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国上班,丝毫不知道这大院发生的事情,如今肉联厂的工作已经步入了正轨。
只是最近会议依旧很多。
需要他这个肉联厂厂长参加的会议,那已经算得上是上级会议了。
动不动就去部里开会。
食品安全的问题。
肉类供给的问题。
没想到在这年代,食品安全已经收到了重视。
时长要做汇报工作。
这方面乏善可陈,也没什么好讲道的。
工作嘛,就那个样子。
“李哥,今天上午咱们需要拜访轧钢厂厂长。
已经预约过了。
新的供销合约已经弄好了,咱们什么时候过去?”
李卫国看了看手表:“约的几点?”
何雨水道:“上午十一点。各部门随行人员,也已经通知到位了。随时可以出发。”
这一段时间,何雨水已经有了扎实的进步。
处理这些工作,已经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
“嗯,安排一下,十分钟后集合出发。
今天还有别的工作安排吗?”
何雨水想都没想就摇了摇头:“没有了,今天就一个主要任务,那就是轧钢厂的合作。”
“行,去办吧。”
“好。”
事实上,经过这段时间的努力,别人欠的钱,大多数已经要了回来。
而且李卫国还改变了一下采购相关的规定。
比如必须先预付定金,才能给货。
并且还明文规定了尾款支付的期限。
现在货款,一个月一结算。
概不赊账。
实在是有困难的,可以酌情商量。
只不过一个月一结算,这个事情遭到了很多单位的反对,认为太过频繁,太过麻烦。
给大家带来了很大的工作量。
再者,不是每个单位都像肉联厂。
生产出来的东西,销售出去,还是需要时间的。
上头拨款,也是需要流程的。
李卫国最终退了一步,一个季度一结算。
如果结算不了,可以用相关产品抵押。
总之,不管你这个单位是干嘛的,要么给钱,要么给货。
这是李卫国做下的最大的让步。
因为这个,上头还特别开了几次会议调和。
奈何李卫国态度强硬。
你想欠钱,行,那算我欠你肉。
你每个月采购,那我每个月拖欠,你试试?
将心比心。
既然干了这个厂长,那就得给厂子谋福利。
不然国家为什么还成立那么多厂子,大家凑在一起,吃大锅饭不好?
既然统购统销,有相关的规矩,那就要守。
总不能我把厂子给干黄了吧?
李卫国是铁了心了。
上头也没办法,不可能硬压制李卫国,说你必须赊账之类的。
没这么干事儿的。
如果这样干,李卫国直接撂挑子,谁特么爱干谁干。
得罪人,还没一点好处,我直接白送好不好?
既然这样,大家也别要工资了。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当你足够强硬,那么别人就会让你一步。
李卫国目的达成了。
这让肉联厂内本来想看他笑话的家伙,一个个都很失望。
笑话没看成,反而李卫国的威望养成了。
毕竟前任厂长没干成的事情,人家三下五除二干成了。
这就是本事,不服不行。
……
轧钢厂内,秦淮茹生产零件的时候,多少有些心不在焉。
有几次差点把手弄破了。
一直盯着她动向的易中海,有些忍不住了。
四下瞧了瞧,那个色眯眯的组长不在。
他缓缓凑到了秦淮茹跟前,机器的轰鸣声,掩盖了他的声音。
易中海指了指外头,秦淮茹会意,点了点头。
出了车间,找了个僻静的地儿。
毕竟工人不是劳改犯,是可以随意活动的。
只要你能完成今天的任务。
离开一下,上个厕所,休息一下,都是允许的。
这俩人出去,也没在意。
毕竟这易中海还是秦淮茹的师傅呢。
“怎么了一大爷。”
秦淮茹有些纳闷,这一大爷把自己叫出来干嘛?
“我倒是没怎么,倒是你,怎么回事儿,跟丢了魂似的。
你家那个,又闹了?”
贾张氏不是个好相处的,易中海自然知道。
只不过自从过年的时候,回了一趟老家,这贾张氏倒是消停了许多。
至少在外人面前如此。
只不过背地里对秦淮茹干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秦淮茹有些意外,有些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没有,我妈现在挺老实的。
比之前还是有改变的。”
“那你……”
易中海心情有些复杂,不是因为她那个恶婆婆,那还能有什么事情?
难不成这小秦是看上了哪个男的?
这倒是有可能。
毕竟轧钢厂里别的不多,就是汉子多。
优秀的汉子也不少。
这小秦别是有其他的想法。
秦淮茹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抬起来放在易中海面前。
“您看看我这手。
我才来轧钢厂干了多久,已经不成样子了。
全是老茧不说,回家以后,满手都是机油味。
现在孩子都不喜欢吃我做的饭了。
说是有味儿。
我就想着,如果我能换个工作就好了。”
易中海万万没想到,秦淮茹竟然有不想干了的想法。
这怎么能行?
“这工作是辛苦了一点,但小秦啊,我得劝你两句。
轧钢厂这工作,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进不来。
你得珍惜啊。
你说的这些,都只是小困难。
你要是没了这份工作,你拿什么养活孩子?
做人,要脚踏实地。
咱们厂子,那么多女同志,人家都干得。
棒梗那仨孩子,也不是不懂事的。
忍忍就好了。”
易中海自然是不希望秦淮茹有其他的想法。
他说的也没错,轧钢厂的正式工那确确实实是香饽饽。
在婚恋市场这一块,是极大的加分项。
要是跟别人说一句我轧钢厂正式工,那择偶都有优先权。
当然,秦淮茹不需要择偶。
易中海就是单纯舍不得。
现在这样挺好,每天上班,抬眼就能看到秦淮茹。
虽然易中海觉得有些想法是不对的,但这些想法就如同草种子,撒在了心里。
一旦有机会,就会冒头,继而疯长。
秦淮茹何尝不知道他说的对,叹了口气:“可说是呢,我就是有些羡慕林清跟雨水。
你瞅瞅人家,一个在供销社,一个进了肉联厂。
一大爷,你说,凭我这条件,能去肉联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