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国公府的路上,陈珂弃了马一起钻进车厢,数落余尧了一路。
“你真是疯了不成,你真的要去?你当那个安阳郡主是我啊!她可不是好惹的主。”
“你瞅瞅你这细胳膊小腿的,秋猎?你是上山给豺狼当猎物还差不多!你知不知道没几分真本事,你也敢?”
陈珂说到气急,余尧默默的递过去一杯茶水,女人夺了茶盏,一饮而尽。
接着道:“你若是在山上出些什么事,鬼不知神不觉的,被人弄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天子眼下,还能闹出人命?”
陈珂哐的一声,将茶盏拍在茶几上,严肃道:“你以为,进了那深山老林子里面,若是落单谁能顾的上你,你还得罪了卫九仙,她随便找几个人打个招呼,弄死你还不简单。”
“......”
这么凶残?
“去年秋猎,有个李家公子就不知道得罪了什么人,在林子里被人放了冷箭,射中大腿,至今还跛着呢!”
余尧咽了咽口水,感觉自己可能将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关于打猎的场景,电视中看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一回事。
不过自己已经答应下来...这,再反悔貌似不可能了!
半个时辰前,余尧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应下了安阳郡主的挑衅,并且胆大的提了一个要求,连卫九仙都有几分诧异。
“希望秋猎结束之后,能请安阳郡主过府一叙。”
......
陈珂微眯着凤眼,撇着一言不发的钱氏,心里暗想:是不是把人给吓狠了?不过这个女人就得吓一吓,不然太不知天高地厚。
“咳~嗯...你也不必太担心,到时候跟我后面,我多招呼一些人。”
“那安阳郡主,是不是与国公府有些渊源?”
“你才看出来啊!”
“是仇家吗?”
陈珂扶额,她还以为这女人在担心秋猎的事,没有想到现在才反应过来,安阳郡主的事...她又将卫九仙与傅国公的事说了一遍。
“原来是傅国公的老情人,”
余尧听完,抚着下颌得出结论,这么说,卫九仙也很有可能!锁定目标...
“噗!”
陈珂将刚喝进去的茶水都喷了出来,瞪着这个面色如常的女人,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卫九仙心悦傅国公只是一厢情愿!我姐夫!呸!你自己的夫君可是清清白白,从来没有乱搞过!”
“你又知道了?”
陈珂一时气急,憋的面色微红,以为钱氏误会了安阳郡主与傅国公的关系,急着解释,嘴就打结。说出来的话有些不对味起来,傅国公有没有在外面乱搞过她又怎么可能知道?
“不是的!傅国公...不是那样的人,卫九仙也不是那种女人!”
余尧知晓陈珂想要解释什么,但是原身以及穿过来的自己本就对傅国公印象不深,更谈不上有多少感情,合理怀疑也是可以的吧。
而她更看中的是傅琛,她视为亲生的大儿子,若是真的因为傅国公惹的情债,遭人毒害到傅琛身上,那么她可能会更加埋怨傅国公。
“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自己的男人你问我?”
呃...其实余尧想问的是安阳郡主,此她非彼他,就算是傅国公的话,她也当真不了解,而且人都死了,问他干嘛。
马车转过御尚大街,陈珂摆了摆手,示意停车道:
“算了!不跟你多说,总之你这些天多练练,改天我再去找你!”
说完,径自跳下马车。
陈珂走后,余尧便打道回府,当马车拐进巷口,一队人马从车旁穿过,余尧往窗口探了探,只看到为首一袭紫衣的背影。
回到国公府,余尧让小厨房做些吃食送到院子,元宝连忙沏了茶。
“隔壁的琮王府今日有人拜访?”
“咦,夫人你怎么知晓?”
“回来时,见到一队人马去的方向与我们相同,除了国公府也就琮王府了。”
元宝一边端着食盒里面的菜肴,一边说到:“原来夫人你撞见了。”
将膳食都在桌上摆好,余尧示意元宝就坐一旁说与她听。
“我也是今日才听说,原来这个琮亲王不知道什么时候去南淮了,怪不得消停了这些时日,今日刚回京。”
“这个琮亲王的封地,可是在南边?”
元宝摇了摇头,她只是爱打听些八卦,关于这些真的没听说过。
“对了!夫人,”
元宝的眼中冒出幽幽的精光,说起八卦,那她可就精神了。
“那个琮亲王据说此行还带回来一位南淮名妓!早上就急匆匆的进了宫,闹得满堂朝臣都知晓了,可能有好事将近。”
余尧一边吃着饭,一边听着下饭的猛料,不是说是个断袖么,还逛起窑子。难不成这位南淮名妓这么厉害,短短数月的功夫,就将人给掰直了?
吃完饭,余尧就吩咐袁伯去给她找一匹合适的马,一身衣服也懒得再换,倒是挺方便动作,然后来到傅国公的院子练习射箭。
再次推开侧房的门,一屋子的兵器也没有生尘,仍旧是每天有人来打理的模样。余尧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龚余欢,自上次从拂青山接玉子寒回来,这几天都没有见到他。
身后传来脚步,刚想到龚余欢,人就出现了!
“夫人?”
余尧挑了一把短的匕首,方便携带,又拿了张轻便的长弓,背了箭匣。
“你来的正好!我要去参加秋猎,这些天正好想要强化训练一下。”
另一边,元宝奉命去收集鹅绒,她不知道夫人要那么多鹅绒做什么,乘了马车向城外而去,按照吩咐去找养鹅的农户。
“手腕抬高,手臂要伸直。”
练了一下午的射箭,余尧觉得手腕发酸,拉弦的指尖红肿,为了应付秋猎,主要是为了保命!咬了咬牙,继续练习。
“夫人,要不休息一会。”
余尧轻轻摇了摇头,想到卫九仙那张高傲的脸,还有傅琛发病时痛苦的模样,会是她吗?
嗖~~
利箭离弦,正中靶心!
练了这么久,第一次射中靶心,终于有点样子了!伸手去摸箭,发现箭匣又空了,龚余欢默默的过去舍箭。
“今天就到这里吧!明日这个时辰继续,你若有空就来做我的陪练。”
走出院子,也差不多到了晚膳时分,刚好转道棠松园,去看一眼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