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则,今天我派了两名精干斥候,探查徐巨那座庄子,收获不小,里面有不少隐户,上报的说是一庄子不过两百多人,可我得到的结果,里面起码有一千多人。”,王含在一旁跟罗宪做着最新的汇报。
“徐巨野心不小,没想到他的实力看起来也不可小觑啊。”,罗宪听了也是觉得有些棘手,“我听说徐巨在汉复县也有几处庄子,恐怕他在那几个地方也有着不小的实力。若是能先在汉复县把徐巨解决掉,擒贼擒王,倒是上策。”
“眼下,庞太守下落不明,谢家和蔺家那边的动向也不清楚,眼下还需要等待时机。令则,不可轻动啊。”,王含还是先劝了两句。
“这个事情,我当然知道。”,罗宪也不是莽夫,也知道其中利害,“现在就要看看范支能不能给我们带来什么好消息了,凭借范家与徐家的关系,他肯定能够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了。”
“将军!”,昨天的亲兵又走了进来,拱手道:“那个范掌柜又来了,要不要见一面?”
“让他们进来!”,罗宪眼前一亮,亲兵也立刻出去,随后便带了几个人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范老板笑了笑:“罗将军,上次的礼物,没有送到您的心上,这次在下准备了一份厚礼,保您喜欢!还望您一定要笑纳!”
“上次的礼物虽然没有送到本将军的心上,但是也还算丰厚,这次这个大箱子又是什么厚礼啊?”,罗宪半躺在座上,笑着询问。
范老板看了看左右,罗宪会意,看向王含,王含也很知趣地带着一旁的卫兵仆役退了下去,出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门。一旁扮作仆役的范支也露出自己的真面目,走到了箱子面前。
“范公子,这又是什么?”
“罗将军,请看!”,范支笑着将箱子打开,随即里面蜷缩着的一个人赶紧钻了出来,吐了两口气:“呼,总算是出来了……”,随即看到罗宪也是吃了一惊:“令则?使者是你?”
“巨师兄!”,罗宪立刻认出了庞宏,差点喊了出来,赶紧压住声音,上前握住了庞宏的手:“你果然还活着!没事吧!到底出了什么事!”
庞宏也按捺了激动的心情,说道:“说来话长,令则,一个月前,庞某去往汉复县,清查那边的土地,无意间查到了徐巨和……嗯……范家在当地并田的情况,于是就详细考察了一番,没想到被徐家给盯上了,我返程的时候,这些人阴魂不散地盯着我不放,于是就让船家走支流水道想要甩开他们,没想到翻了船……幸好途中遇到了一个叫毛楚的人,救了我,这才能赶到了这里来找你们啊。”
“徐巨在汉复县到底干了什么?”,罗宪也是赶紧询问。
庞宏也是恨得咬牙切齿:“徐巨这厮在汉复县,与县令蔺思沆瀣一气,兼并土地,逼迫百姓卖田沦为他的佃户和奴隶,靠着这样的手段,在汉复县聚集了至少五千多人的队伍,不对,根据范家小子昨天从徐巨那边打探的消息,那里应该是九千人!”
“九千人?!”,罗宪这下也有点坐不住了,这尼玛是开什么玩笑,赶紧问向范支:“范公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范支于是将昨天探查到的具体情报详细跟罗宪说明了一遍,并且进一步补充道:“眼下,在下用缓兵之计先稳住了徐巨,不过最多只有这一个月的时间,罗将军,在下以为,您应该趁着徐巨准备不足,直接在汉平县擒下徐巨,只要拿下了他,汉复县那边一时得不到消息,就可以从容处置,不费一兵一卒,若是再给徐巨时间的话,恐怕就不好掌控局面了,您以为呢?”
罗宪是赞同范支的想法,但也提出了问题:“关键是谢家和蔺家,他们不在汉平县,要拿住他们,还需要援军协助。”
站在一旁的王含说道:“不妨去找车骑将军如何?他麾下的江州兵马也不是吃素的,而且离得还近,一定能第一时间到涪陵镇压住谢家和蔺家!”
范支也表示赞同:“这个办法,罗将军,王校尉,庞太守,信我来送,徐巨就不会起疑心,另外,你们几位最好回军营做准备,否则老实在馆驿住着,难免消息闭塞,受制于人,你们觉得呢?!”
“汉平县令前往成都,短时间不会回来,这里的县丞与县尉又与徐家勾连甚深,待在这里确实也不是什么好的主意。”,庞宏开了口,“只不过,范公子怎么和徐巨解释?”
范支自信地笑道:“太守放心,徐巨那里有我去说,我会让他亲自礼送您回军营……”
当天晚上,乔装的范支又来到了徐府。
“贤侄,怎么样?”,徐巨有些焦急地询问范支探查的结果。
“不大好,那个罗宪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而且他死心眼的认为眼下没有庞宏的消息,庞宏一定没死,说是一定要在汉平等他。”,范支面色担忧不已。
徐巨急道:“他要是不走,我的一些部署也不好很快开始进展,这该如何是好?”
“徐叔,不要着急,此事,小侄已经有所计较!”
“哦?!快说!”
范支低声道:“劝不走他,可以先把他劝出城,只要县城里不能有他的人,不然咱们做什么往来,都很容易被他们撞到,大为不便。咱们这边,要做好两手准备。”
“哪两手准备?”,徐巨显然已经很是信服眼前这个世侄了。
范支决绝道:“第一个,按照我们之前计划好了,准备一个死尸伪装成庞宏,调虎离山,让他尽快拉走。第二个,如果庞宏还活着,那就让他变成尸体!”
“啊?”
“徐叔,咱们也要顾虑到庞宏一旦活着,肯定也会赶过来找罗宪举报的,所以,您要立刻派出一些人,就守在汉复县过来的水路和山道上,只要庞宏露面,一刀做了他!”,范支也做了一个挥刀的动作。
徐巨心中也是一骇,心道这个范支,倒是比他狠辣多了,以前也没看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