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池小鱼开口反驳,北羽便再次借着那股醋意,阴阳怪气地讽刺起来:“我这么做可都是在行善事呢,毕竟有些人啊,明明知道人家已有对象,却还是不知羞耻地往上贴,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说罢,他还用一种充满鄙夷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池小鱼,似乎认定了他说的就是她自己。
听到这番话,池小鱼的眼神微微一愣,随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之情。她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如今却如此陌生的男人,一时间竟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最终,她只是无力地合上双唇,默默地转身继续前行,因为她清楚,此时再多的言语对于北羽来说都已毫无意义,他们之间已然无话可说。
“我跟你不同路。”池小鱼低着头,声音压得很低,仿佛生怕被别人听到似的。北羽又怎么会不知道这条路并不顺路呢?但他心里乐意呀,哪怕要多走上两条街,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
只见他一脸无所谓地回应道:“这世上哪有绝对的不同路呢?不过就是稍微绕一点罢了。”
池小鱼简直无语透顶,这个北羽怎么能这么固执和执着呢?真的是前所未见。她无奈之下,只好再次编造出一个借口说道:“我直接打个车回去。”
本来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北羽了,可没想到北羽竟然毫不留情面地回答道:“那正好啊,我们一起呗!顺便也把我捎带回去。”
这下子,池小鱼彻底没辙了,一路上再也懒得跟北羽多说一句话。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地走着,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而池小鱼心中的委屈更是像潮水一般不断涌上心头,她紧紧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趁北羽不注意的时候,她悄悄转过身去,迅速抬起手擦去眼角快要滑落的泪水。
终于坐上了计程车,然而车内的氛围却依旧如同死寂一般沉静。两个人谁也不开口说话,甚至连眼神的交流都没有。
池小鱼静静地望着窗外,思绪早已飘远。等到车子停在了池家门口时,她缓缓地下了车。虽然内心深处极其不情愿踏进那个家门,但此时此刻,她实在是无处可去了。
从计程车上下来之后,北羽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那池小鱼逐渐远去的背影,直到她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他缓缓收回视线,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仿佛打翻了五味瓶一般,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让他感到很不舒服。
北羽就这样默默地在路口伫立了一会儿,脑海中不断闪过与池小鱼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令他心烦意乱。
最终,他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重新坐回了计程车内,车子启动,很快便驶离了这个地方。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纷纷扬扬地落在大地上。池小鱼虽然心中仍有些忐忑不安,不太敢去面对学校里可能出现的种种情况,但经过前一天的经历,她多少还是有了一些心理准备。
毕竟已经迈出了艰难的第一步,她告诉自己要勇敢些,无非就是再承受一些白眼和恶语罢了。
池小鱼沿着那条熟悉而又陌生的校园小道缓缓前行。这条路上曾经留下过她无数欢快的足迹,如今却因为同学们的态度变得有些沉重。
不过好在这一路走来还算平静,没有发生任何异常,她不禁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也许只要勇敢地踏出第一步,接下来就不会太过困难吧。”
怀揣着这样一丝侥幸的想法,她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甚至开始天真地认为今天一定会是一个美好的晴天。
然而,这种美好的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正当池小鱼迈着轻快的步伐向前走着的时候,突然,一盆冰冷刺骨的水毫无征兆地从天而降,直接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池小鱼顿时打了个寒颤,全身的衣服瞬间湿透,紧紧地贴在了身上。
她茫然地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迷离且毫无焦点,仿佛灵魂出窍一般,只是机械性地朝着自己头顶上方望去。
然而,还没等她看清究竟是谁这么恶毒地恶作剧时,一股冰冷刺骨的水流便如倾盆大雨般再次从头而降,瞬间将她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她下意识地用双手迅速擦拭着眼角和脸颊处不断流淌下来的水滴,努力想要睁开双眼。
当她终于能够恢复视线的时候,却惊愕地发现周围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围拢过来许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与此同时,楼上那个可恶的罪魁祸首早已像脚底抹油似的跑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连串充满讽刺意味、令人憎恶的笑声在空中回荡不休。
那些原本就抱着看好戏心态围观的人们见状,更是肆无忌惮地爆发出一阵阵尖锐刺耳、饱含恶意的嘲笑之声。
池小鱼紧紧咬着嘴唇,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心中既愤怒又委屈。但此刻的她根本无暇去理会这些人的冷嘲热讽,只能低下头,脚步踉跄地小跑出人群,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般狼狈不堪地朝着教室方向奔去。
尽管她一路疾行,但仍能感觉到身后有无数双异样的目光如芒刺在背,那一道道或鄙夷、或戏谑的眼神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然而,池小鱼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保持镇定,硬着头皮继续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心里默默祈祷着能够尽快摆脱这噩梦般的场景,让自己那颗饱受创伤的心稍稍得到一丝安宁。
令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时候并没有看到北羽的身影,他好像并没有过来学校上课。
难道他是去医院陪伴南嘉了吗?一想到这里,池小鱼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失落,但同时又暗自庆幸起来。
毕竟此时此刻的自己多么的狼狈不堪,如果让北羽看见这般模样,那可真是太丢脸了。还不知道会被他怎么嘲讽!这样想来,倒也算是一种自我安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