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木屋内,烛火摇曳。
云清衣在纸上写写画画,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问来人道:“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了,放心吧!”
来人把黑面巾扯下,露出面容来,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感叹道:“呵,真是好茶啊!”
云清衣挽起袖子磨墨:“喜欢就多喝点,等会宗门我再多送你一些。”
“如此,便多谢了!”那人又添了一杯,客气道。
“不必客气,小事罢了。”
云清衣把写好的东西按住推到他面前,示意他看,自己则坐在一旁,不打扰他。
云清衣正欲开口询问,突然一阵敲门声袭来,把深陷其中的两人都吓了一跳。
那人啧的一声,不悦道:“看来,你的手下有些不听话啊!需要我帮忙收拾吗?”
云清衣面色尴尬,皱着眉头起身去开门,“不用,我会管好他们的。”
那人只轻笑着看他写的东西,好像一点也不担心门外进来的人会看见一样。
云清衣才刚打开门,迎面就被一拳接一拳的打得节节败退。
“你疯了!你凭什么打我?”云清衣看清来人后,大声喝道:“有病就去找姓安的老头儿看看,来我这儿发什么疯!”
“呸!”岑亥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微微侧头,双拳紧握,直接朝云清衣追去:“老子打的就是你!看我不揍死你!”
那人神色自若,即使被岑亥扔的东西误伤了,身影也岿然不动,仿佛是一个置身事外的过客,就是看了一场闹剧而已。
云清衣转身拔剑,直指岑亥,厉声道:“滚出去,我有要事和这位客人商量,你的事待会儿再谈。”
岑亥丝毫没有犹豫,直接拒绝道:“做梦!你不告诉我他在哪儿,今晚你就谈不了事!”
听见声响赶来的黄耕,望着屋里的人,一只脚踏进来也不是,推回去也不是,在门口不进不出,就那么垮在门槛上。
云清衣道:“黄耕,赶紧把人弄走。”
“岑亥,走吧,你晚点再来吧!”黄耕劝解道。
岑亥非但不听,反而更加激动愤怒起来,指着黄耕道:“你拦我,我就连你一起打!不信你试试!”
黄耕难得的有点机灵劲儿,无视云清衣眼睛都要眨抽筋了,听话地没拦岑亥。
于是乎,岑亥终于得到了一个确切的地址,爽快利落地转身离开。
黄耕被秋后算账了,但一向老实的人就算一次故意的不老实,也不会有多大嫌疑的。
黄耕对云清衣解释道:“我真的打不过他,不然肯定要拦着他的。”
云清衣尽管心里疑问,但一想到平时黄耕就是那么一个老实巴交的人,最后只丧气道:“姑且信你一回,对了,之前带走木清眠的人可查到什么线索?”
黄耕摇头:“暂时还没有,这人武功又高,对周边地形也比我们熟悉,实在是不好找啊!”
云清衣紧紧盯着他,好似在怀疑什么,最后只叹气道:“不好找也要找,算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有消息再来找我。”
“嗯。”
黄耕退出房门外,还贴心地把门关上。
虽然夜色会掩盖身躯,但照云清衣那么小心谨慎的性子,黄耕想偷听那是不可能的,万一被发现了,免不得疑上加疑,到时候可就在劫难逃了。
等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听不见,云清衣才开口道:“不好意思,一个小插曲罢了,就当看个笑话好了,我们继续吧!”
那人笑道:“嗯,的确是个笑话,你手下的人可真是有趣啊!改天我也让你见识见识我手底下的人,也很是有趣呢!”
“是吗,那可真是期待啊!”云清衣气得牙痒痒,面上却轻笑道。
两人你来我往,探讨了将近大半夜,也不知道到底在密谋些什么。
岑亥得到消息已经飞奔了数十里地,他倒是不怕云清衣骗他,因为自己对于他还有用处,他是不会轻易让自己死了的。
夜路不好走,危险又极多,若是不跟着云清衣之前留下的记号走,岑亥还真有可能丧尸荒野。
远远的,岑亥看见了微弱的火光在闪烁,悄摸摸地走进去看。
原来是一座建立在几根大树上的屋子,岑亥感叹道:可真是稀奇!
听见“吱呀”的一声响,岑亥赶忙躲在树丛里。看见有人从树上的屋子下来了,下来后,又拉了一下绳子,然后打开的木板就合上了。
岑亥心中暗道:怪不得没看到有什么楼梯,这样还可以防些野兽,大雨也不不会冲进屋子,还真是巧妙啊!
看守的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人,可能是一路上又折了些人,岑亥屏住呼吸,仔细观察屋内的情况。
耐不住夜色正浓,门窗都关得死死的,只有偶尔有人进出才泄露出一点光来。
尽管岑亥很激动,但仍按耐住急躁,静静等待着他们换班的时机,贸然闯进去实在不是明智之举。
岑亥爬到一棵高树上,静静等待他们最困最容易疏忽的时候。
屋内,阿星已经闭紧嘴巴,不再说话了。
刚被掳来的时候,一睁眼看见是自己人,就破口大骂,被踹了几脚,反而骂得越凶。
他们只给阿星一点食物和水,一直在屋里,很少能看见光,几天下来,阿星是又饿又累,完全不知道时间过了多少天,也不知道外面是何光景。
刚开始还能又吼又叫,后面就像吃了哑药一样,不是不爱说,而是该骂的都骂了,实在是没什么可骂的了。
柳辰被关在另一个房间,之前二人还能搞出点动静,后面就歇了心思了。沟通全靠吼,柳辰觉得自己像个原始人一样,莫名感到有点羞耻,后面就渐渐不说话了。
岑亥累极了,眼皮扛不住困意,在树上也是头一点一点的,好几次都把额头撞得红了。
在黎明破晓前,交换巡逻的人已经困到极致了。
岑亥看准时机,首当其冲,弄晕了一波人,悄悄潜入树屋,一阵东摸西找。
最终人没救出来,反而差点被抓住。
本来听到声响,柳辰已经要冲出树屋了,没想到一出门就是一窝蜂黑压压的人守在外面,把树屋团团围住了。
他看见他的好兄弟岑亥,从刚开始的勇猛无比,到体力不支,逐渐不敌。
最后,柳辰只能痛心疾首地接受兄弟靠不住的结果。
阿星才探出头,就被人放了一只冷箭,擦着他耳边过,头发都被削落了一挫。
为求保命,阿星非常识时务地呆在原地,不轻举妄动。
对于岑亥的溃败而逃,柳辰表示理解,但在心里早已将他好好问候了一番,并对其非常地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