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时有些尴尬,詹姆一皱眉,还要再说些什么。
卢平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恨不得和包厢里边的斯莱特林大吵一架,最好还用上魔杖,于是他连忙说道:“伊万斯,原来你在这里——刚刚级长还在找你呢。”
莉莉狐疑的目光看向他:“级长?找我什么事?”
詹姆原本还有些抱怨卢平的打岔,不过紧接着,他就反应过来了,眼睛里忽然迸发出惊喜:“啊,是的,没错,级长找你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卢平摇摇头,决定装没看到詹姆感激的眼神。
几个格兰芬多最终还是从这个包厢前离开了,艾伦也终于松下了紧绷的胳膊。
“这么紧张干什么?怕格兰芬多们把你堵在座位上打一顿?”
听见这熟悉的嘲讽语气,他立马活了过来:“你少造谣!我那叫谨慎!”
大伙都被谨慎这个词逗笑了,车厢里一时充满了快乐的气息。
除却一段小插曲,一路算得上风平浪静。他们到达国王十字车站,然后提起行李,各奔东西。
“好了,我们走吧?”玛西亚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背,看向一路上都有些闷闷不乐的西弗勒斯。
这位男巫没有任何分享心声的意思。他深吸一口气:“我们走。”
有些事他们心知肚明,因此也没必要宣之于口。
一时气氛有些沉闷。直到他们走到查令十字街19号的大门前,即将进入一个完完全全属于他们自己空间的掌控与安全感才让两人的面色稍微缓和。
玛西亚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先进去再说吧。”
大门打开,厚重的灰尘扑了他们一脸。
玛西亚咳嗽了起来,用手扇着眼前的灰,伸手把电灯的开关打开:“没人打扫是有些脏,好在有清理一新这种家务魔法……”
开关被按下去,但灯并没有亮。
西弗勒斯沉默半晌,冷笑了一声。
“你要为一栋干净的房子付出你的学籍吗?”
“那还是算了。”玛西亚叹了一口气,她把行李放在扶手椅旁边:“还是先去把电费交上吧。”
除此之外,还得买抹布拖把水桶等各种劳动用具……
假期的第一天就在打扫卫生里过去了。玛西亚当然不会让小伙伴直接睡地板,也不会让他躺楼梯后面——虽然这个念头是真的出现过。
总觉得楼梯后面的空间不利用起来很可惜。
“好了,这个房间给你住。”
腰酸背痛的玛西亚给同样累得直不起腰来的西弗勒斯推开门,“真想念能用魔法的生活……”
西弗勒斯今天一天都在和窗玻璃较劲,不止一次和旁边宅子里掀开窗帘往这边看的老太太对视,累得连嘲讽的劲都没了,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第二天两人双双睡到中午,面对空空荡荡的厨房面面相觑,最终午饭还是在外面解决的。
万事开头难,生活方面安顿下来之后,两个巫师就自觉地开始写作业。
西弗勒斯端出坩埚,露出邪恶的笑容:“既然已经安顿下来,我想魔药学复习也可以继续进行了……”
玛西亚的动作一僵,认命地推开地下室的门:“好吧,那我们去地下室——我不想再被隔壁的老太太逼问家长去哪儿了。”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玛西亚被一个盆绊了一下,有些纳闷:“地下室里哪里来的这些东西……”
西弗勒斯忽然想起了什么,把灯打开——
只见十几盆铃兰在花盆里死得不能再死。
玛西亚:……
她干笑两声:“看来新物种的培育不能急于一时啊。”
狡猾的女巫还想借着清理地下室的名义逃跑,被明察秋毫的西弗勒斯当场抓获。
“自己试一试欢欣剂。”这位还没拿到教师资格的教授冷起脸,看起来十分唬人:“不许看课本。”
玛西亚刚伸向课本的手被迫停了下来。
“好吧,好吧。”西弗勒斯堵住了地下室的出口,一副熬不出来魔药就不放她出去的样子,女巫很识时务地坐在坩埚前:“先把水烧起来,然后再把合欢花的花瓣切片……”
火柴就在手边,玛西亚被激发了灵感,手腕翻动,一朵小小的黑焰出现在掌心:“如果用黑焰熬制魔药,会发生什么?”
西弗勒斯拿起旁边的笔记,不轻不重地在玛西亚头上拍了一下:“禁止灵光一现。”
“只是好奇——”
“欢欣剂的材料与黑焰蕴藏的力量并不兼容。”西弗勒斯解释道,“但在与睡眠或生死有关的魔药上,它有格外强力的催化作用……”
他刚想往下说,就看到玛西亚托着腮,含笑看过来。
西弗勒斯:……
完全没有防备,一说就说多了。
“禁止灵光一现?”女巫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少年的耳朵迅速浮现出一层薄红,不过很快他就找到了论据:“……在后果不可控的环境下。”
说着说着,他又觉得自己的视线忽然拔高,原来是站在了道德高地上:“这里是麻瓜聚集的街区,还是首都!在这里把坩埚炸到天花板上可不像在霍格沃茨里那样!”
玛西亚原本还想说我从来没有把坩埚炸到天花板上去过,但看西弗勒斯的脸色,她还是决定闭嘴。
当然,o.w.l.s.考试的复习不能仅仅局限于魔药学,在复习古代卢恩文的时候,可就轮到玛西亚抬头挺胸了。
“这里有错误,亲爱的西弗同学——怎么能把‘生’和‘死’的表述搞混呢?”
女巫的声音非常轻柔,在这声音流淌过耳边的时候,带起微弱的战栗:“要是哪天上了战场,你说坚持住我马上把你救活,然后画了个‘死’的卢恩文印人家身上了。”
西弗勒斯:……
她这一套到底是跟谁学的。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认输:“对,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个间谍。”
“间谍也得把卢恩文分清楚。”玛西亚也不退让,“快点,再把这一页看一遍!”
如此没过一两周,两人就把作业完成,复习计划也有条不紊地逐步推进。
某个深夜,西弗勒斯见起居室里还亮着灯,当即走了过去:“在写什么?”
玛西亚把那本《高级魔药制作》当成垫板:“写信,给巴沙特女士的。”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尽快吧。”女巫的羽毛笔簌簌抖动着,“整个八月我们或许都会待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