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然难分胜负,直到一时辰后,一股清风袭来,安诺才棋差一步的输掉了对弈。
见此,安诺抬手捏了捏有些酸的手腕,也不理会对方泛着冷气的目光,站起身来礼貌道别。
“陛下,时间不早了,安诺先退下了。”
说完,便脚底抹油似的跑了。
这暴君有完没完,一个时辰手都酸了,她可不想玩了。
这边,漠肆目视着安诺匆匆离去的背影,虽没有没有说话,手中的棋子却瞬间化为粉末。
只要稍稍一看,便能看出他眼底暴戾中隐藏着几分隐隐的猜忌和阴暗。
他可不记得安兰国公主还有这等棋术…
这般想着,他眼底的杀意与危险一闪而过。
*
近几天,安诺非常烦闷,每当她出门闲逛的时候,总会不期然的偶遇漠肆这位煞神,偶遇就算了,还总被他逮着以培养感情的理由去和他下棋。
她又不是陪玩,当然不想成天陪他玩儿,于是,便想着早下早结束,便想着故意输掉棋盘,却被他逮着说了一句。
“公主今日倒是棋术差了不少,下棋之人最忌讳技术倒退,如此,朕便陪你好好练练找找手感…”
于是,原本一个时辰的对弈,硬是被拖了三个时辰。
对此,安诺属实是愤怒又郁闷,却又拿他无可奈何,最后,只得压住心中的哀怨,一本正经的好好对弈。
不过,她在曾经的位面曾好好学过一段时间,却没有多少对弈机会,如今在和漠肆的对战中,竟发现她的下棋技术越发的突飞猛进起来,在之后平局较多的情况下,竟然还能险胜他几局。
只是,她技术是提升了,那位漠肆君主面上不显,却让人觉得他浑身气质的阴冷之感更甚了。
对此,安诺深以为然的表示,果然古人说得好,伴君确实如伴虎。
两月后,安诺刚例行公事似的和漠肆下完棋,却听他说。
“三日后举行秋猎,公主回去好好准备。”
听到他的话,安诺眸光闪了闪,一双眸子看向密密麻麻的棋盘方格,声音带上几分犹疑。
“那…这棋?”
漠肆指尖碾着棋子把玩,声音依旧冷冷淡淡。
“这几天朕忙着秋猎事宜,便先不陪公主下棋了。”
闻言,安诺眼中顿时一亮,连再说的话都带了些轻快之感。
“那陛下您忙,安诺也去准备准备。”
说完,她风一般的溜走了。
而方才那轻快的声音,也随着她的离去,被渐起的风渐渐消散。
这边,漠肆看着只剩下空气的前方,眼中冷光闪闪,不知想到什么,突然意味不明的冷笑一声。
呵,真是好样的。
这安诺公主同他对弈,好似是他欺负了她似的,一说不用对弈,简直是跑的比兔子还快。
真是,令人不爽,恨不得想把她抓回来好生问问。
莫名的,高高在上的君王陛下,心中尽是郁闷之意。
察觉到自己心中的波澜,漠肆眼中的阴鸷更甚,手中的棋子瞬间又是化为灰烬。
经过这段时间的对弈,这位对于他来说,堪比棋中对手的公主,好像对他的影响还是有些大的。
尤其是这种不可控的情绪,是他从未有过的,倘若她真是有心人刻意为之的算计,想到此,他的眼中猛然迸发出极强烈的阴沉与危险。
倘若安诺公主真的敢做出什么背叛之事,他不介意打断她的腿,让她只能痛苦悔恨的和他继续对弈……
想通这点,他心情突然好了一些,眼中的危险与阴戾闪闪烁烁。
安诺公主…可莫要让朕失望呢…。
*
另一边,安诺简单让人收拾了下行囊,便吃了点膳食飞扑向床上补眠。
鬼知道那漠肆发什么疯,硬是拉着她对了一个月的棋,而且,在棋盘上还步步是杀招,她为此绞尽脑汁的千防万防,差点就熬死了她的脑细胞。
这!属实是痛苦死懒惰的兔子精了!
所以,这三天,她一定要好好补眠!!
*
秋猎当天,安诺被侍女们拉起来起了个大早,她就像傀儡娃娃一样被人简单打扮了一番,才昏昏沉沉的走了出去。
然而,当她走到集合点,远远便看到几个官员以及带着一只大白虎的漠肆。
安诺用手捂着嘴轻轻打了个呵欠,才施施然走过去行了一礼,声音娇软中带着几分懵懂。
“陛下圣安。”
漠肆低头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公主,只见她此时一双睡眼微微垂着,莫名少了几分伪装出的沉静,多了几分真实的的懵懂。
不知为何,他心中软了一瞬,忽而声音低沉的问道。
“公主昨日未睡好?”
安诺眨了眨眼,下意识乖乖道。
“谢陛下关心,安诺只是很少如今日这般早起,才有些困顿,还望陛下见谅。”
漠肆还未说话,突然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响起来。
“都说安兰国的公主慧智兰根,竟不知如此不遵礼仪,还以这番将睡未睡的姿态来面圣,以后恐怕难担任皇后之位。”
因为他的话,安诺精神陡然清醒了一分,一抬眸便对上一双阴森隐隐带着杀意的眸子。
叮,身份卡片掉落,人物漠南,漠北国王爷漠南,生性阴暗凶狠,睚眦必报。
脑中的提示音响起时,安诺脸上瞬间挂上一副天真无辜的模样。
“本宫是两国定下的和亲公主,先不说德行礼仪方面,就以两国交好来说,本宫未来皇后的身份是陛下定下的,难道漠北王爷是不满陛下的决定,想要替陛下做决定么?”
闻言,漠南面上铁青,一双眼带着隐隐怒气。
“本王是臣,怎么会为陛下做决定呢?你莫要胡说!”
见此,安诺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
“那这样说的话,本宫只要还是和亲公主,便还是陛下未来的皇后,漠北王爷既然是臣,那也应该尊称本宫为一声公主殿下,您这个“你”的称呼,是在藐视皇威么?”
没想到她这般的牙尖嘴利,漠南几乎快要维持不住理智,只是他还记得漠肆以及其他大臣还在这里,只得咽下心中的郁气,而复而咬牙切齿“歉意”出声,
“是本王逾矩了,还望公主殿下莫要怪罪。”
好似没有察觉到他的愤怒与杀意,安诺微微颔首,颇为大度的应了句。
“那是自然,本宫也不是那般狭隘之人,既然漠北王爷如今知错就改,自然不会怪罪于您了,只是以后还要记住才好,莫要再失了礼数。”
听到她这番发自肺腑的话,漠南心中快要气炸了,却对她无可奈何,只得愤愤退到一边不再言语。
此时,说了一通话,安诺瞬间就不困了,只是还不等她放松下来,却警惕的察觉到一道强烈的目光,她稍稍瞄了一眼,奥,原来是他们英明神武的陛下啊,顿时她收敛了脸上的懒散,而后乖乖巧巧的走到他身边站好。
见此,漠肆目光凉凉的看了她一眼后,才声音冷淡吩咐道。
“备车,启程。”
顿时,一群人瞬间如鸟兽散,安诺也打算跟着一众人离开,却被一道凉凉的声音喊住。
“公主走什么?”
“既然都清楚自己是朕未来的皇后了,自然要与朕同坐一个马车,同朕多多相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