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惜当下每分每秒,便不会留下遗憾。
回想一遍过往种种,好像确实没有什么遗憾了,接下来就是全新的世界等着自己探索。
往前看看,正使副使都是精心挑选,不用往后看也知道那里所跟随着的全是自己底气。
长长的队伍几乎绕城一圈,才到达宫门,穿过一个个门,走过一条条长廊,禾汝都细细记下,以后这就是自己的家了。
到达目的地,内侍恭请禾汝下舆,大红托盘举到跟前,交换手中的吉祥之物,沉甸甸的很有手感,可这东西却还需要多拿些时间,到底不比在车上拿的东西只将手放在腿上即可,到后来只觉手都酸到麻木。
也是一个体力活,从一个宫走到另一个宫,身上繁琐的着装,头上沉重的凤冠,手上的宝瓶,还有不算轻的鞋子,都增加了负担。
可这一切,在禾汝踏进宫门的那一刻全都变得不再重要,原本以为会很清醒的心也躁动起来。
就要见到他了,这次是自己走向他,他会是什么反应?怀揣着好奇与期待,便想着快些,再快些。
可又想要慢些,从意识到自己身份转变的时刻便无时不再告诫自己,与以前不同了,肆意妄为、无拘无束都没了,有的只是责任与担当,很辛苦。
即便是之前就做过建设,但当事情真正来临的时候,无措迷茫依旧清晰。
最后一道宫门,禾汝站在门前犹豫许久,期待迷茫通通消散,剩下只有深深的束缚感。
她迟疑了,不再如之前那般脚步轻快、无惧无畏,内侍打开大门,却见她久久不动,前前后后的人都不明所以,只是了解她的人心都提了上来。
或许是等的着急了,禾汝还在犹豫间,正前方便闯入一人身影,红色的礼服在喜庆的氛围里也能脱颖而出。
金黄斜晖穿透尘埃,丝丝缕缕直射向他,头顶金光乍现,头上发冠却没能夺走他的光彩,让人想起他也不仅仅是一位帝王,而更贴切的形容是少年,他是一位少年,本该灿烂如教养的少年,本该张扬肆意、意气风发的少年。
无措的脚尖却试探着左右摇摆——全身上下唯一让人觉得灵动的地方,让他如同初入人间的仙子,美好却又懵懂。
亮到发光的眼睛与脚尖毫不匹配。
只这一瞬禾汝不再犹豫迟疑,坚定不移的往他身边走去。
就像他一样坚定。
两人的坚定都给了对方勇气,打破一切束缚、惶恐的勇气,万千世界得一良人何其幸运。
接下来的流程禾汝大抵是记不清楚的,好像也无需她多做什么,所有事情都被秦云岂安排的妥妥当当。
而禾汝只觉他人比花娇,明媚与成熟共存,没有半点违和,眼睛早不知在何时便牢牢锁在他身上,毫不避讳、毫不隐藏的爱意让她眼里再容不下旁人。
送亲的人何时回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床沿的也不知,只知道他的手略过牵巾紧紧拉住了自己的手,便再没放开。
自己只是在他身边便被挡掉了所有繁琐,偏安一隅往往是备受宠爱的人的专属,因为是你,所以不愿让你沾染分毫尘埃。
将一人供若神明却还能保持爱意不减,或许就是传说中的爱,因为爱,他只想给你最好的。
今天最累的时候怕就是穿过的那几个宫门了。
禾汝坐在精心布置的婚房,很是安静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中途只有金枝玉叶送来吃食和他的一句叮嘱:“若是累了就歇歇。”
还想让他好好瞧瞧今日的自己,没有卸下妆容,坐在镜子面前欣赏了好久,不得不说这一身是真的好看,再想想刚刚看到秦云岂的模样,从未有什么时候觉得两人如此登对过。
华丽,已不足以形容今天的自己,累是累了点,但这么好看还是忍忍算了,只是他怎么还没回来?
连续几天的超级早起,现在困乏得厉害,欣赏着自己趴在桌上便睡着了。
被门外的吵嚷声吵醒,睁眼便见眼前一张放大的脸。
眨巴两下眼睛,确定自己没有看错,枕麻的双手从头下取出,放到眼前人脸上,轻轻的揉了两把,就着手捧住在软软的唇上印上一吻。
有些酒气但不多,弥漫开来能闻到甜甜的气息,更加让人欲罢不能。
秦云岂很是满意她的表现,但还是将其拉开,揉揉脸上睡出的红印,柔声开口:“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
将她从椅子上拉起,坐到床沿,拿起掀开放到床上的喜帕亲手为她盖上。
这才让外面吵吵嚷嚷的人进来,进来的是两位很有福气的喜婆,没了刚刚的高谈阔论,屋中安静不少,能进入的人无一不是亲朋好友,没有也不敢有为难人的意思。
只静静的站在一旁,目睹流程走完,当做是祝福了。
虽然刚刚才见,但盖头被掀开的瞬间还是不一样的怦然心动,他如同对待珍宝般的郑重态度让禾汝动容。
终于越过他看向今天除他以外的其他人,对这些自己熟识的面孔回之微笑。
触发了什么机关般,那些人纷纷张口,声声祝福让这场婚礼圆满,气氛也不如先前安静,彻底活跃起来,只是时间不久好话说完了便也没有不识趣的多待。
被当做危险人物的苏戈却是出去最快的,让秦云岂彻底放下戒心。
接下来便是二人时光,和以往的每一次独处都不一样,两人在你一眼我一眼的看对方时竟然也会害羞。
禾汝站起身小心点的转了个圈:“怎么样?这身是不是很好看?”
秦云岂生怕她把自己绕晕了,站起身张开双手围着她,听到她的问题双手抓住她的小手自豪的道:“那是自然,我亲自把关的衣服还能难看吗?”
“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