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有镇远公坐镇,我们只需着手对付那两万精兵就行了?”
“理论上是如此,不过我们依旧需要联系一下镇远公那边,以防中间出了意外。”
一番商讨下来,他们终于定下了最后的决策。
此事依旧是彭迁负责,杨志则赶回了济南城,开始着手处理后续安排,首先就是向朝廷汇报捷报。
其次就是朝着周边调配粮草,彭迁这一批兵马在此,在周惕守没有被解决干净前,这是必须做的准备。
而彭迁的兵马也开始了接下来的准备,随时准备迎接接下来的战斗,如今大战一场,敌军未至,正是调养生息的好机会。
等敌军来了,他们又休整好了,也正好大战一场。
除此以外,他还需要做一些其他安排,至少不能让敌军如此轻松的来到他们的面前。
一批人马跟随着记号开始沿路布置陷阱,等待着敌军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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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觉喘着气,额头上是大颗大颗的汗水,如今他嘴唇已经成了黑色,看上去就像是随时会死掉的样子。
不过好在,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有人小心的将他从马背上扶了下来,还有人呼唤着驻扎在此的精兵叫来大夫。
有提着刀的人慢悠悠走了过来,他们将吕觉几人团团围住,为首的人冷着一张脸看着吕觉,用刀挑起他的头。
“吕觉?你怎么会在这!难不成王爷出事了?”身为周惕守的人,几乎没人不认识吕觉。
吕觉喘了两口气,虚弱地开口:“快去救王爷!有援军来了,将我们冲散了!”
褚濉脸色微微变了变,却没急着动身,他冷着一张脸。
“东西呢?”
吕觉此刻已经没了力气,不过还是艰难地从怀中将一块令牌交了出来。
褚濉仔细辨别了一番,脸色越发严肃,他微微侧头对着身后的人道:“来人,带他下去疗伤!”
吩咐一声,他看向了护送吕觉来的几人,本来还有一百多的队伍,此刻只剩下四十多人了。
他们个个疲惫,连续奔波百里,加上前面大战一场,此刻都有些吃不消了。
“走吧,先进去!”他吩咐了一声,带头朝着军营内走去。
他的身后,手下们团团将这几十人围了起来,丝毫没有因为他们是自己人而放下防备。
坐于帐中,褚濉环顾了一圈,目光落在了一个他觉得顺眼的人身上。
“你来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何事,王爷带的队伍怎么会突然溃败,一点消息都没传来。”
孙议没想到自己会被点到,先是愣了愣,随即连忙上前。
“回禀大人,在几日之前就传来了援军的消息,但我们迟迟没有找到人,一日以前他们却发难突袭,若是如此还不至于让我们崩溃。”
“让我们溃败的原因诸多,但占大头的却是因为有人战场倒戈了!”
说到这孙议颇为气愤,甚至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褚濉皱了皱眉,声音中透露出一些惊奇,“临阵倒戈?恐怕是早有预谋吧!是哪些人?”
“是刘佑与于詹的部下!”
这下子是真把褚濉给惊住了,他站起了身,眼神锐利带着怀疑。
“于詹!怎么可能!说我褚濉会反,那憨货都不会反!”他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上下扫视着一群人,房间的气氛为之一变。
褚濉的心腹立马做出了反应,一把把刀架在了孙议等人的脖颈上。
“你们不会是叛徒,来传递假消息的吧?”
孙议等人被吓了一跳,孙议更是连连摆手。
“不!不是!大人请听我将话说完……”
褚濉不置可否,转身坐回原来的位置。
孙议微微松了口气,连忙继续解释:“不是于詹大人背叛了王爷,是他的部下背叛了王爷……”
褚濉嗤笑一声。
“于詹的部下也不可能做出这般的事,除非……”嘲讽的话说到一半猛的顿住,“除非于詹死了!”
孙议脸色变得有些复杂,随即点了点头。
“于大人确实死了,后面有人鼓动说是王爷害死了他,于大人的部下便反了……”
他终于将话说完,微微长舒一口气,抬眼小心看着褚濉。
褚濉脸色却是不断变化,有烦躁愤怒,不可置信,茫然,无措,复杂至极让人觉得惊奇不已。
所有人都说于詹是周惕守手中的头号猛将,但褚濉却是不服气的,在他心中他可比于詹要强。
他不为人知还不是因为周惕守为了隐藏部分势力,要不然哪儿有于詹称王称霸的份?
可以说,于詹是褚濉的唯一的对手,也是他的心结。
可这个对手他都还没来得及比拼一番呢,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他死了,褚濉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褚濉沉默良久,最终长叹一口气,复杂的情绪逐渐平复,他那锐利的眼神重新聚焦,显得更为坚定。
“死了就死了吧, 他是如何死的?同我详细讲讲。”
孙议咽了咽口水,稳定了一下情绪,继续叙述道:“于詹大人具体原因我并不知晓,只知道那天夜里他出去执行任务,第二天回来就全军覆没了,头颅还被挂在了马的身上,回到了营地。”
褚濉眼神一凝,握着令牌的手紧了紧,“头颅被挂在马的身上……”他低声呢喃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孙议点了点头,接着说道:“于詹大人的死引起了他部下的不满,再加上有人从中挑拨,他们便认为是王爷害死了于詹大人,于是便在战场上倒戈相向。”
褚濉眼中划过一丝沉思之色,转而继续问道:“从中挑拨?谁?”
孙议摇了摇头,“主要是苗阳州与苗振两人!”
褚濉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我知道了,”他站起身来,走到营帐门口,望着外面的天空,“王爷待我不薄,我不会辜负他的信任。”
褚濉转过身来,看着孙议等人,“你们先下去休息吧,我需要安排一番,明天一早再出发。”
孙议等人应了一声,然后退出了营帐。
夜幕降临,营地内灯火通明,士兵们在篝火旁休息,但气氛却因白日的突变而显得格外沉重。褚濉坐在营帐内,手握着那枚令牌,反复端详,心中思绪万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