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卑劣变态欺主奴隶vs骄矜雇主小姐(4)
作者:执念梦归   快穿宿主她被病娇大佬强制娇宠了最新章节     
    再怎么成熟,如今墨殃也不过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虽然他经历了无数的折磨与痛苦,但是在面对未知善意时,又难免多了些无措。
    他的脊背紧绷,任由清凉的风吹干他的混着血丝的汗渍,仿若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扭曲的灵魂记住这世道带给他的每一份痛。
    他,一个出生便被遗弃的皇子,除了幼时老翁带给他的善意之外,其他时候都在奴隶所极致捏碎骨梁的鞭策下度过,就连他的第一位主家,都是为了一己私欲,才买了他肆意泄愤。
    倘若不是他撑着一口气,怕是……
    一想到此时,他心底就没由来的生出满腔的恨意与不甘。
    他恨那些所谓的贵族把奴隶当做任人打骂的物什,更恨奴隶所的人不顾他的反抗肆意敲碎着他的脊梁,哪怕知道了自己另一层身份,也只会告诉自己,他也不过只是一个被早早抛弃的存在罢了。
    想着那一次次不知何时才能停止的酷刑与折磨,他扭曲的灵魂就不自觉的疯狂割裂。
    一方面是他被敲碎了骨梁后被烙印在骨子的奴性。
    一边又是,他心底对这世道无尽的恨意与毁灭欲。
    明明是一个应当肆意活着的少年郎,此时双眼赤红挣扎,仿若一只无法脱困的猛兽。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微微泛白,卯时已到,墨殃微微阖眼,狠狠压下灵魂深处扭曲割裂似的痛苦,面上一派清明沉静的一步一步走向属于他的住所。
    时间不多了,那位清冷的小姐怕是快要醒了,他要好好收拾一下,再去跟前伺候。
    至于她为何要这般帮他的用意是什么,等时间久了,他自然会知道。
    到时候,他再做决断也不迟。
    毕竟,他羽翼未满,不管是报仇,还是其他,都不是轻举妄动的时候。
    *
    辰时,安诺在某种生物钟下,在柔软的软榻上慢慢醒来,她才刚发出一些动静,便听到外头怜珠轻声询问道。
    “小姐…可要奴婢进来伺候?”
    安诺忍着打哈欠的不雅动作,声音清冷的扬声回复。
    “进来。”
    下一秒,怜珠手里端着洗漱用品,一脸恭敬温顺的走进来,动作娴熟的为她穿衣洗漱,仿若这样的事做了很多遍。
    安诺面色冷淡的任由她动作,时不时的还抬抬手,如果不是她面上一派冷静,就这样乖乖任由人摆弄的姿态,早就不知道崩了多少人设了。
    安诺趁怜珠不注意,清冷的眸子的困倦一闪而过。
    毕竟怜珠是自小跟在身边的贴身婢女,对她的宿体熟悉至极,哪怕有着记忆,她也要多加小心为是。
    由于宿体向来喜欢夜间看看书,她因着习惯,硬是没有真正睡过去,只好爬下床握着繁琐枯燥的书籍枯坐半晌。
    直到隐隐有了睡意,她才回榻酝酿睡意,如今又早早起来,她觉得自己都快困成昏兔了。
    今日,是回丞相府的时候,安诺简单收拾好,刚走出门,就看到门外身穿侍卫服的少年郎——墨殃。
    安诺稍微思索了一下,便扬了扬矜贵精致的下巴,语气清冷如旧。
    “墨殃你也跟着。”
    说着,她复又补充一句。
    “往后本小姐去哪,你便随时候着。”
    墨殃微微低头,声音沉静恭敬。
    “是,主人。”
    听到他的称呼,安诺脚步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她的语气冷了冷。
    “你可曾叫过其他人这个称呼?”
    墨殃身形微顿,低头恭顺回复。
    “并未,只对您称呼过。”
    毕竟,那时候刚被买走,他还未开口,就被迎面而来的鞭子抽的血肉模糊,之后几天都过得浑浑噩噩,痛不欲生。
    或许这些经历过于刻骨,他的手掌不由得握得紧了些,眼底的阴暗几欲藏不住,但是却硬撑着不在这位清冷小姐面前表露。
    恰在此时,那位清冷的小姐又开口了。
    “嗯,走吧。”
    说着,安诺便想要转身离开,却在一道清风吹来时嗅到一丝掺着血腥的药膏味时,下意识顿了一步。
    墨殃…受伤了?
    就在此时,小小冒头解释道。
    “宿主大大~反派大人在奴隶所中旧伤未愈,今日又早早的去到侍卫训练所被侍卫长练了一顿,难免会伤上加伤。”
    听到这里,安诺眼底关切一闪而过,而后一脸平静的直直看向墨殃。
    “墨殃,你既然有伤,便无需亲自骑马了。”
    说着,安诺目光转向怜珠,复而又道。
    “怜珠,你去给他安排个马车。”
    矜贵的丞相小姐,此时说的话虽然清清冷冷,内容却有着不符合她的温柔。
    怜珠显然是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二话不说的应了下来,便对着一边微微愣神的墨殃低声提示。
    “墨侍卫,还不谢过小姐?”
    墨殃回神,微微低头便跪下恭敬感谢道。
    “多谢主人赐恩。”
    安诺指尖微抖,忍着想要想弯身去扶的冲动,语气依旧清冷矜贵。
    “嗯,起来吧。”
    说完,她踏着脚踏凳微微用力就进入马车里,帘子微微降落,挡住了外面所有的视线。
    此时,安诺一只手微微托着下巴,眸子微微阖上,眉宇之间多了些慵懒的困倦。
    只听她无声的打了个哈欠,便靠在车厢浅眠起来。
    她这边睡得安逸,那边被安排在马车上的墨殃则有些心神不宁起来。
    只见他有些粗糙的手掌微微伸开,一道深深的掐痕跃然手心,微垂的眼底满是幽暗与莫名悸动的疯狂。
    就在方才,虽然那位清冷小姐语气一如昨日,但是凭借着超强的感知力,他还是从她口中感受到一些细微的变化。
    令他莫名悸动的并不是那一句话,而是内里藏着的细微却无法忽略的关切。
    如若不是他的感知力格外敏感,他怕是以为方才的一切都不过是错觉。
    但是此时,他望着马车内无一不舒适的陈设,明显是为了他的伤而准备的。
    一时间,墨殃心底的陈杂情绪就忍不住的翻涌不停,他不自觉的在心底发问。
    为什么…那位清冷的小姐要对他做到如何地步?
    关注他的伤势,又为他准备马车…,尤其那潜藏在内里的隐隐关心,都仿若巨大的钟重重敲在他心尖上,震得他灵魂止不住的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