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谨很是吃惊他阿兄的敏锐,他用自己纤细的手臂环住了他阿兄的腰。
“不会,阿兄,不会,我不会怕你。你是养育我的人,又是我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我又怎么会怕你呢?
别多想。
你的前路无比艰辛,我也帮不上你,我只求你一样,护好你自己。
在那残酷暗黑的地方,护好你自己。
抱歉,这一次,我没法子与你并肩前行。”
林言谨语气里面全是歉意,他又怎么不知道他阿兄独自一人负重前行的艰辛。
只是,他着实能力有限,帮不了他阿兄。
“谨儿,你只需要养好你的身体,就是对为兄最大的帮助。
谨儿,别这样多思多虑,为兄只希望在闲暇的时候能够看你一眼,才会觉得自己这一路的艰苦奋斗不是笑话。
你无恙,这一切才有意义,你可知道?”
皇甫予墨把他的小孩儿往怀抱里拢了拢,低声道。
“阿兄,我当真值得你如此情意吗?”
“没有任何人比你有资格值得。”
“如果,你发现我只是一个过客,你会怎么样?”
“人活一世,谁不是过客?”
“阿兄,我怕。”
我怕我陪不了你一生,更怕我骤然抽离,你要如何面对我的离去?
“谨儿,有为兄,你安心就是。”
因为是你,我才更加的不安,只是,这话,林言谨不敢说。
他虽然一直在养病,可外面的消息,他还很是灵通的,要不然,余音坊也不会独霸江都。
“阿兄,累了的时候,就来我这里,你还有我,你明白吗?
我可以接受你的方方面面,你是知道的。”
好半晌,林言谨才认真的说道。
“我知道,谢谢你。”
“我的人已经成功的成为你汉王侍妾。阿兄,你可会怨我?”
“谨儿,你?
罢了,为兄知道你的情意,只是谨儿,你让为兄今生今世要怎么来回应你这份深厚的爱?
为兄已经亏欠你良多,你要为兄要怎么面对你?”
皇甫予墨觉得心口处全是沉重。
“别让皇帝老儿阴谋得逞,护好自己,护好你的家人,就是对我最好的回应。
爱于我而言,从来都不是一个字。
你以后得名垂青史,这些阴暗见不得光的手段,我来做,才合理。
阿兄,你以后留在史书的只言片语,应该是以民为本,为民谋利的好君主。
所以,阿兄,你明白我的苦心吗?
你不在意的后世评说,我在意。”
林言谨认真的说道。
“阿兄,我以后给你所有的书信都会是隐形墨水写,你得用烛火烤,才能看见内容。
明白了吗?”
林言谨还是决定蹚进这越发浑浊的深水里面来,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他早就避无可避。
“谨儿...你当明白...
为兄一直都想把你养成一位翩翩君子。”
皇甫予墨满是痛楚的说道,他只想给予他小孩儿所有美好,结果,在这诸多的不得已的情况下,让他的小孩儿沾染了这世间最不堪的阴暗。
林言谨也是满嘴苦笑,他哪里能够让他阿兄一个人踽踽独行?
他本就不是那实心白糯米团子,他早就已经成为了一个黑芝麻馅儿的汤圆了。还是形状不甚饱满的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