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沉默点头。
接着道：“人类有文字可考的历史几千年，文字出现之前更是经过几十万年的演化。
在这浩瀚长河中，自人类诞生以来，有一点是亘古不变的，那就是人性。
人性，有善有恶，就像硬币的两面。
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负面情绪开始集聚。
慢慢竟然具有了初步灵智，暴虐，残忍，欲望，兼而有之。
这就是灵洞内蛊神的前身。
上古时期，蛊神不断吸收负面情绪，越来越强大，渐渐如同现在一样，影响到普通人的生活。
当时，所有人族大能集合起来和蛊神展开千年大战。
只是它是人类负面情绪的伴生物。
只要有负面情绪，他就会源源不断壮大，根本无法消灭。
除非所有人都是圣人。
更可怕的是，蛊神的灵智也在缓慢进步，变得精明、狡狯。
最后，经过百年大战，人族的所有大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终于成功将蛊神封印。
封印地点就在我们身边的方山。”
慕昀心中涌起惊涛骇浪，想开口反驳，但不知道怎么说。
虽然他作为一名灵师，已经见过了无数灵力的神奇运用，对各种超异能情况已经见怪不怪。
但大长老讲得更像是神话故事，连大能、神这些东西都出来了。
而且自己脚下的方山竟然就有一个，太离谱了。
看到慕昀眼中的疑惑，大长老笑道：“我知道这太不可思议。
但书上就是这么写的，而且完全是符合逻辑的，等我说完你就明白了。”
大长老接着讲述不为人知的历史。
“将蛊神封印后，这些上古祖先们就明白引人向善的重要性了。
历史也是在这一时间段开始飞速进步，人类开始安居乐业，一直到一百九十多年前。”
大长老看着慕昀，缓缓吐出几个字，让慕昀心头直跳。
“方山封印破了！”
过了许久，慕昀才消化完大长老讲述的信息，然后苦笑道：“封印破了，然后就有了黑雾。”
“不错。”
大长老接着说：“当时黑雾突然降临。
整个世界陷入混乱，无数灵师前辈经过侦查，发现源头来自方山。
就开凿灵洞深入侦查，其中付出的人命不亚于一场波及世界的战争。
凿通后，三百多名最优秀的灵师作为先驱深入灵洞。
终于亲眼见到了封印，并拓印下来封印旁的铭文石碑，带回来了最珍贵的资料。
我们才知道蛊神和黑雾的由来，而这三百多名优秀灵师，出来的只有九人。”
慕昀心有所感，大长老短短几行字，就是无数前辈的血泪。
“好了，蛊神的来历讲完了，接下来再讲讲黑雾到底是什么。”
大长老的话打断了慕昀的联想，继续凝神细听。
“封印破后，无数黑雾从灵洞渗入地下。
黑雾畏阳，所以白天不会出现。
但一到晚上，就会蔓延全球，影响人的心智。
在第一批灵师回来十年后，第二批探索灵师再次下灵洞，带回来了又一个惊人的消息。
我们灵师仰仗修炼的黑雾，其实就是蛊神呼出来的气息。”
“气息！”
慕昀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大长老说得没错，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距离蛊神越近，灵力浓度越高。
我的天赋是判断，当年蛊神离我们很近，灵力浓度异常增高。
在李枫和晓芸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拉着他们撤退，最好才勉强保住性命。”
方腾面色如常，显然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而慕昀完全没有听到方腾在讲什么，他脑子嗡嗡响。
灵师赖以修炼的黑雾竟然是蛊神呼出来的气息！
自己这些人算什么？
灵师是比普通人强得多，可是他们能量的来源是黑雾，而黑雾竟然只是人家呼吸出来的废气而已。
而灵师的目标竟然是驱散黑雾，还这个世界一个光明。
这未免太过荒诞了。
打个比方，蛊神是一个人，黑雾就是二氧化碳，自己就是二氧化碳里的细菌。
现在，这些细菌想搞死这个人。
这一刻慕昀感受到深深的无力，也明白了为什么大长老六级才告诉自己。
他现在听完后执念简直摇摇欲坠，灵师引以为傲的超能力都是依靠蛊神的喷嚏得来的。
而他们想依靠这份能力干翻蛊神。
这个差距之大，都不能用蚁多咬死象来安慰自己了。
而是根本没有一丝可能。
慕昀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到有成功的可能。
人家的呼吸都这么厉害，那这个本体简直无法想象厉害到什么地步。
这个消息要是级别低的灵师知道了，非崩溃不可。
慕昀想了想，苦笑着问大长老：“您这个消息太惊人了。
今天我才知道，终极对手竟然是我们的宿主，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消灭它。”
“这么说也行，只不过这个宿主不光带给我们力量，还有远超能力的危害。”
大长老揶揄了一句，看慕昀神情有些丧，又安慰了一句。
“这些事情你了解就好，现在你还做不了什么，一切有我们呢。
前辈们能做到的事，我们也能做到。
虽然我们比他们面对的情况要差，蛊神比几千年前要强大好多倍。”
“强大好多倍？”
慕昀本来听到大长老的安慰还挺受用，可到最后说完，不由得惊讶得嘴巴能塞进去一个鸡蛋。
什么鬼，这么厉害的东西实力还增加了好几倍。
“当然，要想驱散黑雾，只有两个方法。
第一，彻底消灭蛊神，但这不可能，别说我们没这个能力，就算有也做不到。
只要负面情绪存在一天，蛊神就不会死。
只剩第二个方向，重新封印它。
前辈们布置的封印大阵虽然裂了，但也只是个口子。
我们修好就行。那个口子还不足以让它出来。
而且蛊神最怕阳光，每到白天，力量都会削弱许多。
即使有人类源源不断的负面情绪注入，硬实力几千年来也没增加多少。”
修好就行？
开什么玩笑，慕昀不由得暗自腹诽。
那可是上古大能才做到的啊，当时是什么情况，天材地宝遍地。
现在又是什么情况，高楼大厦遍地。
修好上古灵阵，难度在慕昀看来不亚于消灭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