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说他会不会已经进城了?”,徐巨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范支心中一震,但面上毫不显色,摆摆手:“庞宏要是进了城,只怕早就去找罗宪了,不至于这多天一点消息没有,更何况徐叔你不是一直在外面盯着吗?怎么会有漏网之鱼。”
“嗯,也是,那就按照你的办法去干吧,贤侄啊,我看你一表人才,日后定能有不错的成就,咱们几家大功告成的时候,我就给你个大官当当!”,徐巨显然有一些小得意了,开始给范支画饼。
“那,到时候就得多多仰赖徐叔了。”,范支也不客气,当即接了下来,“徐叔,我先下去准备了,另外会尽快去信给叔父,让他们尽快做好准备的。”
徐巨点点头:“好,范兄只要做好准备,我们等罗宪离开之后,便立刻起事!”
范支点点头,随即便离开了徐府,回到店铺之中,立刻安排了两路人马,一路给范伯邾送信,出动范家的一部分人手前来汉平县,表面上作为外援,实际上配合汉军行动,一路前往乐城向江州都督邓芝报信求援。
“令则兄,你说范家能不能相信?”,庞宏喝着茶水,心中的忐忑又起来了,还是有些担心,于是开口询问。
“以我目前的观察来看,范家给我们展现的诚意还是足够的,不然,找到你的那一刻就应该就会把你交给徐巨了,根本不会冒险来找我。”,罗宪倒是对范家表示了信任,随后,他看向了王含:“王含,你明天去找徐巨,催他一下,让他尽快找到庞太守…… 然后故意透露给他说,军中有紧急事务,我可能要回去看看。”
于是,第二天,正在等范支消息的徐巨,没等到范支,而是等到了王含。
“王校尉亲自来此,不知道有何贵干啊?”,徐巨陪着笑脸,小心问道。
王含摇摇头:“罗将军派本校尉前来问你,你说要帮助寻找庞太守,不知道有没有消息了?罗将军等得很着急。”
徐巨心里开骂,面上却还是笑着问道:“这个,在下的人也是刚刚才派出去,,这不是还没有回报嘛,还请王校尉替在下给罗将军回禀一下,请他在多给我们一些时间。”,说罢又将一个钱袋塞进了王含手里。
王含轻轻掂量了一下,才微微笑道:“也不是本校尉要为难徐先生,昨日军中有消息给罗将军说,有士兵吃坏了肚子,罗将军心情不好,故而在庞太守这件事情上,不免有些急躁。徐先生也要多多谅解啊。”、
“啊,应该的,应该的,罗将军日理万机,身上的担子不轻,心里着急也是十分正常的,我等小民自然也是能体会罗将军的不易。”,徐巨点头哈腰。
“好,那就好。”,王含笑着点点头,“将军这几天实在是担忧,可能会想回军营待一会,徐先生,庞太守的事情,您多费心了。”
徐巨一愣:“罗将军想回军营暂住,是馆驿待的不舒服吗?”
王含摇摇头:“主要还是在这里待了也有一些时间,军中无人统管,昨日那位军士吃坏肚子之后,有些骚动不安,罗将军自然要回营多多安抚一下,因此这段时间应该是要出城居住了。”
徐巨心中一喜,面上却满是遗憾:“这样啊,本打算多多请教一下罗将军的。”,顿了顿,又说道:“还请王校尉回报罗将军,请他放心,在下一定会尽快协助他找到庞太守的下落的。”
王含笑着点点头:“好,请徐先生放心,本校尉也会替您美言几句的。”
第二天,罗宪一行人,离开了县城,徐巨也是赶到了现场,再次送上了厚礼,罗宪也是照单全收,大摇大摆地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军营之中屯驻。
“琦儿,罗宪军营的事情,打探的怎么样了?”,等罗宪走了之后,徐巨拉过了儿子,开始询问具体的情况。
徐琦点了点头:“父亲,前日军营之中,有人突发恶疾,生死不明,军营派人回报了罗宪,请他回营主持大局,而且听说,罗宪因为多日不归,几百名士兵都有些思乡心切,大多军心已然不稳。因此,罗宪他这几天应该也必须要留在军营中镇场子了。”
徐巨放下心来,随即道:“范支的那件事,他办的如何了?”
徐琦说道:“父亲,范支说尸体不是很好找,主要是要淹死,而且要最近淹死的,怎么滴也得找个三五天,听说他把人手撒到下游那边去了,应该是想看看这几天有没有溺亡的人。”,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父亲,说实话,孩儿觉得这范支还挺狠辣的,挖人尸体,这种事情可是要遭天谴,他说做就做了……”
徐巨不免也是有些感慨:“是啊,这样的人,幸好没在咱们父子的对立面,不然,咱们父子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徐琦适时地拍上马屁:“也多亏了父亲拿出了范家的把柄,不然范支这个小子,怕是也不会那么听话……”
“找到合适的尸体了吗?”,范支看了看范老板。
“小主人,已经找到了。”,范老板看了看外面,随即凑上前低声道:“是一个樵夫,三日前死的,翻山时,落水溺亡,身形与庞太守大致相似,孤身一人,没有家人,是乡里帮他安葬的,不会有人注意。”
“派人把那个尸体挖出来,穿山太守的衣服,把庞太守的官凭也塞到怀里,泡在水里两天,让其变得面目全非后,在扔到下游沙洲处,然后在给徐巨说一声。”,范支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下去,“脸可以做出在水中被石块撞坏的假象,一定要真。”
“小主人……这样是不是……”,范老板有些犹豫,干这个事情,感觉会遭天谴啊……
范支却是笑了笑:“为了范家,只能如此,事了之后,把他安排到范家的祖坟中安葬,让他作为我范家的救命恩人,享受一下香火,也算是我们对他的一片心意了。”
范老板沉默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既然是小主人吩咐,小人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