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梵部下了好大的雪,赵良娣本打算痴缠林佑天宿在自己的房中,毕竟如今自己宠爱惨淡,总要趁着殿下如今在梵部身侧并无其他妃妾固宠才是,可殿下只是略略饮了几杯酒便以公事繁忙离开了。
林佑天刚踏进书房,西域回来的细作就也顺势溜了进来。
他早知道赵良玉逃去了西域,上一次一别,不知怎么,他竟然对赵良玉一见如故甚至一见倾心,这样癫狂莫名其妙的喜爱,上一次动心的还是昭昭……
细作并不敢欺瞒,一五一十回禀了辛奴这个面首的存在。
细作也明白太子殿下应该是看上了这位赵二小姐,果然,林佑天的脸色铁青,他心底燃烧着浓浓醋意,仿佛要将他整个人吞噬了一般。
所以赵良玉是为了这个面首回绝自己的?
林佑天紧紧攥着拳头。
“吩咐下去,孤明日就动身去西域。”
他要会一会这个辛奴。
三日后林佑天才抵达西域,正巧这一日是赵良玉去城郊一个卦师的日子。
那名卦师叫阿司。
他的卦灵验的很,只不过卦的酬金足足要一千贯钱。
赵良玉做生意久了,自然也迷信天命。
今日她并没有带人陪同,阿司的缘主不少,每日都是络绎不绝,有的会做生意的小贩甚至在阿司的茅草屋外做起了生意。
她索性坐在茶摊里等。
“阿司的生意最近这样好。”
赵良玉默默自言自语,忽然抬起头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正是太子殿下。
赵良玉紧张的腾的站起身,林佑天却微微一笑摆摆手示意她无需紧张。
赵良玉这才僵硬的又坐回了冰凉的凳子上。
“赵二,你怎么在这?”
林佑天明知故问的挑起眉。
“我……我就是来喝喝茶。”
“喔……”
林佑天坐在了赵二的对面,直视着盯着她。
“你…你不要这样盯着我,怪不自在的。”
赵良玉有些嫌弃的撇撇嘴。
“赵良娣思念心切,特意恳求孤转达。”
赵良玉微微顿了顿,心想真是好笑,赵明薇怎么可能思念自己?她和自己可是从小面和心不和,她又意味深长的看了看眼前的林佑天,心里顿然了然,不禁多了几分惶恐。
“多谢良娣了。”
她僵硬的捋了捋耳边的碎发,扭过头不肯在看林佑天一眼。
林佑天见惯了谄媚的女子,却很少见到赵二这样心性通透却置自己于千里之外的姑娘。
东宫之位,哪怕只是最末等的御女,也是无数女子梦寐渴求的尊位。
难道赵良玉真的为了一个面首可以如此吗?
“不知赵二是来求什么卦?”
林佑天转了话题,想和眼前的赵二打开话匣子,总不至于每一次见一面都惨淡几句话。
“祈求我朝风调雨顺,喔,还有希望良娣和殿下可以早生贵子。”
林佑天轻轻抽了抽嘴角,这前一句风调雨顺呢?倒是也说得过去,后面这一句早生贵子就是回绝自己了,这个赵二果真通透。
“赵二姑娘有心了,不过你就不感兴趣孤来这里是求什么?”
赵良玉不动声色捏了捏酒杯:殿下心怀苍生,所求之事自然也是要紧的大事,臣女不敢揣测。
“非也非也,说到底孤也是寻常众生罢了,或许孤所求之事也只是红尘中的易事。”
赵良玉微微抬了眼皮,其实小时候她也听过族内的口舌,听闻殿下年少之时曾倾心一位夫人,奈何那位夫人身份贵重又昏迷垂死多年。
或许殿下所求也是为了那位夫人可以平安?
“是啊,寻常之人所求所愿无非是安乐二字。”
赵良玉揉了揉眉心,有一句没一句的应付着。
“那你呢?赵二,你求的究竟是方才所说的,还是其他呢?”
她心底燃起一丝不悦,刚才微蹙的眉头愈发紧。
“臣女要去铺面瞧一瞧了,就先告辞了。”
还没等林佑天阻拦,赵良玉像是一阵风一般就骑马而去了。
呵,真是个雷厉风行的赵姑娘。
她……可比赵明薇有意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