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望宏一身疲惫的从簪花巷中出来,虽然身体是疲惫的,但他的心情却不错。
他瞒着何氏在外面娶了个外室,说是娶,其实也就是他在望春楼看上了一个妓子,花钱给她赎了身,在簪花巷赁了个小院子,把春红养在了外面。
沈望宏一边剔着牙一边回味刚才的温香软玉,心里别提有多美。
那春红的身段和样貌不知比何氏强上多少倍。何氏跋扈,他只要一回家,迎接他的就是何氏劈头盖脸的抱怨和怒骂,要不然就是哭闹着说没钱,说他比不上别人家的男人,她也不看看她自己,刚娶回来的时候何氏也算年轻,模样虽说不上有多娇艳,但也是可爱的。
谁知成亲多年,何氏给他生下了一儿一女之后,那腰便如水桶一般的粗,天天抱怨没银子缺钱,可哪家缺钱的能吃成她那般模样?
何氏还善妒,放眼望去,这望京城哪家的老爷没娶个几房美妾,也没见别人家的夫人见天儿的闹腾,就连大哥房中也有两房小妾,那还是母亲塞给他的,虽然这几年那两房小妾并无所出,但是大哥有啊。
自己房中的小妾虽然也有两个,但何氏看得紧,但凡自己在家,一月也不许进那两个小妾房门一两次的,每次难得得机会去了,那小妾也是委屈巴巴的,年轻的时候沈望宏还跟何氏吵过,吵了这么多年,沈望宏现在连吵都懒得吵了,见到何氏就觉得恶心。
春红就不一样了,春红年轻漂亮,身段也是极软,每每见着自己,春红那温柔妩媚的样子总是让沈望宏欲罢不能。
也幸得春红是妓子的身份,以她的身份是不可能嫁进沈家的,所以沈望宏干脆在外面养着,得空时便来与春红厮混一番,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沈望宏心情大好的往家里走,一路上挂着满足的笑意,走在街上还哼起了小曲。
可是越往沈府走沈望宏越发感觉到不对劲,家门口平时对他恭敬甚至讨好的百姓们今日都仿佛都换了一张面孔,见到他唯恐躲之不及,而他一走,后面仿佛又想起了议论声。
这让沈望宏很不爽。
沈望宏眼尖,快步上去抓住了一个平日里就爱在沈府门口卖糖葫芦的,逼问道:
“今日发生什么事了?你们为何鬼鬼祟祟的?”
那小贩被他抓住心叫不好,可当下也跑不掉,支支吾吾的又不敢说,生怕说了被沈望宏迁怒。
沈望宏向来是个混不吝的,谁敢惹他啊。
沈望宏见那小贩不说话,又用力扯了扯小贩的衣领。
“快说!否则我叫你今后再也不能再沈家门口摆摊子,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那小贩哆哆嗦嗦的,这才将今日状元街发生的事结结巴巴的说了,说到二小姐与何家何甄在沁芳楼私会,那雪白的玉腿都叫人看了个干净,沈望宏一把松开小贩的衣领,将小贩推倒在地上。
“一派胡言!这是谁在背后放屁!我娇儿怎么可能!”沈望宏怒道。
那小贩见沈望宏松了手,忙不迭的爬起身来就跑了。
沈望宏今天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如今一肚子的火,冲进去都没给沈老夫人请安,直接进了二房的院子。
何氏正在沈璃娇的床边呆坐着,沈璃娇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的望着床顶不发一言。
沈望宏走的极快,下人都来不及通报,沈望宏已然推开房门冲了进来。
“你回来了……”何氏见到沈望宏,起身欲扑到他身上哭诉,谁知沈望宏一把推开了她,走上去就对着床上的沈璃娇扇了一巴掌。
“下贱的东西!”沈望宏怒道。
何氏连忙扑在沈璃娇身上,双眼噙泪,朝沈望宏吼道:“你发什么疯!你打娇儿做什么!”
“我就是要扇死这个臭不要脸的下贱婊子!”沈望宏此刻什么都顾不得了,他想到什么便骂什么,他要用最肮脏的话去骂,不然难解他心头之气。
“你这么威风,你朝大房去发呀!咱们娘俩被欺负的时候不见你人影,回来就骂我娇儿,这是什么道理!”何氏哭喊道。
“关大房什么事?”沈望宏道。
“就是大房!一定是沈璃月!今日之事本就应该是发生在沈璃月身上的,娇儿一定是被沈璃月陷害的!”
“什么事?”沈望宏从何氏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何氏喊完之后便自知失言,但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便是自家男人再不中用,在危难时刻也被她当成了主心骨。
于是她便将与何家合谋今日给沈璃月下套,让沈璃月失了名声不得不下嫁给何甄的事全盘说了出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最后出事的会是沈璃娇。
“好好好。”沈望宏怒极反笑,“原来是你在背后捣的鬼,这下是好了,害别人不成反倒把自己女儿给害了,你可满意了?”
听到这里,沈璃娇终于有了反应。
她怎么想也没想通,为什么会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情,原来背后还有母亲的手笔,仔细想来……竟是母亲害了她!
沈璃娇发疯一般的从床上爬起,因为一天没吃饭,突然爬起来的时候还有点头晕,但她顾不得许多,拼了命的朝母亲撕打,“都是你,都是你这个毒妇害我这般!都是你!”
何氏心下凄凉,她这么辛苦的谋算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二房能出口气!还不是为了能让别人看到娇儿嫁的比沈璃月好!
如今虽然事情没办好,可怎么一个个的都对她恨之入骨呢?
沈望宏冷眼看着沈璃娇发疯,并不去制止,冲着何氏骂道:“设计陷害别人,你倒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脑子,那何家有什么好?你往日偷偷拿银子贴补何家你当我不知道?我不与你计较便罢了,你还敢做出这样的事?你何家哪点配得上我沈家?娶了你都是我家门不幸,你何家还也配娶我沈家的女儿?”
何氏闻言大怒,又朝沈望宏扑打过来,沈望宏往后一退避开了。
“我这么辛苦谋划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但凡你能争口气,咱们也不用过这么多年屈居人下的窝囊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