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上木屋内,破败不堪的床上,有两人衣衫不整相拥而眠。
衣衫半露半掩,发丝凌乱纠缠,散落在地的陈旧床帐,碎成几块。
身子稍微一动,床就吱呀吱呀响。
槲寄尘睁眼,只觉眼前昏暗迷蒙一片,看不清,好像身处浓雾里一样。
静待片刻,视线才从模糊到清明,槲寄尘终于看清眼前的景色。
看起来就破旧的床架子,摇摇欲坠。床帐在架子上虚搭了一绺,身下不时传来潮湿发霉稻草的味道。
衣服有些破烂,忍不住往上提了提,却遮不住这春光。
槲寄尘忍不住吃痛地揉揉手臂,手臂上都是咬痕,十分规整的圆,一个叠一个,深深浅浅,好不绮丽诱惑。
偏过头去,只见怀里人脸红扑扑的,像个熟透了的桃子,惹人垂涎。
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睫毛微颤,鼻翼微张,一张唇红润微抿,似是要苏醒的迹象。
槲寄尘轻扶上他皱起的眉头,连忙拍拍他肩膀,低声哄着:“再睡一会儿吧。”
眉头舒展,但不时也会皱一下,像是睡得极不安稳。
槲寄尘看着这遍布红痕的脖颈和胸膛,再往上看,唇红得似要滴出血来,槲寄尘又忍不住一吻芳泽。
本想浅尝辄止,没想吻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把人弄醒了。
毫不意外的,被赏了一巴掌在肩膀上,槲寄尘痛得龇牙咧嘴的,偏头一看,肩膀处的牙印都透着红血丝,怪不得轻轻一拍就疼得慌。
“嘶,你轻点拍,疼得慌!”槲寄尘忍不住出声,带着嘟囔的口气道。
木清眠白他一眼,偏头过去小声不满道:“现在知道疼了?我让你轻点的时候你也没少使力啊!”
“你说什么呢,是不是又在骂我?”槲寄尘脸带怀疑,凑近他问道。
见他不回答,又使坏掐着人的腰,不住地捏揉道:“说,你刚刚到底在说什么,是不是在骂我呢?”
“我没有,你想多了,”木清眠把某人的咸猪手按住往外扯,又去推他的胸膛道:“你快点下去,你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槲寄尘一听,连忙翻过身去,又不死心地拍着人的胸膛,关切道:“现在呢,喘得过来吗?”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有歧义呢?木清眠不想理他,一巴掌拍他手背上,气哼哼道:“别拍了,还有,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老实点!”
“哦,知道了,”槲寄尘失落道。
木清眠见他老实地躺着,于是安心地闭上眼继续补觉,昨晚太疯狂了,现在的他深感疲惫。
“你干什么呢!”突然唇上传来冰凉的触感,木清眠责怪道。
槲寄尘偷笑着解释道“我可听了你的话的,没有动手动脚!”
“那你亲我算怎么回事?”
“只动了嘴,没动你手脚啊。”
“…”
木清眠气结,郁闷道:“那我再加一条,以后不许亲我!”
“瞎说什么呢,哪有这种规矩?我想亲就亲,你管我。”槲寄尘装听不见,继续堵上人的嘴,不让他再说什么狗屁规矩。
木清眠支支吾吾了半天,硬是一个字也没完整清晰地吐出来。
手臂酸软无力,推也推不开他身上激情澎湃的人。
槲寄尘像是铁打的一样,任凭木清眠怎样捶打也不从他身上下去。
被人牢牢扣住腰,被迫地承接一场热情的的亲吻。
骄阳似火,大地都变得燥热起来。
山洞内,池骥好奇地问道:“你说他们还回来吗?”
月迎拍拍烤焦的面饼,神气道:“你问这话那岂不是明知故问嘛,他们不回来难道还能在那里住一辈子啊?”
池骥摇头摆手道:“那可不好说,万一两人干柴烈火的,都太投入了,忘乎所以了就不回来了呢!”
啃了一口面饼,月迎艰难地咽下去道:“我们赌一个!就赌他们会不会回来,就赌今天!”
池骥爽快地一口答应:“行,那赌注是什么?”
月迎激动地站起来道:“那就赌谁输了去帮未未熬药!”
为了以防万一,池骥又补充道:“好,到时候你可别赖账!”
“行了,你们两个别闹了,赶紧去熬药吧!”封人未打断二人,又递给他们两袋药粉,叮嘱道:“赶紧去,免得他们回来了药还没好。”
月迎夹着嗓子,故意矫揉造作道:“未未,你这心也太狠了!我那么娇弱,你居然又让我干熬药这种苦差事!”
“呕~”池骥很是看不惯地给了她一个白眼,那拿过药袋子就去忙了。不忙不行啊,再晚一步,那毒针就会扎在自己脖子上了,他可不想变成一个神志不清的傻子!
月迎本欲再说些什么时,看见池骥突然那么听话,一点也不推辞就去熬药了,心觉有诈,小心谨慎地也去熬药了。
封人未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呼作孽啊,怎么单单就她遇见这俩人了呢!
药炉里冒着腾腾热气,空气中透着苦涩的味道。
池骥边扇着风,一边捂鼻子,皱眉道:“这怎么光是闻着就苦,幸亏不是给我喝!”
封人未两头都在看,一会儿让这个添柴,一会儿让那个加水;总之,就是闲不下来,一直在指导二人熬药;大有一副要是二人没熬好,或者是熬坏了,就准备随时替药偿命的阵仗。
平时粗心大意的池骥也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搞不好可是会出人命的!
在日落之前,二人总算是踏上了回山洞之路途。
山鸟飞向自己的山,槲寄尘扶着木清眠在夕阳的礼送下,一瘸一拐地走进暮色中。
幸好,只是扯坏了衣带,没把外披扯坏,不然木清眠可真没法见人了,但说到底罪魁祸首槲寄尘也免不了一顿臭骂。
“登徒浪子!”
槲寄尘辩解道:“我这种正经老实巴的人还是登徒浪子,那真正的登徒浪子岂不是世间最大的恶人了!”
“那谁还能恶得过你啊?”木清眠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说道。
槲寄尘傲娇道:“我就喜欢当恶人,你能把我怎么着吧!”
“哼!懒得和你说。”木清眠把头偏在一边去,只拿后脑勺对着他。
木清眠只笑着把人搂紧,不再拿话挤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