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刘姐,你看看你家老头,怎么还没完没了了呢?”
杨二狗自知理亏,不想跟老宋头动手,所以只能一边后退,一边指着老宋头对刘寡妇大喊。
刘寡妇此刻也板起了脸,先是冷喝一声“老宋”让老宋头停手,随后看向杨二狗柔声道:“二狗,你可知道活人是不能上堂口的?”
“嗯?”
杨二狗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摇了摇头:“是么?还有这么一说?”
“废话!”
老宋头重新坐回炕上,再次点了根烟,气鼓鼓道:“你用屁股想也应该能想到啊,那堂单里供的都是死人,清风教主怎么可能是活人,再者说,就算踏马是我死了,也不能去别人家当教主啊。”
“那有啥的。”
杨二狗轻声嘟囔:“你看现在哪个大企业不是请外人当ceo,出马仙不也得跟上时代么。”
“你踏马说啥?”
老宋头再次抄起鸡毛毯子指向了杨二狗。
“没啥,没啥。”
杨二狗急忙摆手,随即舔着脸笑道:“那活人上堂子会怎么样啊?”
“怎么样?哼!”
老宋头没有回答,而是冷哼一声继续郁闷的抽起了烟,可见这件事,着实是把他气的不轻。
不过,杨二狗还是在刘寡妇那得知了老宋头这三天的遭遇。
我们把时间线拨回到三天前的老宋头家。
话说就在徐畅将堂单拿回家的那天晚上,老宋头做了一个梦。
梦里面一群鬼找到了他,说什么都要给他领走,让他去给他们当ceo。
老宋头当时都懵了,身为一个出马弟子,当然知道这梦意味着什么,他要是跟着走了,那可能就彻底回不来了。
可他出马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梦,毕竟家里有老仙护着,一般的孤魂野鬼,哪怕是鬼仙,也绝不敢上门造次啊。
但为什么这次老仙竟然没护着他,让一群鬼仙找上了门?
老宋头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完了,自家老仙出事了,或者是不要他了。
他是好说歹说,求爷爷告奶奶,连哄带骗的将那些鬼仙给稳了下来。
然后等好不容易睁开眼一看,那些鬼仙居然全都大大方方的站在了他家屋中。
那家伙,挤了个满满当当,简直比当初给刘寡妇立堂子时都热闹。
大半夜的,老宋头怕吓到刘寡妇,所以没敢声张,蹑手蹑脚下地,给自家堂口上了柱香,想问明一下情况。
却不想,自家老仙竟告诉他,说他都成人家清风教主了,这些鬼仙当然要来找他了。
所以,这属于人民内部矛盾,他们自然也就管不了。
老宋头听完这话又懵逼了,啥玩意就清风教主,话说那清风教主不应该是人死了之后才能当么,自己这还活的好好的,咋就当官了?
难道说,自己到寿了?
可也不应该啊,这玩意也没有提前预定的啊,还有,这群鬼仙自己一个也不认识,明显不是他家的啊,莫非教主现在都开始现抓了么?
那一刻,老宋头世界观甚至都要崩塌了,虽说早就听说过,什么清风现杀,老仙现抓的,可也没听说过预定教主的啊。
难道真是这世界变化快,自己跟不上了?
看着眼巴巴站在地上,等着自己给他们去当教主的一群鬼仙,老宋头实在没法了,便叫醒了熟睡的刘寡妇。
他觉得,刘寡妇家毕竟是鬼堂子,说不定懂的比自己多,能解释明白这个事情。
再一个就是自家堂子用不了了,只能指望刘寡妇家的了。
然而,却不想,当刘寡妇看到这群鬼仙之后,竟差一点吓犯了病。
还以为是老宋头家堂子也让人掀了呢。
好在老宋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一顿哄又一顿解释,这才将刘寡妇从犯病的边缘给拉了回来。
后来经过两人一阵商量,还是决定,先许诺一些条件,将这群鬼仙哄回去,等把事情查清楚再说。
当晚,刘寡妇连夜跑回家,上香请了自家鬼仙,去调查此事。
然而,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自己的名字,还真就写在了人家的堂单之上。
而且,写堂单的不是别人,正是杨二狗这小瘪犊子。
得知这件事居然是真的后,老宋头被气的差一点就原地去世。
用他的原话讲就是,这狗犊子不是咒我死呢么。
那一晚,老宋头直接就被气进了医院,挂上了吊瓶。
倒不是因为他气性大,而是杨二狗这事办的确实不地道。
俗话讲,阳人不行阴间事,做了之后无明日。
意思是说,人活着呢,是绝对不能去做死人做的事的,不然,那就是明目张胆的找死。
举个真实的例子。
说通县东面有一户人家,两口子不和,天天吵架。
男的每天出去打麻将,也不赚钱,回来除了喝酒就是骂媳妇。
有一天,给他媳妇骂急眼了,趁那男的睡着,直接去丧葬用品店买回来一堆纸钱。
然后,弄了个火盆,跪在男子头顶就烧了起来。
边烧还边墨迹:“天天踏马赌,天天踏马赌,我这回给你多烧点钱,让你拿去输,省着你钱不够……”
结果,第二天,那男人一出门就让车给撞死了。
后来大家都传,就是那女人烧死人钱,给他老爷们烧没的。
而杨二狗办的这事,跟这女的办的事几乎是一个意思。
说白了,盼着人死呢,不然老宋头能气这样么。
再一个后来杨二狗也分析了,原本这事知道后,去把堂单毁了,再写一个也就完了。
老宋头之所以这样,完全就是因为心虚。
毕竟他现在跟刘寡妇在一起呢,而刘寡妇前面,可是有三个前车之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