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大儿子脸上半点不做假的关心,韦昆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好在还有容娘给自己生了这么个优秀的。
不然,他们韦家的未来可就真的断送在这俩蠢货的身上。
“劣性真是会遗传!”
“是啊。”
劣性可不就是会遗传么。
面上表情不变的韦俊豪跟着附和了句:比如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比如…他自己。
可不都是遗传了老子的阴狠暴力的劣根么。
掩下眼底的讥讽,韦俊豪瞥了眼敢怒不敢言跪倒在地抱在一起的母子二人,试着将话题转回,“爸,小弟这事绝对不会是简单的有人报复。”
“哦?说说你有什么看法。”
“既然小弟事前都有做过仔细的调查,挑选的还都是那种家中无依无靠的人,除非遗漏了什么,不然很大的可能是想借助这事来打击我们韦家或许那人还有什么后手。”
“你想的不错。”
韦昆也是想到这点才对小儿子气得咬牙。
眼看京市主家那边已经首肯终于点头,翻年调任去天府十拿九稳,只要有几年时间再调往京市,他这一条路终于算是走通了。
哪想临了临了当儿子的竟然给他老子送上这么大的礼,没当场掐死都算他年纪渐长心性平和了许多。
“你个小畜牲确定调查的资料一点没错,没有什么遗漏?别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爸,我都是再三确认过才会动手,不可能出错的!”
这时还模棱两可将锅往头上顶他就是纯纯的真大傻春。
低着头捂住脑门上的伤口,韦俊杰回答地斩钉截铁,其实心底也有几分疑虑。
会不会真是哪个贱货背后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呢?
“这事儿除了那个姓邹的医生,还有没有其他人知道?”
这次出声询问的是身为大哥的韦俊豪。
透过指缝看见他那张脸,韦俊杰就控制不住心底深处那暴虐的情绪,手臂遮挡住的脸几经变换才将将恢复成一如既往地隐忍,顺着他的话仔细回想。
这本就是个见不得光要人命的事儿,他一直小心谨慎。
那姓邹的不仅是和他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还有要命的把柄被捏在手中,绝不可能告诉给别人知道。
只那一次…
那次的意外,就因为尹臻突然的胡搅蛮缠,得以让那对母女俩成功逃跑…
“你想到了什么?还不快说!非得老子抽死你?别给我有一点隐瞒!”
“一年多前,因为尹臻那臭娘们从我手里逃跑了一对母女。”
“你特妈的是蠢猪吗?!”
三下五除二地抽出腰间的皮带,韦昆连同妻子在内无差别地使劲儿抽打。
“啪~”
挥舞的皮带在空气中频频发出音爆炸响。
“别…老韦别打,啊~求求你!”
“爸我错了,啊~错了…饶了我…啊!”
到底上了年纪,只一会儿韦昆嘴里便开始喘上了粗气,狠狠将手中的皮带用力抽打了最后一下这才在母子俩鬼哭狼嚎中停下。
得利于大院里独栋的小楼中间隔了不少距离,且隔音效果不错。
不然就今夜这动静,吃瓜群众都顾不上这是不是韦家保管围满了人。
“给我一五一十地说,这事再给我隐瞒半点,老子直接送你去地底下见老祖宗!”
“是…”
原来当张琴得知他想要玩弄的是自己的女儿,就舍了心底的傲折了一身的骨,在他面前低眉顺眼身下百般卖骚。
或许是头次抓来的人中有个这么乖觉听话的,无论什么花样都主动配合。
不似那些要么是麻木的像摆弄条死鱼,要么是恐惧害怕到只会尖叫哭喊满足了心理的快感却没法宣泄身上的火气。
只有她!
让他身心都得到了满足,所以难免很是宠了段时间,也依了她的想法暂时没有动那只小鹿。
反应都是他砧板上的肉,早晚时间的问题。
就在他对她新鲜感正浓甚至有些沉迷的时候,人差点被兴奋过头的他玩坏,思来想去还是有那么些没玩够舍不得。
破天荒地带着人,连同她快死怎么样也不愿撒手的小鹿一起送到了医院。
哪曾想就好巧不巧地撞上了来急诊的尹臻,结果这女人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哪里不对,本还当没看见他似的爱搭不理转头就胡搅蛮缠地和他大闹了起来。
等他好不容易摆脱那疯婆子,看守的邹城那狗东西不见了人影,母女俩也没了踪迹。
事后他也不是没派人找过,到那母女俩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任他将整个古市甚至周边几个县城找了个遍都没有丝毫发现。
“那你就不找了?你是在你特妈肚子里shi吃多了吗!”
“没,我一直都在找。”
那女人受的伤不轻,不论大大小小的医院甚至是乡里的卫生室他都没有放过,但就是没有找到人。
所以他想要么是人死了,要没死根据得到的资料她怕是想回家,所以连火车站汽车站也围堵了人。
“就那么生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韦昆气得浑身颤抖,又是忍不住几个耳刮子甩了出去,“她家在哪,买她的那家人在谁手里买的从哪里买的这些你知不知道?”
“说是经过好几次的手,他们也不知道…那女人很聪明卖过来几年连当地的方言都学会了还说的很熟练,根本听不出是哪里的口音。”
胸膛剧烈起伏,许久韦昆才沉下脸踱步回到主位坐下。
“当时姓邹的医生为什么会离开?还有尹臻在这事里有没有掺和?这件事又知道多少?”
“邹城说是有人告诉他我需要帮忙,结果说的地方与我在的位置一个在东一个在南。”
“至于尹臻那疯婆子…”
现在回想那天的情形韦俊杰越想越不对,“玛德,她是故意的!”
“我真想生掰开你那颗猪脑子,这么明显的事情你到现在才想明白!”
“爸,难道尹家?”
适时开口的时候韦俊豪绝不充当背景板,“难道他们早就准备好…”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神色凝重地默契颔首点了点头。
看来尹家是真的胃口比他还大了。
“不过,为什么还要等上一年这么久?”
“我估计是跟他们现在手中搭上的那路子有关,不是不想而是那头更重要。”
几项串联起,倒是让那条线越发清晰。
“想牵一发而动全身,要玩大的?呵~”
冷笑出声韦昆狠狠拍了掌桌子,“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
……
这事态走向,竟诡异地偏向苏宁他们,若是知道所有人怕是梦里都能乐出声来。
狗咬狗一嘴毛,或许他们还能借机暗地里多添上几把火。
夜深人静,商谈好明日的事后众人都各自洗涑回到房中养精蓄锐。
坐在房中书桌前的苏宁整个置身在黑暗中,手指无意识地一遍又一遍地抚摸把玩着脖颈间的挂坠。
在回到屋里时,为了方便明日有所获她就把墨玉换成了紫玉。
脑子里也不断思索反复回忆从韦俊杰那窥见的画面,不想错过任何有用的线索或讯息。
因为是从他的视角,对于当时快死了的韦俊杰,所知晓到的尹家和韦家的情况都是通过吴寒宣泄怒火的时候透露的。
‘你以为韦家,还有尹家还能护得住你?告诉你个好消息,你头上最大的两把保护伞也要倒了!’
‘你那大哥看不出来还真是个狼人,对自家捅的刀子简直不要太顺手,你爸直接被气得脑梗,哈哈哈哈,真是报应!’
‘至于尹家,走私贩卖文物给小日子,啧啧啧果然一丘之貉,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死?那怎么行,我还得让你看到韦尹两家都死绝,还得让你把施加在我姐姐身上所有十倍百倍的偿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