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畅走了,拿着堂单,心满意足的走了,一分钱也没有留下。
二蹦跶和刘三横在吃饱喝足之后,也回到了堂单里,具体干什么去了,杨二狗也不知道。
他家的堂单对于他而言可以说是无比神秘,他从来没见过里面是什么样。
还不如老宋头家堂单,至少,他还看见过里面琼楼环宇,仙气缭绕。
至于他自己,则是吞声饮泣的躺在床上哀嚎。
被黄三闹无缘无故抽了一顿,他现在下地都费劲,知道自己近期内是去不了鸡肺子山哑巴沟擒兽教总部了。
只能等养好伤再说。
幸好,家里还有个金志平在,不至于没人伺候自己。
就这样,平平无奇的过了三天。
这天,杨二狗感觉自己终于能够自由活动了,可还不等他想好要不要明天就去擒兽教总部的时候,老宋头的电话竟突然间打了过来。
这老头发现电话被杨二狗接听之后,也不说什么事,张嘴就骂,那家伙骂的,就好像杨二狗杀了他全家一样。
反正,不管是谁听见,都会下意识以为两人有解不开的仇怨。
杨二狗被骂的一愣一愣的,他也是头一次领教到老宋头的全力输出,只觉得自己完全插不上嘴。
好不容易等老宋头骂够了,杨二狗这才开口问道:“你踏马晚上睡觉让傻子窜了啊?大早上的这是发什么疯。”
“你说我发什么疯,你个小瘪犊子,你在哪呢?现在赶紧来我家。”
“卧槽?咋地,去你家我就怕你啊,你等着。”
杨二狗说完,穿好衣服,叫上金志平就朝老宋头家赶了过去。
临出门前,还不忘带上要饭碗。
因为他觉得,就老宋头这语气,这事绝对不是小事,搞不好就得跟他家老仙掐一架,所以,还是有些防备的好。
一路上,杨二狗是好一顿苦思冥想,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老宋头,至于让他憋出那么多骂人的词汇。
等走进老宋头家大门,杨二狗顺着窗户往里一看,发现此刻这老家伙正气哄哄的坐在炕沿上抽烟呢,而刘寡妇则是一边在打扫卫生,一边时不时笑眯眯的看老宋头两眼。
当发现杨二狗进院以后,刘寡妇更是热情的对他摆了摆手。
见刘寡妇没有生气,杨二狗心中多少有了点底,小腰一挺,阔步走进了屋中。
“老宋头,我告诉你,也就是你岁数大吧,我不稀得跟你一般见识,你怎么还能骂人呢?就你这素质以后要是传出去,谁还来找你看事。”
老宋头斜着眼睛狠狠瞪了杨二狗一下,将烟狠狠往地上用力一摔道:“你踏马还好意思跟我谈素质,说,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
“我干什么了我?”
杨二狗瞪着迷茫的大眼睛,左右环顾了一圈,当看见刘寡妇脸色有些红润之后,一下子好像明白了什么,急忙举起右手道:“我发誓啊,我这几天可没出屋,没趴你们家窗户,咋?你和刘姐又让人给偷窥了啊?”
“去尼玛的,你有没有个正形,我跟你说的是这事么?”
“那什么事?”
杨二狗皱着眉头又想了一会,突然一拍巴掌道:“哎呀,我知道了,对不起啊,说好的第二天给你送早餐,可事情太多让我给忘了,哈哈,咋滴,这是后继无力所以急了?我说老宋头,你至于么。”
杨二狗这边大大咧咧的说着,那边老宋头已经开始找起了家伙事。
最后发现,炕上只有个鸡毛毯子,无奈,只能一把将其抄起,二话不说就抽向了杨二狗。
杨二狗妈呀一声,连忙朝后跳去,躲开了老宋头的攻击。
“我告诉你啊,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你老胳膊老腿的,我一不小心伤到你不好。”
可老宋头如今正在气头上,又怎会听他的,见一击不中,再次上前一步又朝杨二狗抽了过去。
就在杨二狗准备还击的时候,刘寡妇跑了过来,在身后一把拽住老宋头,柔声劝道:“有话好好说呗,我觉得二狗应该不是故意的。”
“啥玩意故不故意的?你俩说啥呢?”
杨二狗可谓是懵逼加委屈,下意识看向了金志平。
自己这是招谁惹谁了,大早上挨顿骂不说,这怎么还要抽自己呢。
完了看样子,好像还都是自己的错,话说自己这几天不是一直在家么,难道说自己梦游了?
金志平不知道杨二狗什么意思,一样迷茫无助,不过还是对杨二狗轻轻摇了摇头,也不知道是让杨二狗不要动手,还是想告诉他,这几天他真的什么也没干。
老宋头被刘寡妇拉到炕边,将鸡毛毯子往炕中间一扔,再次点上一根烟道:“小瘪犊子,我问你,你是不是给别人写堂单,立堂子了?”
杨二狗一听,原来是这事,当即恍然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对,是有这么个事,老宋头,你听我说,不是我不给你介绍客户,而是这个女孩吧,是我一个朋友,我都没收她钱,等下次,下次有这事我一定不吃独食,第一个想到你怎么样?”
老宋头闭上眼睛,猛吸了一口烟,仿佛是在极力压制自己的情绪。
等嘴里的烟全都吐干净以后,这才再次睁眼看向杨二狗道:“我是问你钱的事了么?”
“那你问什么?”杨二狗又懵了:“你能不能一次把话说完,这么大岁数了,怎么都不赶那好老娘们呢。”
其实杨二狗是想说,你这么大岁数都活狗身上去啦,但见有刘寡妇在,没好意思说出口罢了。
老宋头此时气的拿烟的那只手都在颤抖,盯着杨二狗看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道:“我问你,你给人堂单上写的清风教主是谁?”
“是……卧槽!”
该说不说,这都过了三天了,杨二狗早都把这事忘了。
一个是他真没当回事,另一个则是因为,那时候他都被黄三闹抽懵了,写的时候属于不清醒状态,等睡一觉后,咋可能还记得。
今天被老宋头这么一问,他才猛然间想起,自己写的,不就是老宋头么。
“那个……嘿嘿……你都知道了啊?你不介意吧?就是借你名用两天,你不会那么小心眼吧?”
“借?这玩意有借的么,我踏马还没死那……”
老宋头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再次手脚并用的爬进炕里,将鸡毛毯子拽到了手上。