一趟真是浪费时间。
    她有些失望地起身，准备离开。这时，陈皮突然对她说：“你现在和瞎子、哑巴他们住在一起？”
    “是啊，怎么了？”
    “我听纹锦说，哑巴在找记忆。以你的性子，是要帮他的。哑巴以前在我手底下干过，他干了两三年后，被瞎子拐跑了。”说完，陈皮满不在乎地笑了一下。
    他接着说：“我是大约4年前在广西捡到他的，他住在我的地盘里一个叫巴乃的村庄里，你可以去那里看看。”
    这老头，好像笃定了她会去帮张起棂找记忆一样。好吧，她如果有相关的信息，就是会告诉他。
    蚁说了声：“谢谢。”
    陈皮回她一句：“两清了。”
    蚁回到四合院，打电话给张起棂，把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之后继续自己的直升机大计。张起棂为了找记忆，平时会自己瞎跑，听电话那头的声音，他跑去找吴邪了。
    没多久，电话似乎是到了吴邪的手中，他兴奋地说：“小蚁，你也查到巴乃了啊，小哥找到我和胖子这边，我就去问了潘子和之前在我三叔手底下工作的楚光头，他不止跟我说了巴乃的事，还给我看了一张老照片。”
    虽然知道黑瞎子平日里总是接了活到处跑，一下东窜窜，西窜窜的。但是张起棂不找他帮忙，也太伤人了吧。蚁为她的黑瞎子哥哥感到伤心。
    大概是黑瞎子太不靠谱了，搞不好他把小哥从陈皮阿四那里拐走，就是看小哥好骗又好用，是个来钱快的好方法。
    吴邪兴致昂扬地说：“小蚁，那我们约好在杭州汇合哦，我和小哥和胖子在这里等你。黑眼镜，哼，他爱来不来。”
    唉，真是个自说自话的话的家伙。蚁叹了口气，中止自己的直升机建造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