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勉强接受了来自西弗勒斯的官方解读,她嘟嘟囔囔的,一会儿觉得西弗勒斯的眼睛没有变红不够专业,一会儿又说着什么“开膛手杰克”,什么“福尔摩斯”,看起来心思完全不在一会儿的宴会上了。
西弗勒斯看着玛西亚有些单薄的长裙,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眼睛:“不穿一件外套吗?”
玛西亚摆了摆手:“没关系,就待在外面一会儿。”
她的意思是一会儿去有求必应屋可以变个壁炉出来。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转念一想,自己的风衣里面为了撑起过于宽大的肩膀多穿了一件冬天的校袍,也就不再说什么。
他们并肩向礼堂走去,在经过一段向上的台阶时,西弗勒斯看了看玛西亚几乎要垂到地上的裙摆,深刻地怀疑她到底能不能稳稳当当地把楼梯走完。
算了,以免她踩到自己的裙子然后摔倒……
西弗勒斯向她伸出一只手。
原本打算把裙摆全都捞起来然后昂首阔步地上楼梯的玛西亚一愣,心情颇好地把手放进他的掌心。
艾琳娜看着气氛水泼不进的两人,撇了撇嘴。
怪不得前两年还有人跑来找她打听玛西亚的喜好,这两年就门可罗雀。
她决定不再关注连环杀人犯和他的刀下亡魂,转过头去欣赏别的优秀变装。
礼堂里人声鼎沸,一切恶作剧在今天得到赦免——谁让今天是宴会的日子呢!
小巫师们打扮得可谓是别出心裁,鉴于这些身处青春期的孩子们拥有一个无比出格的武器——魔法,他们的扮相就更富有创造力了。
一群赫奇帕奇捂着自己的巨大骷髅头嘻嘻哈哈地从他们身后钻出来:“借过!”
玛西亚和西弗勒斯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后面,耐着性子等邓布利多发表完讲话、从校外请来的巫师乐队表演完他们的全新单曲,终于等到了上菜的时间。
他们拿了几块南瓜馅饼和南瓜派,玛西亚看到今天还有小羊排,眼睛一亮,干脆把它夹在南瓜面包里打包带走。
西弗勒斯拿走最后一个南瓜布丁,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无声息地起身离去,消失在黑洞洞的走廊里。
他们拾级而上,整个学校都沉浸在宴会的欢快里,只有他们向时间的另一头——历史奔去,这种感觉让人有点上瘾。
西弗勒斯看了眼被牵着走,乖巧地一言不发的玛西亚,不由得紧了紧手。
爬上最后一层台阶,来到熟悉的那面挂毯前面——其实西弗勒斯打心底觉得巨怪棒打傻巴拿巴的花样很傻。
掌心里另一个人的温度挣动了一下,玛西亚抽出手来,开始在墙壁前来来回回踱步。
随着最后一步落下,那扇门如约出现,这次换玛西亚着急了。
她一把拽住西弗勒斯,推门而入。
有求必应屋的陈设与之前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或许是玛西亚偷懒,只在心里念“我想要一个和上次一样的房间”?
他们把带来的晚饭放在壁炉旁边的小桌上,希望它能慢点冷掉。
西弗勒斯一边在心底乱想,一边熟练地拨开帷幕,再把身上的长风衣脱下来——梅林知道,他热得一身汗。
玛西亚则往壁炉边靠了靠,往手心里哈了一口气:“好了,让我们来看看这枚要求很多的月亮……”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心道一声果然如此,就把身上披着的校袍解下来丢过去。
温暖厚实的布料扑面而来,玛西亚一点也不见外,非常自然地穿上了:“谢谢。”
她解下那枚护符,把它放在了冥想盆的边缘。
再一次引出记忆,再一次看着它们在空中组合成古老而熟悉的文字……
玛西亚深吸一口气,抽出自己的魔杖,出口的话却并不是映射咒。
她说:“其实这个词语的含义很简单。”
西弗勒斯没有催促她,那双如夜空般深邃的黑眼睛静静注视着她。
他配合地问道:“是什么?”
玛西亚的声音轻轻落下。
“律法。”
“西弗勒斯,来见证我的律法吧。”
她挥动魔杖,重复自己全新的创造——
那些扭曲纠缠在一起的银色记忆颤抖了一下,化作一场雨,纷纷扬扬地落进下方的冥想盆里。
他们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同时把头埋了进去。
一阵天旋地转,根据之前的经验,西弗勒斯可以判断,这次潜入记忆的时间要比之前久得多。
或许是这段记忆很长,或许是记忆里隐藏了太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还没等他做好准备,他就觉得脚下一沉,似乎是踩到了实地上。
这与之前进入弗洛林先生记忆时的感觉很相似,但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为什么脚下土地的触感和风的流动如此真实呢?
西弗勒斯有些迫不及待地睁眼,随即被眼前的景色震撼地瞪大了眼睛。
他身处一片青蓝色的花海中央。
那些花朵轻轻摇曳着,散发出迷人又绚烂的色彩,有些蓝紫色的光粒漂浮在空中,让他怀疑自己是进入了玛西亚的记忆,还是另一段绮丽的梦?
现在的问题是——他又找不到自己的小伙伴了。
西弗勒斯无奈地叹了口气,打量着四周——至少让他找到一个前进的方向吧!
他抬起头眺望天边,思索着自己是不是应当和上次一样,向黄金树的方向走?
在看到那棵巨树的时刻,他又在原地怔住了。
之前见过的黄金树,尽管并非纯净黄金的色彩,但无论如何,只是一棵树。
眼前的树……有另一棵较为歪曲的树与它同根而生。
它们纠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还没等他消化完过于巨大的信息量,他就发现自己的腿动不了了。
西弗勒斯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脚被不知名的力量冻在了一起。
西弗勒斯:……
传说时代真是处处充满惊喜。
等一等。按理说,他只是一段记忆中的访客,不管怎样的魔法都不会对他造成影响;相应的,记忆中的古人也看不见他——
还没等他琢磨明白,一阵刺骨的寒风席卷而来,他在那阵狂风中看见了属于兵器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