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小剧场(2)
秦王政二十六年冬。
历代秦君人手一份嬴政的感谢信。
嬴子楚默默看着,是他的儿子,他离开时,政儿还年幼,如今,政儿已经是天下之主了。
嬴稷美滋滋的看着,正准备去找白起嘚瑟一下,总算轮到他向白起炫耀了,抬头一看,白起正在嬴柱身边聚精会神的看着。
“柱儿,别给他看!”
“白起,诶,你没有,你求求寡人呀,寡人给你看。”嬴稷十分得意。
白起淡淡的瞥一眼嬴稷,政儿又不像栎儿那般话多,“臣多谢王上,只是臣已经看完了。”
嬴稷一噎,什么玩意?
嬴稷瞪了一眼嬴柱,傻儿子!
嬴柱挠挠头,阿父能那样待武安君,他又不好学阿父那样,实在是有点……不要脸。
他有点学不来。
嬴驷与嬴荡也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模样,大秦万年!!
嬴渠梁感慨万千,当初其他诸侯国都瞧不起秦国,他意图强秦,发布了一道招贤令,谁知道竟能强成这样?
“商君,此赖商君之法也。”
“稷儿。”一道声音传过来。
嬴稷抬头,顿了顿,还是走了过去,将手里的东西递过去,“阿母,大秦一统天下。”
六国诸王:恨得咬牙切齿!
最惨还要属裂开的赵武灵王,他派代相赵固送立的秦王,打残了赵国……
过了一会,白起的声音冷不丁的响起,“王上还未收到栎儿的信吗?”
嬴稷:……就你有嘴。
“哼!等寡人收到栎儿的信,一眼也不许你看!”
嬴稷等得跳脚,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栎儿真的不给他写信?
凭什么白起有他没有?
小没良心的!
嬴稷心里正酸着呢,“啪嗒~”怀里落下一个厚厚的册子,嬴稷眼疾手快的抱在怀里。
翻开一看,“曾祖父……”
嬴稷眉开眼笑,冲着白起扬了扬手里的册子,得意的挑挑眉。
白起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凑到了嬴稷身边去。
嬴稷推了推白起,“去去去,一边去,别来烦寡人。”
白起纹丝不动,嬴稷哼哼两声便开始看起怀里的信。
说着不给白起看,但还是时不时的和白起炫耀一下,“诶,这事栎儿和武安君说了吗?武安君知不知道呀?”
直到看完,白起离嬴稷远了些,慢条斯理的摸出一摞信来,一副十分欠揍的表情,“王上,臣怎么会不知道呢,毕竟,栎儿写给臣的信,看起来要比王上的多一些呢。”
“白起!寡人一日不削你,你就浑身难受是不是?!你给寡人站住!”嬴稷和白起闹成一团。
嬴稷惯会找白起的事,白起又不肯惯着嬴稷,二人有事没事就得闹一场……
当然,闹完了二人又坐在一起长吁短叹感慨万千……
习以为常的众人连忙远离二人,别看俩人这会闹得不可开交,过不了多久就又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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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城,祭祀大典结束,众人休整过后便返回咸阳。
为大秦一统天下,也为新年将至,嬴政置酒咸阳宫。
嬴栎按照规矩与一众兄弟姊妹坐在一起,嬴柱子嗣多,所以嬴栎的兄弟姊妹更多,别提有多热闹了。
一个小内侍匆匆过来,“栎阳公主,陛下请公主过去。”
嬴栎起身去往嬴政的方向,“阿……王……呃……陛下。”
嬴栎说完把自己逗笑了。
嬴政也笑起来,“哎呀,可真是难为阿姊了。”
“陛下有何事?”嬴栎问道。
“无事,就是叫阿姊过来坐,”嬴政指了指身边不远的位置,“阿姊跑那么远做什么?”
筵席开始,嬴政格外照顾嬴栎,嬴栎有些茫然,频频看向嬴政,阿政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还是又要让她做什么事情?
再给她事情做的话,那她的沛县还能不能去了?!
依周礼,燕礼颇为繁琐,嬴政大手一挥,简化,但秦人尚武,依旧保留了射礼。
射礼比燕礼少了些束缚,便愈发热闹起来。
“筵席上,阿姊何故那样看着政儿?”嬴政问道。
嬴栎看了看周围,才问道:“陛下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
嬴政一脸懵,“没有啊。”
“那你献什么殷勤?”嬴栎满脸都是不信,“说吧,要阿姊做什么?”
嬴政失笑,“做丞相。”
“少糊弄人,快说。”嬴栎撇撇嘴,有王绾槐状李斯冯去疾,还有张良,以后还有萧何陈平,用得着她?
“无事,阿姊刚卸任学宫一职,又什么都不肯做,政儿担心又有人找阿姊的麻烦。”嬴政笑道。
“上次栎阳一事,政儿一时疏忽,就有人敢闹到阿姊眼前去。”
“哦,原是给阿姊撑腰呢,”嬴栎恍然大悟,“嘿嘿,阿政考虑周到。”
虽然阿政不做,有人闹到她眼前,她照打不误,阿政不说什么,也就不会再有人找事了。
可阿政做了,嬴栎美滋滋,阿政真好,阿政天下第一好!
“涉间,到舅父这里来。”
嬴政闻声看过去,“诶?你什么时候是他舅父了?”
“陛下,很久了。”张良一本正经的回道。
“你是他舅父?那寡人是谁?”嬴政说道,又转头问嬴栎,“阿姊?”
嬴栎眨眨眼,“陛下也是。”
涉间跑过来揖礼,“陛下。”
又冲嬴栎笑眼弯弯,“阿母~”
才跑到张良身边,拉着张良的袖子,歪着脑袋,满脸都是好奇,“舅父叫涉间做什么?”
“涉间。”嬴政喊道。
涉间回头看向嬴政,小脸上写满了迷惑,手里还扯着张良的衣袖,“陛下?”
嬴政招招手,涉间虽然迷惑,但还是松开张良,转向嬴政,“陛下?”
嬴政捏着涉间的小脸,“叫舅父。”
涉间不明所以,但为了拯救自己的小脸,还是从善如流的改口道:“舅父。”
嬴政满意了。
涉间又跑去找荣禄玩了。
张良颇有些无语,原来陛下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真是大开眼界。
嬴政向张良吐槽道:“扶苏一口一个子房阿兄的喊着,你让涉间喊你舅父?你怎么想的?”
张良幽怨的看了嬴栎一眼,“那不是因为公主乱教吗?”
嬴栎有些心虚,“咳~”
“那时候你也还是小孩子嘛!”
委屈巴巴的张良:“所以,臣年少,不曾想过会这样乱套,公主也不曾与臣说过,臣哪里知道会这样呢。”
嬴政偷偷撇撇嘴,阿姊在,这人会委屈会撒娇,也不跟他对着干了。
嬴政:!
这人怎么跟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