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候,他再好好惩罚她的逾矩,让她永远失去自由的滋味。
对于他这种至高无上的君主来说,比起一般人虚无缥缈的誓言,他更喜欢一劳永逸的把任何看得上眼的事或物抓握在自己手里。
所以,我的小公主,网已经放出去了,你亦退无可退。
话虽这么说,安诺却总觉得某人阴谋意味更重了。
她面上乖乖巧巧“感谢”着,心底却暗戳戳的吐槽。
“底线这玩意,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看似给了她无上的权利,恐怕就等着她踩雷呢!”
虽然不知道这暴君有什么目的,但以她兔子精的警惕性,她敢打包票,倘若真踩了底线,后果绝对不是她能付的,搞不好小命都可能会丢了!
这般想着,安诺心中暗暗种下一颗警惕的种子,她以后一定要更小心行事!
*
等到秋猎宴后期,一道高昂兴奋的虎啸传来。
嗷嗷!(大兄die!虎来了!)
下一秒一只威武雄壮的白色身影来到宴会正中央,饶是见过陛下大白虎的大臣们还是吓得都退避三舍,连酒都不敢喝了。
在他们刚到秋猎宴时,白虎就被放进笼子里自食其力了,现在一身兽毛被打理的干干净净,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黑色铃铛项圈”,显得威风凛凛又带着几分凶性的可爱。
叮,检测到不明相冲物质,媒介为白虎项圈铃铛内的熏香,和主位后方的香薰相冲,两种气味一起吸收会让人顷刻间神智丢失,只想爆起厮杀,请宿主尽快阻止大白虎的靠近,保护好生命安全。
提示刚落下,安诺就看到宴会中央的大白虎摇着尾巴欢快的跑过来,一边跑一边嗷。
“大兄die~大兄die媳妇儿~虎来了!!”
见此,安诺心下一凛,不等它靠近,一手拿着一大杯茶,刷一下兜头泼过去,原本兴奋奔跑的虎,就这样一脸懵的被逼停到一米开外。
它耳朵抖了抖,目光看向安诺的时候,显得又凶又委屈。
嗷呜!!(大兄die媳妇儿!你什么意思!)
因为她经常与漠肆对弈,和白虎的关系也比当初好了许多,如今都可以随便撸了。
所以,它虽然有些不理解安诺为何这般阻止它的靠近,但还是乖乖的坐好等着吩咐。
安诺故作淡定的轻咳一声,而后施施然走过去,从袖口抽出手帕,在它脑门上起来,一边擦还一边随手把它脖子上的项圈解开丢的远远的,声音娇软带着几分诱哄道。
“不好意思啊白虎,我手滑了浇到你了。”
“作为补偿,回去送你200只烧鸡作为补偿好不好?”
听到有吃的,白虎很好说话。
只听它兴奋妥协似的低吼一声。
嗷呜!(虎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原谅你了。)
说着它抖了抖毛毛,脑袋扭过去看着地上的项圈,又质问的嗷呜了一声。
“你把虎的新玩具丢掉干嘛?”
安诺嫌弃的看了一眼,狠狠敲了它一下脑壳。
“你是陛下的白虎!不要什么东西都往脖子上带,还有那东西臭死了,熏到你大兄die了怎么办?”
白虎爪子捂了捂脑袋,一个抬脑袋就想告状,却对上自家大兄die阴冷凶残的目光,下意识的委屈“嗷”了一声。
“大兄die好凶,虎好委屈!”
安诺顺着它的的目光瞅过去,豁,何止是凶,那一身的凶煞之气都快溢出来了。
就在这时,漠肆终于发话了。
“把白虎带下去,其他人散会。”
说着,他目光幽深的在安诺身上看了几秒,才吩咐道。
“把地上的玩意送去郭太医那里检查。”
话落,带虎的带虎,离席的离席,隐在大臣中的漠南还目光阴森森的看了安诺一眼,才大踏步离开。
等人全部离开,安诺才走到漠肆身边低头认错。
“方才是诺诺失礼了,还望陛下责罚。”
话落,安诺只觉得腰下一紧,天旋地转间便被压到宽大的座椅上,下巴被冰凉的手指紧紧捏住,就这样被一双幽暗阴凉的眸子紧紧捕捉。
安诺睫毛轻颤,迫于压迫,一动都不敢动。
然而,男人却不给她逃避的机会,声音阴冷而带着几分危险。
“倘若那项圈有什么问题,公主还是朕的恩人呢,朕怎么会罚你呢?”
说着,他的目光幽深而晦暗不明。
“只是,公主方才的动作干脆迅速,看着好似知道什么?”
“公主不打算解释解释么?”
安诺心中惊了一下,面上却一脸迷茫,颇为不解的眨了眨。
“诺诺不知道陛下在说什么…”
漠肆冷“呵”一声,指尖陡然用力,声音幽冷令人发寒。
“插科打诨,安诺,朕的耐心有限,如果再不好好说话,朕有的是手段让你开口。”
说着,他指尖摩挲着被他捏红的的下巴,眼底的贪欲渐起,声音却依旧幽暗阴沉。
“公主生的细皮嫩肉,恐怕受不住皮肉之苦。”
安诺睫毛颤了颤,忍着隐隐约约的刺痛,手掌轻轻塞入漠肆宽大的手中,声音娇软而委屈道。
“诺诺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曾听皇兄说过,有次宴会一位大臣的爱宠脖领处突然被系了不明项圈,刚被大臣抱在怀里,那大臣不知为何双眼赤红,竟然爆起伤人…”
“如今谁人都知白虎是陛下您的爱宠,却有人哄骗它带着陌生物什来到宴会,白虎向来同您亲近,诺诺怕有有心人利用它对您不利,才出此下策。”
说完她目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才又紧张道。
“事情就是这样…陛下可信诺诺?”
漠肆手掌把玩着送上门的小手,白白嫩嫩,精致可爱,也没说不说信不信,只是一个用力把她搂进怀里,声音幽冷中带着莫名的压抑。
“公主倒是有心了。”
“即便如此,事情未查清前,公主还是有极大的嫌疑,不如这段时间便同朕待在一起。”
“也好趁此机会多同朕培养培养感情,如何?”
漠肆的怀里的气息,透着冷冽的幽香,和他本人一样,幽冷而危险。
此时,安诺就像突然被捕获的羊羔,退无可避,只得低声应下。
“诺诺谨听陛下安排。”
*
中秋的傍晚,凉风习习,此时巨大的蓬帐内,安诺困顿又小心的窝在小小的被窝里,一双眸子懵懂的看着坐在桌前处理奏折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