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直觉异常敏锐,轻易便触及了案件的核心线索,心中不禁暗自盘算,或许能在考核中大放异彩,夺得头筹。
然而,幻想终归是丰满的,现实却异常骨感。
张可以与伙伴们遍访村民,试图揭开秀秀的谜团,却遭遇了一堵无形的墙——村民们要么茫然摇头,要么矢口否认,无人敢透露半点关于秀秀的讯息。
这份刻意的回避,反而激起了陈静影等人的强烈好奇心,他们坚信背后隐藏着巨大的秘密。
夜幕低垂,万籁俱寂之时,唢呐与锣鼓之声突兀响起,穿透了夜的宁静,带来一股不容忽视的阴冷之气。陈静影与穆水水相视一眼,穆水水紧握桃木剑,欲夺门而出。
然而,门尚未及开,有根叔夫妇已拦在面前,坚决反对她们外出冒险。
穆水水焦急地解释道:“叔,婶,我们明白您的担忧,但解决村里的灵异事件正是我们的使命。若被束缚于此,又怎能完成使命?”
有根叔面露难色,村中频发的男子死亡事件让他心有余悸,生怕外界介入会引来更大的灾祸。
而有根婶则显得更为开明,她轻轻拉过丈夫,劝慰道:“就让她们去吧,孩子说得对,我们不能永远逃避。”
最终,在妻子的劝说下,有根叔勉强让步,放行了两位勇敢的少女。
陈静影与穆水水心急如焚,猛地冲出屋外,她们已被耽搁许久,连远处热闹的锣鼓声都渐行渐远,生怕错过关键时刻。
两人疾步离开有根家,未留意到春花怀抱孩童,立于门槛,目光深邃地注视着她们远去的背影。
“娘亲,秀秀姨会不会遇到危险啊?村里来的这些人,是不是来抓她的?”石头的小脸皱成一团,满是忧虑。
春花轻抚石头的头,眼神复杂:“你秀秀姨心地善良,但愿她能逃脱此劫。”心中默念:秀秀,快逃吧,别再现身了。
陈静影与穆水水循声疾驰,途中超越了几位同样赶往现场的考核修者。
“水水,看来我们真的慢了一步。”穆水水语气中带着懊恼。
若非有根夫妇阻拦,她们本可先行一步,若让旁人捷足先登,岂不影响考核?
忧虑之下,两人脚步更加急促,生怕错过任何一环,导致天师考核无望。
抵达现场时,已有修者拦截下花轿,并击退了操控轿子的纸人。
一位身着红色古式嫁衣的女鬼静立轿旁,默然注视众人。
这时,一名约莫二十岁的青年男子,手持桃木剑,正气凛然地宣告:“恶鬼!你作恶多端,害人性命无数,今日我必替天行道,让你永世不得超生!”
这番话虽略显夸张,却透露出他坚定的决心。
那女鬼面容清秀,年纪与陈静影相仿,身形瘦弱,透露出生前或许体弱多病。
青年男子蓄势待发,意图率先擒获女鬼,以此作为通过天师考核的筹码,甚至幻想能因此获得联盟及高箓天师的青睐,踏上修行坦途。
男子手下的动作愈发急促,企图在众人未及反应之际,直接收走女鬼。
然而,众人反应之迅捷超乎预料,见他一动,纷纷蜂拥而上,场景恍若超市内的限时疯抢,唯恐落后一步,错失那唯一的“特价珍宝”。
“诸位稍安勿躁,此等小事,交由我一人足矣!区区小鬼,何须劳烦众位。”
“不,这等荣耀,应由我来承担。”
“让我来!”
一时间,场面混乱不堪,数十名修行者竞相追逐那一只孤魂野鬼,此景之奇,世所罕见,旁观者或许会误以为他们是在争抢稀世奇珍。
穆水水紧握剑柄,跃跃欲试,却被陈静影轻轻拦住。
反观张可以三人,已毫不犹豫地加入了抢夺行列,陈静影甚至来不及劝阻。
“小影,我们为何按兵不动?”穆水水急切地询问,眼中满是不解。
“她并非我们寻觅之鬼,身上无丝毫煞气,显见未犯杀戮。”陈静影语调平和,道出真相。
这本是显而易见之事,却因众人急于在天师考核中脱颖而出,而忽略了这一关键,或是即便知晓,也未将此放在心上。
毕竟,即便是未害人性命的知情鬼,若能捕获,亦能问出不少线索。
那女鬼非但不逃,反而以一种超乎寻常的冷静,静立于原地,仿佛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陈静影心中满是疑惑,她愈发确信,这位女鬼是故弄玄虚,高调现身,意在引诱修行者追捕,但其背后动机却成谜。
或许,唯有待这场荒诞剧落幕,方能直接询问于她。
然而,这场闹剧似乎没有轻易收场之意,考核中的天师们或结党营私,或孤军奋战,现场混乱不堪,犹如一场失控的大混战。
终于,众人意识到持续争斗无益,提议先合力捕获此鬼,再共享其所知信息,这才暂时平息了纷争。
原来,众人早已洞察,此鬼非凶犯,即便是那些初时高呼正义者也心照不宣,此番举动不过是为了抢占先机。
真是应了那句“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修行界亦是高手如云,演技非凡。
达成共识后,捕捉一只小鬼自然不在话下,女鬼很快便被擒获。
随后,众人围拢而上,准备审讯,却愕然发现女鬼无法言语。
“她生前遭受桐油封喉之酷刑,即便死后化为厉鬼,亦无法开口,此等手段,何其狠毒!”张可以面色凝重道。
众人闻言,无不色变,好不容易逮到的线索,竟是个哑鬼,真是令人沮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