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餐厅经理就打消了张问转职画家的念头。
“要我们赔100万，你这是想屁吃！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当自己是达芬奇还是毕加索啊？”
“你们懂什么？艺术是无价的！”
“既然是无价的，那你还开价100万？”
“艺术无价，但艺术家还是要吃饭的！”
餐厅经理懒得跟画家啰嗦了，他摆摆手，两个高大壮实的打手就站到了他身旁：“好好收拾他一顿，然后扔远点，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是。” x 2
两个打手摩拳擦掌，不怀好意地朝着画家走过去。
画家眼里一点慌张的神色都没有，反而诡异地翘起了嘴角。
两个打手走到画家跟前，也感觉有点不对劲了。双方体型差距这么大，正常来说，看到他俩靠近，肯定会先心里害怕往后退几步。
可画家没有这样，好像还特别期待他们过来？
打手一号朝打手二号使了个眼色：这家伙有点不对劲！
打手二号回了一个点头：明白，小心点！
“嗨！”
打手一号朝着画家的肚子打出一记勾拳，另一只手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意料之中的意外没出现，画家被这一拳打得身体蜷成了虾米，软绵绵地瘫倒在地上。
“纸老虎啊？”
“靠！我还以为你有啥厉害的呢，白让我担心半天！”
两个打手见画家这么容易就倒地上了，顿时就放心了，不停地用脚踹他。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画家双手抱着头护住要害，虽然被踹，可他却发出了疯狂的笑声。
打手一号拉着打手二号后退几步，脸色沉重地看着地上疯疯癫癫的画家。
画家跪着趴在地上，头抵着地面，阴森森地说：“好多艺术家活着的时候都不出名，只有死了艺术才能升华……”
他抬起头，双眼布满了血丝，鼻青脸肿地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大喊道：“来呀！来打死我呀！”
两个打手咽了咽口水，退回到餐厅经理身边：“老大，他好像想借咱们的手自杀……”
餐厅经理也感觉很棘手，遇上疯子了！
他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无奈地说：“别管这疯子了，咱们走！”
画家突然大声喊道：“不许走！”
明明是封闭的消防通道里，居然莫名其妙地刮起风来。
一丝丝黑气从地底下渗出来，在画家身边打转，想要把他包住。
画家看到这些黑气不但不害怕，反而发自内心地笑了起来。他就是想怪人化，就是要用生命让自己的艺术升华，这条命可以是自己的，也可以是面前这三个人的！
餐厅经理和两个打手看到黑气，哪能不知道这疯子要怪人化，一个个慌不择路地转身就跑。
只是他们没跑两步，就发现后面的路已经被黑气堵死了，不管他们怎么砸怎么弄都打不开。
“吼！”
画家突然发出了一声不属于人类的吼叫，他的头被黑气笼罩，变得扭曲又抽象。
餐厅经理三人被这声吼叫吓得魂都没了，他们哆哆嗦嗦地转过身，看着画家那可怕的脸，当场就给对方跪下了：“大哥！别这样，您这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啊！您想要赔偿咱们可以好好商量商量。”
……
在黑气范围之外。
张问试着把发烫的“怪人变身器”戒指按在变成实体的黑气墙上，没想到戒指上的黑宝石居然出现了流动的小漩涡，还开始慢慢地吸收黑气。
他疑惑地挠挠头，自言自语道：“这戒指难道也要吃饭吗？”
……
随着黑气被吸收，黑气范围内有了新的变化。
画家原本正在变异的头慢慢变回了人的样子，五官也重新清晰起来。
餐厅经理看到这情形，还以为是自己说的话起了作用，接着说道：
“大哥，您看这个方案怎么样？那幅画我们也就挂了一个星期，我们赔您 10 万块咋样？”
这时候画家哪有心思听经理说方案啊，他发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就是自己在从地下吸收黑气能量的同时，自己储存下来的能量却不知道因为啥慢慢消失不见了。
没有足够的能量，他没办法继续怪人化，甚至已经怪人化的脑袋也恢复了原样。
这是怎么回事？
眼看自己入不敷出，就要被吸干吸净时。
……
在外面的张问用力把戒指从黑气墙上拔了下来，戒指被强行中断了吸收过程。
张问看着戒指，推测说：“不接触黑气就能中断吸收。”
……
里面的画家敏锐地察觉到体内的能量不再流失了，虽然没搞明白到底是咋回事，但他还是要继续完成自己的“大业”。
“吼！”
画家再次发出吼叫，头颅瞬间再度变得扭曲又抽象。
餐厅经理痛苦地捂着耳朵，待吼叫声消失后，他苦着脸继续劝说：
“大哥，这样吧，我自己做主给您赔 20 万，这是我的极限了，您就饶了我们吧。”
两个打手也在旁边不停地磕头，他们知道打肯定是打不过怪人的，只盼着对方能发发善心饶了他们。
……
在黑气范围外，张问再次把戒指按在黑气墙上，戒指立刻又接着吸收黑气。
他打算趁这个机会好好测试戒指的特性：“重新接触黑气就能再次吸收。”
……
画家扭曲的头颅坚持了三秒后，又变回了人的模样。
他很纳闷地摸着自己的脑袋，那种能量消散的感觉又出现了！刚吸收存下来的能量一下子又被掏空了。
餐厅经理还以为画家接受了他的提议，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
“看来大哥是同意我们的方案了，大哥真是明白事理，品德高尚，咱们先离开这儿，出去就给您转账。”
……
张问再次把戒指抠下来，做实验可不能只看一次的现象就匆忙下结论，得反复验证，才能保证结论是可靠的。
……
画家两次头颅怪人化都失败了，他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脑袋有问题？会不会是头上有一些隐藏的穴道导致能量泄漏了呢？
既然头不行，那就让双手怪人化。
他还是跪着的姿势，挺着腰把重心往后移，双手举起来，周围的黑气就好像听到召唤一样，从四面八方被吸过来，在手上一圈一圈地缠着，两条超过一米长的黑色利爪马上就形成了。
咦？成功了？
画家兴奋地移动两只利爪对着餐厅经理的脑袋一拍，就跟打蚊子那样。
嘭——
这一拍发出响亮低沉的音爆，幸好餐厅经理腿软，看到黑爪的瞬间又跪下了。
要不然就这一下，他的脑袋就得像爆开的西瓜。
这记拍击虽然没打中，但是产生的音波还是让三人受到了一定的影响。经理的眼睛一阵模糊，看东西开始出现重影，脑袋晕乎乎的。
他强撑着不适大喊道：“等一下！等一下！我错了！咱们现在就转账，不用出去，马上就转！”
……
张问又把戒指按在黑气墙上，看着戒指再次吸收黑气。
……
画家没有搭理经理的话，他又再次感觉到在退化，双手变异成的黑色利爪慢慢缩小，颜色也逐渐褪去，没几秒钟又变回了人的双手。
怎么回事？
第三次变异失败！
难道我是不适合怪人化的宝宝体质？
不！
我不要变回人！
我要变成怪人！
画家回想起人生中最痛苦、最悲惨的记忆，强烈又偏执的负面情绪就像把鲜肉扔到平静的海面，地底下的黑气就像闻到血腥味的群鲨，争着抢着朝画家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