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然他们有些难以置信地向人工智能的核心处走去。
    巨大的人工智能核心如同一座巍峨的机械山峰，高耸入云，无数的光缆和电路板如同血管和神经，密密麻麻地覆盖在其表面，闪烁着幽蓝的光芒。核心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球体，里面充满了流动的液体，仿佛是生命的源泉。
    “这，帝国的所有决策，包括战争和经济政策，都是这台机器定出来的？”丁愿翔有些茫然的说。
    在他的构想和李默然的计划中，他们会一路杀到帝国的核心地带，揪出那个“罪魁祸首”，他可能是一个大腹便便自私自利的资本家，也可能是一个灭绝人性阴险狡诈的野心家，而他们的目标就是“说服”对方结束战争，无论是柔和的说服，还是武力的说服。
    可立在面前的这台机器，让这些想法转瞬成空。
    就像是走在大街上撞到了什么东西，你想要和对方理论两句，却发现对方只是个电线杆一样。
    “现在你们死心了吧？”董事长耸耸肩，“我可没有骗你们，这接近一千年来，帝国都是靠着这台神明留下来的人工智能进行决策的。”
    “帝国根本不存在什么最高决策者。”
    “什么？一千年？”李默然察觉到了什么，他想起了从技术员小黑那里了解到的历史。
    他意识到了一件事，这个世界一开始可能并不是未来科幻一般的世界观。
    “那帝国现在的科技也可以造自己的人工智能了吧，你们并不需要依赖这台机器了，再说这台机器做出的战争决策也不是完美的，你们完全可以修改它的程序，让它更加爱好和平一点……”
    李默然的话被董事长打断了。
    “你们是想让它停止战争决策，或者是让帝国不依赖它吧？可惜那是做不到的……”董事长摇了摇头，“首先这台机械是‘神明’的造物，我们的技术完全没办法解释它，也搞不懂它的运行原理。”
    “再者，它是其他人工智能无法比拟的，可以称它为‘神工智能’，到现在为止，没有任何的人造机械计算能力可以赶上它，并且它所作出的决策，到在过去的历史当中，都被证明是最正确的。”
    “甚至我们现在很多的技术都是由它统一掌握的，毕竟现代社会讲究一个职业化和专业化，我们的技术人员也只会知道自己领域的一些知识，如果将这个人工智能停掉，整个帝国和世界都会出现问题。”
    丁愿翔有些出神地看着机器发呆，他感觉自己的内心空荡荡的，一路的艰险走来，以为可以改变这个世界，最终换得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李默然能够推断出来，这台近千年前的人工智能应该是“新王”的手笔。
    这个由战争神创造的世界原来可能是一个多种族多国家共存的奇幻世界，科技也许并不是属于这里的力量，这里应该是有其他超自然的力量和技术，只不过那些力量在新王看来还不如用来发展科技。
    但这台算力恐怖，可以思考最优决策的人工智能的降临改变了这个世界的格局，人工智能不断给帝国做出“最优决策”，让帝国吞并了其他国家，消灭了那些可能不稳定的超自然力量或者奇幻种族，改而发展出强大的科技。
    通过这种方式，新王和战争神设计出了那个“历史循环”，在保持着对外扩张的情况下，这个世界将会是六个世界当中最强的，在一万年后各个世界进行对决时，这个战争世界当中的文明将会有最强大的战争实力和战争经验。
    虽然这不是一个可以在天灾当中无限存活的文明，但这是一个可以将其他世界全部毁灭的文明。
    李默然用尾巴拍了拍丁愿翔的肩膀：“不要放弃，没有人尝试过修改它，并不代表这台机器不能修改。”
    说完，李默然变换成方便操作和搬运的人类形态，朝着人工智能那颗球体核心走去。
    “不是吧，你难道想拆解破坏这个人工智能？”董事长惊呼道，“那整个帝国，或者说整个世界都会完蛋的！”
    “放心，不拆解它这个世界也会完蛋的。”李默然头也不回地说。
    眼前这台无法用技术解释，超自然的人工智能机器，很有可能是新王动用权能制作出来的，但就算是使用权能，“新王”也和自己一样，绝对是不敢使用太过于强大的权能的，如果是靠造物主权能凭空制造出这台机械，那这个世界的创世资源不可能还有这么多。
    这说明，即使是这台机器，其大部分底层应该也是用这个世界的东西来制作和实现的。
    如果能搞懂新王是如何制作的，那大不了李默然也以差不多的权能去尝试修改对方。
    李默然的手指在核心球体的机械外壳上轻轻滑动，仿佛在进行一场精密的手术。随着最后一颗固定旋钮的松动，人工智能的核心外壳缓缓打开，露出内部的构造。丁愿翔和董事长紧张地注视着，心中充满了不安。
    当外壳完全打开时，眼前的景象谁都没有想到。
    在那复杂的电路和管线之间，竟然躺着一个精灵少女。她被安置在一个透明的球形容器中，里面充满了淡蓝色的液体，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水泡。
    少女静静地悬浮在液体中，双眼紧闭，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她的面容清秀，皮肤白皙如玉，透出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洁。耳朵比一般的女孩稍长，身上穿着的长裙已经破旧不堪，布料上依稀可见曾经精美的刺绣，如今却在岁月的侵蚀下变得黯淡无光。
    李默然忍不住上前一步，凑近观察。他发现少女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正沉浸在某个美好的梦境中。
    她的手指轻轻动着，在空中比划出一些简单的形状，仿佛在进行着某种逻辑判断。那些动作看似毫无意义，却又透露出一种奇异的规律性，让人不禁怀疑她是否在与这个机械世界进行着某种神秘的交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丁愿翔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充满了离奇色彩的爆米花电影中，担任着一位不知情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