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如同晴空霹雳,打得那嫔妃措手不及,娇嫩的手指立刻捂上了红肿的脸颊,泪珠在眼角婆娑,晶莹中透露出无尽的惊恐与无助,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鹿,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求援。
翠芳大踏步向前,锐利的目光如同锋利的剑刃,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她的手指直指跪了一地的嫔妃们,声音严厉而充满威严,宛如寒风中的冰凌:“你们真是胆大包天,竟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议论太妃的不是!”
嫔妃们吓得脸色苍白,纷纷跪倒在地,唯独那位挨了打的嫔妃,眼中闪烁着不服之色,倔强地站稳脚跟,声音虽然微颤,却仍旧尖锐:“太妃?谁说的就是太妃?如果她真的只是一个低贱的奴仆,刚才的那一巴掌就该落在她的脸上!”
裴太妃闻此,眉头紧皱,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神色愈渐难看。
她轻启朱唇,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对翠芳说道:“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是,娘娘。”
翠芳应声,卷起袖子,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转身就要向那不屈的嫔妃走去,似乎下一刻就要雷霆手段,让其知晓厉害。
然而,就在翠芳的手即将落下之际,一道带着无上威严与愤怒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震得在场之人无不心头一凛:“都给朕住手!”
翠芳身形一顿,慌忙收手,恭敬地退至一旁。
裴太妃略显愕然地转过头,望向来者,见是身穿龙袍、气宇轩昂的轩帝,连忙屈膝行礼,声音中带着几分惶恐:“参见陛下。”
轩帝面容沉静,犹如万古不变的山岳,眼中却燃烧着熊熊怒火,他厉声斥责道:“太妃,朕的嫔妃何须你来管教!难道朕的后宫,还需你来插手不成?”
裴太妃受到训斥,内心五味杂陈,面上却努力维持着镇定,语调平和却坚定:“陛下,是她先对臣妾出言不逊,臣妾不过是给予小小惩戒,以示规矩。”
然而,轩帝并不接受这样的解释,冷硬的言辞如同冬日里的寒风,穿透人心:“太妃,若真要惩罚,也该由朕来执行。你要时刻铭记,你虽为太妃,但在朕的后宫之中,你不是皇后,更不是太后,切勿越俎代庖。”
面对帝王未消的怒意,裴太妃明智地选择了沉默,不再多言辩解。
但轩帝显然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个字都仿佛敲击在人心上。
“太妃,朕听说,你其实并非出自名门裴家,而是一个普通奴仆出身,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对朕说的吗?”
字斟句酌间,带着不容回避的压力。
裴太妃勉强维持着镇定,嘴角挂着一抹苦涩的笑,试图辩解:“那都是些街谈巷议的无稽之谈,陛下,臣妾入宫多年,身份怎会有假?”
轩帝目光幽深,紧紧锁定了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若要验证你的真假,有何难事?”
他话音刚落,便朝身后呼唤:“来人!”
侍立一旁的青芽连忙俯身前行,恭谨地等待指令。
轩帝接着下达命令:“带人去,把裴太妃投入池塘中!”
裴太妃闻言,脸色骤变,惊诧不已:“陛下,您这是何意?”
轩帝嘴角挂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孤曾听闻,裴家老爷提起,他这位妹妹幼时多次不慎落水,后来在老家跟随祖母生活,不仅学会了游泳,技艺更是高超。就连裴家老太太的书信中也屡次提到此事。如今,只需测试一下太妃的游泳技能,真相自会大白。”
事实上,关于真正的裴静柳是否擅长水性,轩帝并不清楚。
而裴太妃,却向来畏惧水,水性极差。
此举,无疑是对她的一次公开羞辱和警告。
侍卫闻令,迅速上前,不容分说地将裴太妃向池塘押去。
裴太妃心中仅存的一丝侥幸让她向轩帝求饶,然而话未说完,已经被侍卫粗鲁地投入池塘中。
噗通一声,池水因突如其来的闯入者而四散飞溅,裴太妃在水中拼命挣扎,手臂挥舞,带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陛下,我多年未曾下水,早已经忘记了怎么游泳!”
轩帝居高临下,冷眼旁观,嘴角勾勒出一丝讽刺的笑:“太妃呀,看你这副模样,哪有一点游泳高手的影子!”
听到这话,裴太妃慌忙探出头来,声音中带着明显的哭腔:“陛下,快救我,求求您救救我。我只是太久没有游泳,所以才显得生疏。”
然而,轩帝非但没有出手相救,反而将那位之前受了委屈的嫔妃扶起,温柔安慰道:“日后若再有人欺负你,尽管来找孤,孤会为你做主。”
那嫔妃感激涕零,连忙屈膝行礼,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喜悦:“多谢陛下。”
而此时,另一边的池塘中,裴太妃仍在绝望中挣扎,昔日的高傲与威严已被满脸的青紫和恐慌所取代。
她瞪大双眼,眼中除了求生的欲望别无他物,双手胡乱拍打着水面,发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呼救:“救命啊!救命啊!陛下,救救我!”
池塘因裴太妃的挣扎而泛起层层波澜,水花四溅。
周围跪倒一片的宫女太监,个个面露焦急之色,纷纷向高高在上的轩帝求情:“陛下,这样下去,太妃恐有性命之忧啊!”
轩帝冷眼旁观,看着水中无助的身影,冷冷言道:“看来,太妃确实不善水性,这假冒之事怕是确凿无疑了。”
此言一出,周围的嫔妃们看向裴太妃的眼神变得更加复杂,有同情,有幸灾乐祸,更有几分兔死狐悲的意味。
轩帝觉得时机成熟,随即命侍卫将裴太妃从池塘中拉出。
此时的她,全身湿透,双臂紧紧环抱于胸前,身体不住地颤抖,眼中既有不甘也有恐惧。
“陛下,坊间的流言蜚语岂可全信?裴家千金之躯,哪是随便可以假冒的?这背后定有人图谋不轨,想要陷害臣妾。”
“陷害?谁会陷害你?在这深宫之中,又有谁与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太妃,鉴于你多年来的勤勉,孤愿意给你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只要你能证明你是真正的裴静柳,孤自然不会为难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