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别逮到人就满嘴喷粪。”秦稚面色一沉,嘴角扯起了冷意。
“呸,敢做不敢当的玩意,既然你在外面又勾搭上别的男人,就不要再勾着我家二柱了。他天天地也不下了,只知道往山上跑,那山上有吊睛大白虎你不知道吗?好不容易逮到一只野鸡,他爹娘都没闻到鸡屎味,就巴巴地送到你这个小贱人这里。”
咻,一粒小石子从刘氏的嘴边划过,嘴角立刻出现一条裂纹,然后鲜血如注。
“啊,杀人了,”刘氏捂着嘴哇哇大叫起来。
只有秦老汉是真的吓到了,他亲眼看到那个男子只是轻轻跺了下脚,那脚下的石子就如利刀一样向刘氏飞去。那男子脸上的森冷怒意让他不寒而栗。
“滚,再来找茬就不是嘴巴流血这么简单了,”沈长州凌厉的目光射向秦老汉,秦老汉忍不住地战栗,拉着刘氏就走。
刘氏挣扎着不肯走,秦老汉给了她一巴掌就老实了。
秦蓁听到声音出来的时候,秦老汉已经拉着刘氏走远了。
“娘,我们让爹回来吧,爹都瘦了好多了,”秦蓁其实挺心疼她爹,提到她爹的时候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不行”,沈氏和秦稚同时喊道。
“姐,我知道你心疼爹,但你有没想过,我们跟老秦家断亲了,但是爹没有,一旦爹过来了,老秦家会毫无底线地吸过来,他们就是一群吸血虫。”
沈氏点了点头,说道:“是这个理。”
秦蓁也知道现在时机不成熟,也没有强求。
吃过饭,沈氏和沈长州准备了一些东西。是该拜访一下周氏了,这些年,周氏对沈氏多有照顾。
秦老汉和刘氏狼狈回村后,心里越想越不得劲。两人一合计,就跑到里正家告状。
里正和周氏正在门口陪孙子小憨豆玩呢。村里面的几户人家刚好过来找村长商量着帮几位孤寡老人秋收的事情。
这时候秦老汉老两口也过来了。
刘氏一见里正就哀嚎起来,央求里正为她作主。
里正见这刘氏撒泼打诨就皱起眉头,这刘氏今天头发是凌乱的,泪涕横飞,脸上还残留着鼻涕印。
“你说话就说话,一来就嚎给谁看,也不嫌晦气。”里正说话带着不耐烦。
“里正,你可得给我作主啊,那沈氏才被我家老二休了,她转眼就又找了个男的回家了,她这不守妇道的贱人,咱们就应该把她沉塘。”刘氏哭哭啼啼地说着。
旁边的村民不禁道:“沈氏既然被二柱休了,与你家也就没有关系了,她找男人再嫁也跟你家没有关系了。”
里正看了眼刘氏,说了句:“女子名声大于天,沈氏以前待你如何你心里也清楚,现在二柱既然休了她,就说明跟你家没有关系了,你还在这里红口白牙地污人清白。”
“我可没污蔑她,我亲眼看到她家有男人,”刘氏一脸不服。
“跟你有关系吗?”旁边的周氏听不下去了,反问了一句。
“可她不该继续哄骗二柱,他们让二柱上山打野鸡给她吃。大梁山可是有老虎的啊,她一个弃妇多大的脸继续哄骗二柱啊。”秦老汉站出来辩解道。
“爹,”秦二柱突然出现,倒是把秦老汉吓了一跳。
“她没有哄骗我,她跟我一句话都没有说,秦文那天把她的头打破了,流了那么多的血,我亲眼看到的,你们不闻不问,一点愧疚都没有,我去山上逮只野鸡给她补身体有什么错?你们逼我休她,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去找她麻烦。”秦老汉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个老二到底是不是亲身的啊。
“沈氏来了,呀,她旁边还有个男的,”一个村民指着远处的两个人说到。
“是啊,她真的又找了个男的啊。”有人附和道。
秦二柱脸色发白,有种落寞。
待两人走近,男人径直走向周氏。
周氏还在奇怪,待看清男子面貌,眼睛一瞪,两行热泪落下。
“长州,是长州啊,你还活着。”周氏哽咽,拉着沈长州的手,哭着又笑着。
“高了,又瘦了。”
“周婶,身体可好?”沈长州亦是激动,十几年未见的长辈现在站在自己面前。
“好,都好,太好了,玉兰现在也不是孤身一人了,有你这个哥哥做依仗,不会再有那些黑心肝的人欺负她了。”周氏说着瞥了眼秦老汉两口子。
“原来是沈氏的哥哥啊,以前听说他战死沙场,没想到还活着啊,”村民们在旁边议论纷纷。
“是啊,那刘氏刚刚还说沈氏家里有男人呢,原来是她哥哥。”
听着其他人的议论,秦老汉一阵尴尬,拉着刘氏偷偷溜走了。
只有秦二柱心里狂喜,原来那是大舅哥啊,玉兰才不会找别的男人呢。
沈氏和沈长州把带来的东西递给周氏。一匹翠青色的细棉布就给小憨豆做衣服,还有一封桃酥,一坛酒,又加上两刀猪肉,这礼在农村来说是厚礼。
周氏也不矫情,这是娘家侄儿送的礼,直接收了。今天高兴,里正也高兴。
周氏热情留两人吃完饭,沈长州告诉她,还得回去准备着,明天打算回沈家村祭祖。周氏立马说好,是该回去了。
秦二柱回到家中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吃饭了。小红大着肚子煮的粗粮粥,稀汤寡水的。但是锅里什么都没剩下。
秦二柱问道:“娘,我的饭呢?”
刘氏瞬间像被点燃的炮仗,噼里啪啦开骂起来:“你还想吃饭,打的野鸡巴巴地给那个贱人送过去,地里的活啥也不干,就想吃现成的。”
“娘,家里啥活不干的也不只我一个,我说过没有我吃的我会掀了桌子。”秦二柱的嘴角勾出一个怪异的微笑,大家看着这抹笑,莫名的心里一沉。
哗啦,桌子倒了,一桌子碗筷摔地上,碎了。
“你够了,”秦大海站起来拽住秦二柱的衣领。
秦二柱比秦大海还高上一个头,又长年累月的下地,力气自然比秦大海大得多。他反手一扯就把秦大柱揪着他衣领的手拉下,另一只手把秦大海一推,秦大海一个趔趄就坐地上了。
“你最没资格指责我,我的妻儿都是因为你媳妇才走的,”秦二柱对着秦大海冷笑,面色带有几分阴翳。
“不想吃就都别吃了,”秦老汉把手里的筷子一甩就进了里屋。
只有那累死累活的小红欲哭无泪,她还大着肚子,累死累活地煮好饭,一口都没吃进嘴里就被砸了,她一脸委屈的看着秦大海,秦大海理也没理就拂袖回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