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昀点点头，对此他当然不会忘记。
大长老说过，当时黑雾降临，三百灵师精锐前往灵洞最底层，只有九人归来。
付出了惨痛代价才搞清楚了黑雾真相。
只是他不明白，这和大长老说的早有准备有什么关系。
看着慕昀还是没有反应过来，大长老笑了。
“平时看挺聪明的，今天怎么这么迟钝。
你想想，既然黑雾的真相搞清楚了。
历史上又出了那么多天才灵师，下面会发生什么？”
下面？
慕昀一愣，然后恍然大悟，不由得脱口而出。
“他们找到了解决蛊神的办法！”
看到大长老点头，慕昀脑袋嗡嗡直叫，连连摇头。
作为一名统帅，慕昀在了解到蛊神真相后，自然也尝试过彻底解决蛊神。
只是他推演无数遍，尝试了几十种办法最后还是无奈放弃了。
无他，难度太高。
蛊神和灵师，说白了是黑白灵力的对决，想要解决蛊神，只能从彻底净化黑雾和彻底修补封印灵阵两条路入手。
不说蛊神本体力量，单单是他每日逸散出来的黑雾，大部分被太阳净化。
剩余部分和灵师掌握的力量总和相比，说是一百比一，都是过分自信。
首先，通过正面力量你想把所有黑雾净化干净，绝对不可能，这条路根本走不通。
而另一条路同样走不通。
按大长老所说，蛊神上古就有，与人类伴生。
封印大阵是当时的人族大能造成来的，也是历经千辛万苦才成功封印蛊神。
而他们灵师所掌握的灵阵信息也是来源于灵洞底部的那方石碑。
至于封印灵阵是怎么排列的，需要什么样的材料，根本无从知晓。
这要怎么修补……
简直无从下手。
大长老笑了。
“小子，别以为就你是天才。
在这两百年里，能成为九级灵师的都有自己的闪光点，就连我们的对手蛊神也不例外。”
慕昀笑了，深有同感地点头。
“确实如此，原本我和蛊神接触对他的重视程度并不高。
虽然他实力远超我们，但心智上缺少历练，感觉差得很远。
可这次黑雾事件后，我不得不承认，它很狡诈。
估计很早之前，它就能够把封印灵阵捅出这么大的窟窿了，但一直留着没用，就是以防万一。”
“不错，这应该是蛊神的底牌之一。”
大长老看着慕昀赞许点头。
“不光是蛊神有后手，我们也有。
只是这个后手要从两百年前第一次下灵洞说起。
当时，那九位灵师第一次见到蛊神后，带回来珍贵的资料，后续几年，灵师前辈们又舍生忘死下了很多次灵洞。
随着下灵洞次数变多，大家慢慢也更有经验，每次都会复盘下灵洞的整个过程。
其中，几乎所有灵师都提到了，见到封印灵阵的感受。”
慕昀回忆了一下，轻声道：“那种感受确实很难忘，在封印灵阵面前，我感觉到威严、正义，好像身心收到洗礼一样。”
“没错，这和我见到封印灵阵时的感受一样。”
大长老看看慕昀笑道：“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就是下灵洞的路上牺牲很大。
而这些牺牲灵师，其中不少是倒在灵洞深处。
当时事情紧急，也顾不上收殓。
那些成功从灵洞内生还的前辈发现，前几次倒在路上的同伴尸体在灵洞内没有腐化。
而且时间长了，有的尸体把灵洞的石头沁出一些白点。
要知道，灵洞内漆黑，这些白点挺显眼，就拿回了有白点的和没有白点的做一个对比研究。
结果大家失望了，这些石头似乎没什么用，拿回来去除了黑色灵力后就是普通石头。”
听到石头，慕昀脑袋里似乎有些想法，但却抓不住线索。
“后来，每次下灵洞的人都会捎上来一些黑白石头作对比。
直到过了两年，大家发现，一个两个白色石头没有什么作用。
当数量多了之后，大家竟然发现，这些白色石头聚集在一起竟然给大家带来了封印灵阵的感觉。
威严，正义，尽管很微弱，但大家都真真切切感觉到了。”
慕昀猛地一拍桌子，兴奋站起来，手指脚下地板。
“安神牌！
您说的是安神牌！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总觉得封印灵阵带给我的感觉很熟悉，我在这里就曾经感受过类似的气息。”
“不错，那些石头就是封印灵阵周围的安神玉。
安神玉和灵师的结合，就是封印灵阵的原料。
我们站在封印灵阵面前感受到的那股威严、纯洁、正义，本质上就是那些前辈大能曾经的执念。
有一位前辈灵师给这些执念起了一个贴切的名字，愿力。”
“愿力……”
慕昀呢喃了几遍，有些明白其中的含义。
“蛊神是人们负面情绪的集合。
而封印灵阵之所以能困住蛊神，原因就是封印灵阵就是正面情绪，世间那些美好、善良的集合，和蛊神天然相斥。
那些前辈灵师猜测到这一点后，就用白色石头做了实验。
发现这些白色石头散发出来的气息和黑雾天然不相容。
确实能够阻止黑雾蔓延，但是如果浓度大一点，白色石头就没办法了。”
慕昀忍不住抢答：“那是因为这些白色石头里面的愿力纯度不够。
或者说，执念不够强烈。
如果能提高纯度，别说黑雾了，困住蛊神也有可能。”
“不错。
从那时候开始，这些伟大的灵师前辈就对安神玉和愿力进行研究。
这是官方灵师的最高机密。
没多久，大家就发现，这些安神玉因为长期接受蛊神负面情绪浸染，才对执念、情绪感知极为灵敏。
既然如此，我们对上面的负面情绪净化，然后用正面情绪和执念浸染，就能产生愿力。
后来就制造了安神牌。
要求全部灵师必须佩戴，因为佩戴时间越长、级别越高，产生的愿力就越庞大，越纯粹。”
慕昀点点头，明白了安神牌的由来。
原本，他以为安神牌只是灵师身份的证明。
现在来看，这哪里是身份证，分明是杀手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